第029章中央黨校校長
陳老師站在教學樓二樓他那間辦公室的走廊上,靜靜看着cào場上正在和蕭啟一同跑圈兒的中年男子,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www.yibigЕ.com誠然,蕭啟的爸爸陪兒子跑圈,這種父親的確是陳老師第一次見到,但關鍵不在這裏,陳老師左思右想,忽然看見等在cào場一側的胡鵬舉和張毅,他才猛拍了一下大tui,是了,氣度!氣度!
蕭啟的父親,氣度格外與眾不同。儘管他溫文爾雅,儘管他笑容可掬,但他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之中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淡定,才是他最為獨特的氣質!
陳老師是見過大世面的!他的父親,就是前國家教委副主任,平日裏自然是「往來無白丁」,可以說陳老師不僅能一眼看出一個人是走仕途的,還是走商途的,還能看出這個人走得怎麼樣!剛才他被胡鵬舉那句「剛從國外回來」給忽悠了,所以老絕對不對勁,因為既然是從國外回來,那麼十有**都是在國外經商,他就把蕭宸當作了商人,可蕭宸身上哪有半點商人氣質!這就是陳老師絕對不對勁的根源所在。
現在陳老師可以肯定,cào場上這位蕭啟的父親絕對是走仕途的,而且官不會xiǎo不說,還鐵定是習慣於做一把手的,因為只有長期做一把手的大領導,才會養成這樣的氣度,「一切盡在掌握」,要不是一把手,能掌握個鳥蛋!
陳老師又看了看胡鵬舉和張毅,不到兩秒,他就可以肯定:胡鵬舉是秘書,張毅是警衛員。那麼說,蕭啟的爸爸至少是個副部級高官。姓蕭的,高官……陳老師忽然身子一抖,難道……不會,不會,政治局委員(俗稱副國級)及常委如果出行,所經沿途,都要部署一級警衛,所經城市道路jiāo通要實行階段xing管制,專列所經站點全部停止檢票進站,清空站台。也就是人們說的三步一哨十步一崗,車隊來時,清空行人,所有沿途警衛背向車隊,面對行人路,加強警戒。但是眼前這位可沒有這個待遇啊……再說,要真是他,也不會為這點事來了吧?
陳老師心裏咚咚咚地跳起來,一時大腦有些空白了。
「陳老師。」蕭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陳老師轉過頭,只見蕭啟一頭大汗,卻站得如標槍一樣筆直,大聲說:「繞cào場十圈,我已經跑完了。」
陳老師神情有點恍惚,「哦」了一聲,忽然問:「你爸爸呢?」
蕭啟臉sè略微有點古怪,但還是不動聲sè地說:「爸爸臨時要開個會,先回去了,他讓我代他道歉,爸爸說:『臨時有事,未及辭行,失禮之至,萬望海涵』。」
陳老師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要不然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商人,怎麼會忽然就要開會?陳老師強壓着心頭的震驚,微笑說:「你爸爸太客氣了……」他正說着,忽然發現教學樓樓梯間走下來幾個陌生的男人,其中有兩人還背着古怪的背囊,陳老師心裏又是一咯噔,作為一個見過世面的高官子弟,剛才這幾個人絕對是中央警衛局的人,那背囊裏頭鐵定是兩桿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槍。
陳老師連忙朝四周望去,周圍好些建築裏面這時候都走出來穿着各種不同衣服的陌生人,那種古怪的背囊,至少也出現了八個,甚至還有兩個是背在兩個年輕nv孩身上的。陳老師不禁咽了一口吐沫,肯定是他了,肯定是他了!要不然,中央警衛局怎麼會如此興師動眾?他現在可是「儲君」,必須萬無一失!他來這一趟學校是因為自己這個電話,那他肯定也是臨時決定的了,嘿,只怕少也有幾百號人為此手忙腳luàn。
陳老師想到自己一個電話的威力如此巨大,忍不住lu出了一絲略有得sè地笑容。
蕭啟微微皺眉,但沒有說話。陳老師心裏那點xiǎo得意只是一閃而過,他很清楚,蕭宸之所以會來,不是因為他陳某人有面子,別說他了,就是他老爹也白搭,人家不過是擔心兒子學壞罷了。
不過……既然蕭啟是他的兒子,自己倒是不能身入寶山空手歸,總得讓蕭副主席發現自己的才能才是——
華共中央黨校,薈明園。
作為華共「儲君」,蕭宸已經正式接過李元焯同志的班,出任中央黨校校長。新校長上任,即便只是以華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書記處書記的身份兼任,也終歸要來看一看,不僅是「認認路」,還要對近段時間中央黨校的工作作出點評,對今後的工作進行戰略xing指導。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作為中央黨校校長,蕭宸從現在起,就要為五年後以他為首的華共中央政治局或者廣泛一點說華共中央委員會開始作出相應的安排佈置。
華共中央黨校的學校領導機構是校務委員會,下設馬克思主義理論、哲學、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政法、華共黨史、黨的建設、文史等八個教研部和國際戰略研究所,並設有教務、科研、組織人事、行政後勤等職能部mén。在學員管理方面,設有進修部、培訓部、研究生院三個部mén:進修部負責省部級、地廳級幹部、縣(市)委書記的輪訓;培訓部負責中青年後備幹部以及西疆、西域等少數民族幹部的培訓;研究生院負責培養國民教育序列的博士、碩士研究生。另外中央黨校還設有中直機關分校、中央國家機關分校、部隊分部、國資委分校等,培訓相應級別的幹部。全校現有工作人員1100多人,每學期在校學員1600人左右。
薈明園中的xiǎo湖畔,中央黨校校務委員會的全體領導和幾位中央辦公廳的幹部們將蕭宸簇擁在最中間,緩緩前行,邊走邊介紹着什麼,蕭宸也不時chā話相問。
「各位同志、老師,最近一些日子,我始終在想一個問題,我們黨的首要職責是什麼?我觀察過,這些年來,我們中央黨校的雜誌、校刊理論創新雖然不少,但大多是在做些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論述……啊,這裏面也包括我自己,我這些年來也在《理論動態》發表過幾篇署名文章,主要談了幾件事:一個是國有企業體制改革方面的,兩個是反腐倡廉建設上的,一個是黨的幹部制度改革方面的,最後還有一個在江東的時候,寫過一個關於房地產問題嚴重xing的。應該說,這些問題不光是我撰文論述過,我們的各級各類黨報已經論述得很多了。這幾年我經常研究黨史,對耀邦同志的感觸很深,2015年的時候,耀邦同志誕辰100周年的紀念會是我主持的,會後身邊的同志們感觸很深,有幾位年輕同志聽了耀邦同志事跡甚至哭了出來,我也很感慨,就向在場的同志們提了一個問題,我說:你們覺得我們黨和政fu現在的公信力比起耀邦同志那個年代,是高了還是低了,為什麼?結果沒人敢回答我。」
蕭宸這番話一說出口,大家就再一次表現給他看了——沒人敢回答他。
於是蕭宸笑了笑:「其實沒有什麼不敢說的,在這裏都不敢說,那就真的糟糕了。既然大家不說,那我說吧:我們黨和政fu在民眾中的公信力,對比耀邦同志那個時代,已經明顯的下降了。我甚至不必一一例舉,大家想想每次發生重大事故,不論政fu怎麼說,民眾基本持不相信或者半信半疑的態度,這一點在網絡上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地方政fu公佈的事故真相,被網民們貶得是一文不值,幾乎只要地方政fu說是一,網民就說:肯定是二。相對來說,中央政fu的公信力略好,但現在也有點搖搖yu墜,我認為已經到了非常危急的時刻了!如果黨和政fu失去了公信力,那民眾還能相信什麼呢?法律?道德?恐怕都不是,只能是權力、金錢甚至武力!那這個國家……就要糟了。」
一片沉寂之後,一位校領導打圓場,解釋說:「校長說的這個情況確實是存在的,不過這裏邊也有網民不理智的原因……」
「是啊,有些網民有時候是不太理智。」蕭宸點點頭,卻又說:「但是現在的網民,都是受過較好教育的群體,為何他們會不理智呢?為何他們還會如此大範圍的不理智呢?」
「這個,我們華夏的民眾,歷來有跟風的習慣,有些時候,網上傳言的一些東西就是以訛傳訛,前些年日本核泄漏事件中,那麼多民眾瘋搶買鹽就是一例。」另外一名校領導也解釋了一句。
蕭宸笑着擺擺手:「謠言止於智者,我相信我們的民眾經過這麼多年的教育,不會都是愚民——事實上我甚至並不相信愚民這個詞,我相信的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黨也好,政fu也好,值不值得相信,他們能夠分辨得出。幾十年前,他們相信我們,我們每一句話他們都當做聖諭一般,這裏邊我們得問自己一個為什麼?我認為不是我們經濟發展太慢,也不是我們軍事不強會讓他們在外國受欺負,最關鍵的是我們有沒有做到一點:切實維護好社會的公平公正?諸位誰來回答我一句: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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