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郡城。
不知道為何,中心街道是揭起一陣大風,漫天沙塵,人們都被沙塵吹襲得不太敢睜開眼睛,但他們卻能夠通過一條細微的縫隙,看到一人一獸的模糊身影。
一些實力跟眼力都好的人,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見炎彬是宛如王者歸來,騎着旋風豹,一路飛馳而過。
「炎彬回來了!」
「炎彬回來了!」
「炎彬回來了!」
此時,想看沐家熱鬧的人,都巴不得親自在沐家人的耳朵裏頭說上這五個大字,他們也就用不着到處喧擾,苦了自己的腳,也累了自己的嗓子。
這些有心之人的喧擾,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已經是傳到沐家人的耳朵裏頭。
此時,沐家大廳,高位處,沐浴風是一臉的賠笑,而沐雪麗則是一臉的惱怒,站在沐雪麗的身邊就是沐龍。
這些沐家叔伯輩級的人物,個個可都是人精,炎彬回來了,那也意味着,他們自己的兒子或孫子都可能已經死在炎彬的手裏。
「三伯,說不定孩子們都沒事,只是還在山中苦搜炎彬這小畜生的蹤跡。」沐浴風是嘴笑肉不笑,內心別提有多麼窩火。
「三爺爺,我爹說得不錯,說不定炎彬這雜碎是故意繞道,或者,我們去搜尋的那幾個山頭,他根本就不在那裏。」
「啪!」
沐龍的話才剛一落下,立即就被他口中的三爺爺沐邵輪狠狠地抽了一個大耳光子。「沒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回來的時候,沐泰他們中就少了沐圖一人,你還敢自以為聰明,想要繼續在這裏瞞天過海,告訴你,要是沐泰回不來的話,我就先剝了你,再找炎彬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算賬。」
在場的無論是沐浴風或者是沐雪麗,誰都沒有出手阻攔,或者替沐龍說話。畢竟這一次,沐家同樣是小輩級的人,一下子是少了三十幾個人,而且都是男的。
也可以這麼說,沐家再死上十來個小輩級的男的的話,沐家就可以宣佈斷了香火。
「沐泰回來了!」
剎那間,整個沐家所有的掌權人,叔伯輩級的人,都從這大廳裏頭走了出來。
「沐泰,你可總算回來,爺爺都快被你的杳無音信給嚇成了失心瘋。」沐邵輪是一把將自己的兒子還有兒媳給推到一旁,抱着沐泰是失聲痛哭起來。
「沐泰,其他人是不是都還在山裏頭?」沐龍是喜出望外,因為沐泰身上一點傷都沒有,衣服一點破爛都沒有,只是有點髒而已。
「沐龍,他們確實留在山裏頭,而且是永遠都留在山裏頭。」只見沐泰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是異常仇恨沐龍,仿佛恨不得要從沐龍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沐泰,這麼說來,炎彬這個廢物是故意放你回來向我們示威了。」沐雪麗此時的臉色是異常的難看,幾乎快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語氣是顯得極為的生硬。
此時,沐家所有叔伯輩級的人,都是盯着沐泰,想聽聽炎彬究竟給了他們什麼樣的示威。
「因為我吱會炎彬趕緊躲藏起來,讓他趕快逃跑,最最重要的,還是爺爺您對宵伯從小就不錯,炎彬小時候幾乎都是您有在幫着拉扯,所以炎彬才沒有殺我。」說到這裏,沐泰是忍不住痛聲哭泣道:「爺爺,我們趕緊脫離沐家,斬斷跟沐家的任何關係,要不然,炎彬再度塌進我們沐家大門的時候,我們沐家就要被滅門。」
沐泰這話,還真的如同一重磅炸彈,震驚了整個沐家。
「三叔,我們已經做好決定,從今天開始,斬斷跟沐家的任何關係。」沐坤是走了出來,帶着自己的夫人,還有沐蝶,沐馬龍,一共四人走了過來。
「三叔,我們也一樣,已經做好了決定。」這時,沐殷也走了出來,帶着自己的夫人,還有沐遠航,三人也是走了過來。
「好好,爺爺這就聽你的,從今以後,再跟沐家再無任何瓜葛。」沐邵輪說這話的時候,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畢竟這裏是他的家,從小到大的家。
「砰!」
「炎彬,你···你,居···居然一口氣在安郡城殺了三十幾個人就算了,你還一口氣,幾乎差點把整個沐家小輩都給殺光,你說,你想給我什麼解釋。」只見姚經恆一巴掌便將桌子給拍成了齏粉。
龍武院,院長室裏頭,姚經恆已經是氣得吹鬍子瞪眼,嘴都快氣歪,腳到現在一直跺着不停。
炎彬沒有去理會姚經恆那一臉快氣炸的表情,也沒有去在意白杉的虎視。
炎彬就在他們兩人的怒視中,坐了下來。
要是在以前,炎彬肯定沒有這個膽,但是現在,他可就有這個膽。
炎彬不止敢在姚經恆和白杉的怒視中坐了下來,還一臉不怕死的戲謔道:「我說院長,天下永遠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你們什麼都沒有付出的話,就想從我身上獲得巨大的好處,你們說,這是不是有點太那個了。」
炎彬沒有直接說空手套白狼,但炎彬相信,以他們這兩個人精的智謀肯定能夠猜出炎彬究竟想說些什麼。
還真別說,炎彬這話還真管用。
姚經恆原本板着的一張老臉,頓時是露出一臉賠笑,簡直比翻書還快。「炎彬,話不能這麼說,院長我不是也有給過你培元丹,怎麼會是空手套白狼呢?」
炎彬是露出一臉的鄙夷神色,毫不客氣地戳着姚經恆的脊梁骨。「院長,要是靠你那幾枚破培元丹,那我真的就只有等死的份。」
這下子,姚經恆跟白杉,那一臉原本還笑呵呵的老臉,一下子是犯了尷尬。
「砰砰砰」
聽着急促的敲門聲,本就慪火中的姚經恆是不耐煩地吼道:「誰,居然這麼沒有禮數,成何體統,是不是要我給他好好上一課,才知道什麼叫禮數。」
「院長,是我,齊峰,沐家人,雷家人,還有安郡城的米家人,都已經聚集到我們學院的大門前,要我們交出炎彬,要不然的話,便將這龍武院給踏平不可。」
一聽這話,姚經恆是一個頭頓時兩個大,差點就哭出聲來。
「炎彬,您是我的祖宗行不,拜託您就不要再給我惹事,您要什麼輔助丹藥,我盡最大的能力給你弄來行不?!」
炎彬的表情倒是像一朵燦爛的鮮花,笑道:「院長,我這一次回來,根本就沒有打算再出龍武院,一直閉關到鐵神榜的爭奪。」
「那可就一言為定,等這是擺平之後,你就別再給我惹事,頂多我再多給你一些培元丹,你一定要給我老實點,別再給我捅婁子。」話一說完,姚經恆只能是硬着頭皮去幫炎彬擦屁股去。
此時,龍武院大門前,早已經被人圍得水泄不通,圍觀的人也是數不勝數,有很多人都是放下手頭的工作,前來這裏一湊熱鬧。
不過,這一次有點奇怪的是,本該以沐家為首,在龍武院門前示威,但是這一次,居然是一個白髮蒼蒼,年紀老邁,彎着腰,骨瘦如柴,面容好看不哪裏去,相反,有些猙獰的老頭。
「我說誰敢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我們龍武院門前鬧事,原來是水晶武院的懂河會,懂老不死的。」姚經恆才剛一出來,直接便狠戳了這猙獰的老頭的脊梁骨,這顯然是當眾赤·裸·裸地在羞辱懂河會。
「我還以為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袒護窮凶極惡,殺人如麻的匪徒,原來是龍武院的姚經恆,姚老不死的。」顯然,這懂河會也不是吃素的。
姚經恆跟懂河會的實力都一樣,都卡死靈慧境的無上段位,都是差一步便能夠邁進聖人的領域。
水晶武院是水晶宮在世俗界的一個育苗籃,而龍武院是龍武門在世俗界的育苗籃,現在可不是簡簡單單替炎彬擦屁股擋麻煩,而是關係到龍武門的面子,要是一丟龍武門的面子,姚經恆別說想進總龍武院,估計降為龍武院普通導師,那都是格外開恩。
「看樣子,你們水晶宮的人,真的有必要從這個世界上抹掉。」只見炎彬是不慌不忙,很是從容地走到姚經恆的身邊,一臉毫無畏懼的表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