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就知道,來人除了火烈鳥程耀鐸還會有誰?
不過,這廝這會兒子的裝扮,不是不能讓人慘不忍睹,而是看了第一眼就會直接噴口水,直接吐了!
上紅下綠外罩紫衫,更要命的是,鬢角處原是一朵艷紅的堆紗絹花這回是一邊一隻,兩個鬢角各插了一朵,幾乎遮住了大半個臉頰!
啊呸!
蕭玉蓮一看程耀鐸這身裝素,忍不住嘴角抽搐,一個沒忍住,噴了一口香痰直接落在了程耀鐸的肩膀上,那叫一個準啊!
這是什麼東西啊?一個大男人,你沒有審美觀不怪你,可你也不能這麼糟踐自己啊,穿成這樣招搖過市,在外面你可別說是我的長工!
蕭玉蓮一記恨鐵不成鋼的厲眼掃過去,瞪了他兩眼,咬了咬銀牙,連話都懶得跟他說,直接用手一指門房點了點,那意思,你趕緊滾回門房去吧,別再出來丟你家人的臉。
「鐸叔,這位娘子也吐你口水。」就在蕭玉蓮懶得理睬二百五程耀鐸,轉身剛要往上房走去,就見得程耀鐸的身後,院門外閃出一個人來,這人聲音脆朗,還帶着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鐸叔啊,您究竟長得是好看呢,還是……那啥呢,為啥這一路上行來,被人不斷的吐口水啊?您被吐口水不打緊啊,可連累賢侄我也被口水差點淹死了。鐸叔,您這人緣……嘖嘖嘖,也忒差勁了哦。」
蕭玉蓮停住腳步,扭頭回身向那聲音望去,我滴那個乖乖喲,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一個二百五程耀鐸打扮成火烈鳥,啊不,是花孔雀也就算了,這位怎麼也是這幅德行啊?
就見來人是個大約十五六歲年紀的少年人,身材頎長,與程耀鐸一樣有着姣好的麵皮,濃眉大眼懸鼻薄唇,頭髮高高束起,斜插了一隻碧玉簪子。身上穿着……
就是這一身衣裳,讓蕭玉蓮哭笑不得啊。
就見着少年郎君身上穿着與程耀鐸幾乎是一模一樣,上紅下綠外罩紫衫。
唯一與程耀鐸不同的是,這孩子沒有塗脂抹粉描腮紅,也沒有那兩朵招風似的堆紗絹花。
瞅着眼前這兩個抽風發神經的叔侄兩個,對,是叔侄兩個吧?如果剛才沒聽錯的話,這二人是叔侄關係,蕭玉蓮真想一腳橫飛過去,將他們踹出大門外,省得站在自己面前噁心人。
「小子見過娘子。」這少年人譏笑程耀鐸幾句,卻不忘了給蕭玉蓮行禮。
這傻缺孩子還挺有禮貌!
蕭玉蓮比這少年年長几歲,也就心安理得的受了他的禮,強擠出一絲笑來,問道,「不知少年郎君是哪位?」
「我?您問我嗎?」少年人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笑嘻嘻地道,「我是程處肆,我爹坐不更名站不改姓,是程……」
程處肆話還沒說完,只聽蕭玉蓮嘶了一聲,仿佛是咬到了舌頭,就停住了話頭,瞪着一雙與程耀鐸一般無二的桃花眼莫名地看着她。
蕭玉蓮還真就是咬到自己的舌頭了!
程處肆?聽到這名字,她不要自己的舌頭都對不住這三個字!
自己面前站着的就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兒子?
話說,這孩子長得……還不錯誒!
這孩子長得白白淨淨的,一張妖冶的臉與程耀鐸一比,毫不承讓啊!
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大名和為人就不必細說了,可這位程處肆,也跟他爹是一樣的有名啊!
蕭玉蓮前世看過好多網文小說,都把他寫成是一個比他爹還混的小魔王,一肚子壞水不說,行事上也裝傻充愣的盡占人家便宜。沒便宜可占的情況下,就借酒撒風到人家去打砸搶,
據說滿京城無論是商賈之家,還是王公大臣,皇子公主,沒有被這小子欺負的,都是很不幸的那一類人,因為他們沒有什麼可讓此時佔便宜的家當啊!
「你是……程處肆?」蕭玉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試探地再問道。
混世魔王程咬金是蕭玉蓮最喜歡的人物,而他兒子程處肆也是她喜歡的那一類人,所以自己的偶像站在面前,她還有點難以置信!
程處肆沒想到自己一現身,就居然被美嬌娘給另眼相看,不由地少年人心花怒放,趕緊美滋滋地點頭,態度非常恭敬地回道,「是,小子就是程處肆!」
「那?混世魔王程咬金是你爹?」
「啊?」程處肆聞言,暗自一咧嘴,心道,這位鐸叔的美嬌娘,口氣還真不小啊,敢這般直言不諱地道出我爹的名號,也不怕他老人家聽見殺將過來,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可人家現在雖然是從鄉下婦人,但是在鐸叔眼裏,那就是堪比天上明月,自己還是小心別得罪的好,想到這兒,便笑着回話,「我爹宿國公,人稱程大將軍!」
程處肆膽子再大,也不敢直呼其父的名諱,所以很含蓄很婉轉地告知了自己的爹就是混世魔王程咬金。
蕭玉蓮此刻似乎被「幸福」砸暈了,就像是前世小品里說得那樣,偶像所坐的車,繃起的泥點子都是珍貴的!
眼前的程處肆居然真的是混世魔王程咬金的兒子誒!
就在蕭玉蓮露出幸福的笑容,準備上前去給程處肆一個大大的熊抱,說一聲,「見到你,偶還幸福誒」的時候,站在一旁的程耀鐸可就不樂意了。
怎麼地?見到我侄兒年歲小長得好,你就犯了花痴?那你將我程耀鐸置於何處?嗯?
程耀鐸生氣了,他一生氣就有人倒霉了!
就見他滿面怒容,抬起腿,照着程處肆的屁股就是一腳,踢得程處肆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了。
「鐸叔,您怎麼踹我?」程處肆摸着被踢疼的小屁屁,苦着一張臉不解地問道。
程耀鐸也不理他苦瓜一般的淚眼,卻衝着蕭玉蓮諂媚地一笑,聲音帶了些許的寵溺,柔聲道,「娘子,處肆這小子暫且不走,咱們交往來日方長。
呵呵……呵呵呵……娘子你看哈,這天寒地凍的,總是待在房間外頭會着涼受寒傷身子骨的。
你看,這麼着吧,娘子有什麼事兒呢,就跟本公子說,本公子絕對絲毫不差地照着你的吩咐去做,管教你滿意。你呢,就只管在房間裏動動嘴就好。」
「嘁……」程耀鐸的話還沒說完呢,挨了打得程處肆一臉的不服,譏諷地嘁了一聲,嘟囔道,「見女人矮三分,程家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