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無雙困起來,你就算拿鑽石在她眼前晃都很難讓她睜開眼,王柏自然不會把她的迷糊話當真,解釋道:「陸璐知道我有個女人,只是她還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你,她現在想見一見這個女人,你意下如何?」
這個問題讓無雙的困意消減不少,她翻過身來,睜眼看着王柏,問:「你是怎麼想的?幹嘛把那種事告訴她?」
王柏無奈地輕嘆一聲:「我和她差一點就……所以在那之前我坦白了自己有一個女人的事情……」
「那你們倆做了?」徐無雙的困意現在已經全無,心裏一突,她不由震驚地問道。那可是他的表妹,雖然是遠房的,可要是讓他爸媽知道了也絕對是不得了的大事,比他們倆的關係可能還要具有爆炸性。
「沒有,」王柏馬上否認,「如果真的做了,她怎麼會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你?我答應你的事情還沒忘呢。」
徐無雙稍稍鬆了口氣,思索了一陣,然後道:「那我還是不見她好了,畢竟她曾經是我的學生,我不想讓她受到那麼大的打擊。我們之間的關係,儘量不要讓別人知道的好,除非那個人是你的女人。」
她這麼說完全是為了他在考慮,師生戀畢竟是禁忌,就算徐無雙現在已經辭職了,但她畢竟曾經是王柏的班主任,這個社會來自輿論的壓力是特別巨大的,他倆的事萬一流傳開,如果校方迫於壓力做出開除王柏之類的舉動。那她肯定會內疚不已。
與其這樣,倒不如維持現狀。反正她知道王柏待她非常好,很疼她,也很愛她,這就足夠了。她從一開始決定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沒考慮過名分之類的事。
無雙不想和陸璐見面,讓王柏暗自鬆了口氣,他雖然答應了陸璐會問,可是心裏實在是非常擔心兩人如果見面。會對陸璐產生什麼影響。
「好,那就不見。」
第二天晚上六點,王柏在一家飯店的包廂內約見了譚海昌。照理,姓譚的作為區教育局副局長,還是常務,好歹也是個人物,沒那麼好約。不過郭啟東在電話里報了一個地址,是他那個情婦的住址,把原本想掛電話的譚海昌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有人要把我拉下馬?
他第一時間想到這個問題。接了這個電話之後譚海昌一整天都坐立不安,他最怕的無非就是自己有情婦這件事被家裏那個黃臉婆知道,只要她一鬧起來,那他就會失誤老丈人的支持。
老丈人雖然退了。但是在位時很會做人,因此人脈猶在,他能不能從常務副爬到大局長的位置,就看這兩年,而且離不開老丈人的鼎力相助。譚海昌已經五十歲了。當上個局長這官也就做到頭,他在教育系統摸打滾爬近三十年。一輩子的追求就是為了那個一把手的位置,前功盡棄他肯定無法接受。
譚海昌與王柏相見,第一反應以為自己走錯包廂了,後來確認約見自己的就是這個年輕人,讓他微微有些驚訝,猜度這個人也不過是代替別人與自己約談而已。
開始交談之後,他的驚訝便越轉為哭笑不得,原來自己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這個年輕人的目的不過是這次教育局採購招投標的事情。
這趟招投標的採購預算上限是三百萬,貨單數量卻是不能打折扣的,局裏已經估算過,就算在品牌上有目的性地選擇,中標公司的利潤也不會超過五十萬,還要刨去回扣,能賺的實在不多。當然,如今這回扣倒是可以省了。
譚海昌一陣無語,為了區區這點小錢,就深挖我的作風問題,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呢。
「招投標的事好說,只是這標書你們也得做的像樣點,否則我實在難做。」他有拍板的權力,可是底下那麼多眼睛看着呢,如果雙柏公司拿出來的標書亂七八糟不成體統,叫他怎麼睜一眼閉一眼?
「這個你放心,」王柏微微一笑,「我們公司是正規企業,不會在這上面讓你為難的。」
正規?那還玩偷拍要挾這一套?譚海昌暗自腹誹,你要是循規蹈矩,那我就是清正廉明了……
他呵呵乾笑了下,默不作聲地收起那個裝着照片的信封,起身告辭。
了卻此事,王柏便開車去了北行,來到鄉間某處,剛停好車就看到了抱着膀子等在那裏的褚因芸。她穿着一件緊身印花t恤,承托着鼓鼓囊囊的微熟身體,下面配一條白色網紗半身裙,赤腳穿着涼鞋,充滿青春活力,倒不再是那番村姑打扮,倒像是一個要和男友去約會的年輕少女。
「我還以為你不會找我。」一屁股坐上車之後,她便輕哼一聲,帶着一絲譏諷的語氣嘲道。她賣命給王柏,上次他給了錢,傳了武功,卻沒從她身上索取任何東西,這讓她不免有些匪夷所思。
本以為王柏是念在玉兒的面子上才沒對她出手,誰知才幾天工夫,就約了她大晚上出來相見。
這種時間,他又沒說清緣由,褚因芸想不誤會都難。猜想着今晚將告別貞操,她無意抗爭,還很識趣地洗了澡換了身得體的衣服,但心裏不爽就忍不住說幾句怪話。
說歸說,她沒有感覺不值,王柏給她的銀行卡里有二十萬,說實在的,她覺得自己的初夜壓根就值不了這麼多。所以今晚不管王柏怎麼弄她,她都決定認了。
王柏沒有解釋,開車上路,一路直奔碧海會館。
將車停好之後,帶着這個女人向會館走去。褚因芸看着這個方方正正裝飾華麗的歐式建築,不由問他:「這是什麼地方?」
她見此地的停車場裏好車雲集,大門出入的都是衣着光鮮看着很有錢的人,心裏疑慮重重。
他為什麼帶我來這種地方?是為了讓我開眼界?
「少說多看,今天我帶你來這裏,是讓你看一場拳賽,一會兒用心看,用心學,能學到多少,全看你自己的悟性。」
實戰之類沒辦法教,只能讓她自己邊看邊學。王柏教齊珏瑩是心血來潮,教張小冬是看重緣分,而教褚因芸卻是別有用心。
褚因芸此女外表柔弱內心堅毅,殺伐果決出手狠辣,具備一種特殊的素質,這是他着力培養她的原因。
女孩聽了此話,才明白他今晚帶她來此的目的還是為了教她武功,而且是區別於套路的實戰功夫。褚因芸頓時收起輕視之心,打起精神準備認真記住將要看到的一切。
會館內人聲鼎沸,呼喝聲四起,場中央的擂台正在進行一場暖場賽。王柏剛進會館,陳琦便收到口信,然後尋到了他:「你來得再晚些,我這做中人的可就要抓瞎了。」約定了八點的拳賽,王柏七點半才到場,實在讓老七等得焦心。
王柏呵呵一笑:「有些小事,耽擱了點時間,七哥見諒。」
陳琦笑着說了句哪裏話,略掃了眼他身後的女孩,沒有多問,只在他耳旁提醒:「黃萬征和他的女兒也來了,在二樓包廂,你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他知道王柏和黃雯關係非淺,因此才特意提點一句。
王柏略略搖頭,說道:「麻煩七哥帶我去更衣室,賽前我不想見任何人,另外,給這妹子找個好位置。」
陳琦應允之後,便叫過一個小弟來招呼他帶來的女孩,自己則領着王柏去更衣室。
十分鐘後,場內的暖場賽分出勝負,休息片刻,主持人便宣佈今晚的正賽即將開始。
「下面將要進行的是第二場比賽,這是一場挑戰賽,首先出場的是挑戰者,來自地北的頂級拳師盧銘軍!戰績為五十九戰全勝!他要向廣林拳壇的最強者挑戰!」
場內的叫好聲呼哨聲四起,這些都是看好盧銘軍並在他身上下了注的。
只見從一條走道內走出一個寸頭青年,只見他身材中等,一米七五上下,年約三十歲左右,雙目如電戰意昂然,身上的肌肉如山稜般分明,令人望而生畏。
待他走到台下,主持人的話音再次響起:「接下來有請廣林本地的迎戰者,也是本場比賽的特約嘉賓,王柏王師傅!他曾經戰勝廣林頂級拳師鐵腿單鐵水,是當之無愧的廣林第一人!」
聽到主持人的介紹,在通道內正要上場的王柏不禁汗顏,廣林這個地方臥虎藏龍,要說他是第一高手,還真有點慎得慌。
他從通道內走向台下,迎接他的呼聲廖廖,一省的名師對一個郊區小地方的所謂第一人,在場的觀眾幾乎都認為這場拳賽沒有懸念。
在二樓包廂內的黃雯驟然聽到王柏的名字,頓時大驚失色站了起來,當她看到走到台下的王柏的確是她認識的那人之後,她立刻心裏又憂又急:這不讓人省心的傢伙!怎麼又跑來打黑拳!打生打死地很好玩麼!
她轉而恨恨地瞪着父親和張虎,說道:「你們早就知道他要出場,為什麼不告訴我?」
如果她提前知曉此事,還有機會勸阻,現在說什麼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