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寧張嘴,正準備這一回合的痛叫,聽到樓上那興奮的議論,她尷尬的閉上了嘴巴。
紀池城看着她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黑眸里飛快的閃過一抹狡黠的笑。
收回目光又低頭看她的腳,眉頭擰了一擰,「紀安寧,我是不是阻止你飛了?」
阻止她飛了?紀安寧皺眉不解,「什麼?」
紀池城微低頭,唇瓣挑着一個冷冷的弧度,沒有看紀安寧的臉,「剛才我看到你的時候,你正想跳下去不是麼?」
紀安寧:「……」
他會讀心術嗎?她就那麼遺產那的念頭都被他看出來了,這人真可怕。
她咬牙忍着痛,皺眉鬱悶的看着紀池城。
紀池城一隻手抓着她的腳,另一隻手,兩根手指輕輕的在她紅腫的地方摁着,應該是在檢查她的傷勢。
低着頭,很認真,很專業。
翹長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樑,額頭上還有沒幹的汗珠,氣氛忽然安靜,他忽然溫柔。
這不是她第一次看他認真做一件事,卻是第一次為了她認真做一件事。
她看着他,他好似是止痛藥,就這麼看着,讓她忘了疼。
「估計骨頭斷了,我帶你去醫院。」
紀池城仔細的將紀安寧的腳檢查了一遍,然後下了結論。
他一邊說一邊抬起頭,看向紀安寧的臉。
聽到去醫院,紀安寧緊張的搖頭,「應該沒那麼嚴重,不用去醫院,我回去弄點藥酒揉一揉就好了。」
她縮回腳,對紀池城憨憨的笑了笑。
紀池城一眼將她的心思看穿,「你要是廢了,紀景楓還會要你?」
不再給紀安寧開口的機會,他伸手,將她抱下窗台。
這個動作做的太突然,太瀟灑,太熟練,紀安寧愣了許久,直到紀池城將她背到背上,她才反應過來。
她現在在紀池城的背上?
男人頭髮上,伴隨着洗髮水清香的汗味,讓紀安寧陶醉,令她心悸。
她的一雙手,顫顫的,舉起來,卻還是只敢停留在他的肩膀上。
她微微偏頭,看着他一點點側臉,貼着他背的心臟,』撲通撲通』,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想要看看他那張俊臉上,此時此刻,是否和平時一樣冷漠,他剛才背起她時那熟練的動作,是不是經常背他女朋友……
「小叔,我不是……」
衝動的想要解釋,想要澄清自己的心思,可是衝動了一半,她又恢復了理智。
不是因為孫少夫人那個身份,她曾經怎樣掙扎過,付出過多少慘痛的代價,他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在他的眼裏,恐怕早就變質了吧,畢竟紀家孫少夫人,未來j.c的女主人的身份,是萬千女性夢寐以求的。
她可以唾手可得,給誰都會那麼認為。
而且,澄清了也並不能改變什麼,她不配,他那滿滿一衣櫥的衣服,他背起她那熟練的動作,可見他對那個人的寵愛。
紀安寧的話說道一半沒有了,紀池城皺眉,餘光向後瞥她,「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