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又想起女鬼說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話來,宓妃又急着道:「也不是,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你仔細聽我說,我是大楚的長樂嫡公主,我是這個宓妃的前世,這個宓妃是我的後世,你懂了嗎?」
他雙臂撐在宓妃上方,一臉冷嘲,「編,你接着編。」
&說的都是真的,沒騙你。」宓妃抵着他的胸膛,有些生氣的瞪他。
他抬手輕撫宓妃的臉龐,看着這張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臉,品味兒着她和上一世一模一樣的脾氣,再聽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勾唇獰笑,「假設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是前世,她是後世,你現在來了後世,那前世的你是不是就死亡或者消失了,你前世如果死亡了又哪來的後世,既然是前世和後世也就是說都是你,你不就是你嗎?」
宓妃恍然呆住,怔怔的,傻傻的看着穆宏毅。
穆宏毅手指移動摸向她的嘴唇,眼睛裏倒映出她唇瓣的嫣紅微腫,「你要是說你重生回來知道錯了我還相信你,結果你卻編了這麼個謊話騙我。咪咪,你可真是死性不改,你說的話我不會再相信了,懂嗎?」
抬眸,他欣賞着宓妃的驚慌和憤怒在她嬌媚的臉上綻開,他輕笑,「來,笑一個給我看看,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你一笑梨渦淺淺,又甜又媚,天真無邪,我真喜歡極了。」
他要她笑,她偏哭,眼淚吧嗒吧嗒的沿着眼角落在涼蓆上,「我說的都是真的。」
看她哭他就笑,「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我要的也是你,是你,我手心裏真實的你。」
他再次捧起宓妃的臉,粗糙的手掌磨的宓妃半個臉微疼輕癢,「你這個人有病,我們才相處幾天,你為什麼要糾纏着我不放?」根據女鬼的記憶,她知道女鬼對不起他,可現在女鬼又沒嫁給他,和他也沒關係。
穆宏毅俯身,冰涼的唇輕擦宓妃的臉,宓妃歪頭避開,臉頰燒紅,勃然大怒,「你再輕薄我,我就咬舌自盡。」
心上仿佛又被插了一刀,穆宏毅面不改色的受了,嘲笑的看着宓妃,「因為你入我的眼,別人我都不喜歡,我就想折磨你,這個答案滿不滿意?」
宓妃已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兩隻水盈盈的眼睛裏仿佛點燃了兩堆火,但是不管她多生氣多無助,她總不能劃破自己的臉吧。
&知道,現代的女人都是自由的,只要我不願意,你休想得逞,你要再輕薄我我就讓警察抓你。」宓妃惡狠狠的道。
穆宏毅放開宓妃,兩手張開不碰她,站回了地上,宓妃忙一骨碌坐起爬到床頭躲着,抬着下巴瞪人,眼神目光里有勝出一籌的得意。
穆宏毅抱臂在胸,看着宓妃得意的小模樣,沉冷的眼睛裏終於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強迫你多沒意思,我肯定讓你主動來求我,咪咪,你怎麼就老是忘記自己的處境呢。這時候你確定你真要得罪我?」
得意頓消,宓妃一霎哭喪了小臉,但小公主絕不會那麼輕易認輸,「是我得罪你嗎,明明是你欺負我,你欺負我我不反抗難道還要任你為所欲為嗎,本公主、本公主才不會糊裏糊塗的就被你哄着滾了玉米地呢,本公主是有貞操的,寧為玉碎不為瓦>
看着一臉倔強強撐的宓妃,穆宏毅撫額失笑,「原來是想和我滾玉米地。」
宓妃雙眸立時羞窘的瞪的滾圓,「你休要胡說八道,本公主說的是不會和你滾玉米地。無媒苟合,那是糟踐自己,讓你看輕。」
穆宏毅一下抓住了重點,忍不住逗弄,「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你嫁給我了就和我滾玉米地?」
宓妃氣的大叫,「你不要故意歪曲我的意思,我沒有那個意思。還有,我才不會嫁給你呢,你死心吧。」
宓妃斜睨穆宏毅,一臉尊貴不可侵犯樣兒。
穆宏毅往前走了幾步,宓妃立時警惕,「你想幹什麼,你再靠近我就叫了啊。」
穆宏毅卻抬手摸了摸宓妃亂糟糟的頭髮,「你說我有病,你才真是病的不輕,你這公主病我看是好不了了。你也聰明,在外頭一字不敢露裝可憐乖順,可在我面前你怎麼就這麼囂張呢,你潛意識裏還是在欺負我這個老實人是不是?」
&是笑死人了,你是老實人?睜眼說瞎話。」宓妃呵呵嘲笑他。
穆宏毅淡淡回擊,「論起睜眼說瞎話不及你半分。」
一通吵鬧下來衝散了宓妃對他的害怕,讓宓妃抓住了些什麼,身子也不再那麼緊繃,宓妃靠牆坐在枕頭上歪頭看穆宏毅,撇嘴,「一點君子氣度都沒有,我說一句你頂一句,你就不能讓讓我嗎?」
&你這種讓你一步你進十步的德性,讓你?做夢。」
沒佔着便宜,宓妃氣的嘟嘴,嘟嘴嘴疼,宓妃又羞意上頭,「你走開,不想看見你。」
穆宏毅看了宓妃一眼,還真轉身就走。
宓妃心裏一空,忙道:「你不許走,給本公主到門外站崗去。」
穆宏毅頓住腳,回頭,臉上也不見惱,把宓妃從頭掃到腳,「讓我給你站崗你準備付出什麼代價?嗯,你現在臉是消腫了,勉強可看,可身上的紅斑還沒消呢,那麼丑的身子我可下不去嘴。」
宓妃羞的臉色一陣紅過一陣,最後拿床單把自己一蒙,捶床嗚咽,「混賬東西,你走你走。」
上梨村。
秋淑媛去鎮上寄了信回來就看見杜麗紅接替了她的工作在給徐誠洗衣服,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話題,徐誠笑的哈哈的。
&誠哥我回來了。」秋淑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進門,「杜麗紅你怎麼來了,我看社員都在地里割麥子,你怎麼有空過來,是看徐誠哥的嗎?」
杜麗紅笑了一下,「你忘了,我就住在徐誠隔壁,今天忘記帶水下地,回來喝口水就看見徐誠一瘸一拐的給自己弄飯吃,我就幫了把手,看見你洗了一半的衣服總泡在水裏也不是事兒就幫着洗了洗。咱們既是同班同學又被分到了一起,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平常徐誠也幫了我不少忙,挑水什麼的都是徐誠幫我,這回他傷了腿換我幫他。」
&紅說的對,咱們四個應該互相幫助。去年麗紅還幫你和宓妃割麥子了,你忘了?」
&哪兒能忘,杜麗紅可比宓妃勤快有用多了。麗紅,現在我回來了,我幫徐誠哥弄吧,你趕緊上工去,免得耽誤了你被扣分。」秋淑媛忙從杜麗紅手裏奪過了徐誠的襯衫,禮貌的催杜麗紅走。
&還說我呢,你在這裏幫徐誠,大隊分給你和宓妃那一大塊麥地你割完了?」
秋淑媛沒事人似的笑,「不差這點功夫,我徐誠哥這裏不能沒人照顧,你趕緊走吧,別耽誤了你的事兒。」
&我不當你倆的電燈泡了。」杜麗紅曖昧的看了徐誠和秋淑媛兩眼抬腳走了。
徐誠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圓圓,我這裏也沒什麼要忙的了,你趕緊上工去吧,我這腿再養兩天就能下地了,你別擔心。」
秋淑媛看着杜麗紅已經把衣服洗的差不多了,心情有點焦躁,但臉上不顯,她端起水盆看着徐誠,「徐誠哥,你這腿不抹點藥我看是好不了,回頭我去村里老社員那裏打聽打聽有什麼草藥沒有,你既然不捨得買藥膏我就給你弄點草藥來抹抹。」
&行,聽說給村里放羊的袁二大爺以前在中醫館裏做過夥計,你去問問他那裏有沒有現成的,沒有就算了。」
&秋淑媛答應一聲,在院子裏把衣裳晾好就出了大隊部。
走在路上秋淑媛就冷笑起來,這個杜麗紅,什麼忘記帶水回來喝水的,都是藉口,記工員那裏就帶着一大桶的涼開水,社員誰渴了都能拿水壺去裝,找藉口也不找個好點的,當她是傻子呢。
在學校的時候就非要擠到他們的圈子裏玩還不是看上徐誠哥了,知識青年下鄉,她家也是託了關係才讓和徐誠分到一起的,現在她又和徐誠哥住在一塊,想近水樓台先得月,想得美。
徐誠就像一塊鮮美的肥肉,內有宓妃和她爭搶,外有杜麗紅虎視眈眈,秋淑媛想,她現在必須要做點什麼了。
21.你接着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