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現在就走還是……」
「再等等,現在還有點太早了,很多人都沒有睡覺,去了很容易被人發現。」
雲雅姑娘笑道,但露出一股森然道:「你先下去吧,餓了在外面吃點回來。」
侍女點點頭,提起轉身融入了黑暗中。
許久之後,雲州城裏的燈光開始熄滅,而一個白色的人影如同鬼魅,出現在了八方客棧的客房間,朝着牧長生所在的房間而去。
吱呀!
一股煙霧湧入房中,房門自動打開。
「先生……在嗎……」
隨着一聲酥魅入骨的聲音,白色如鬼魅般的身影飄入了房中,正是雲雅。
「嗯,不在?!」
可當她進來後目光一掃,臉上盛開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被熾盛的殺意與怒氣取而代之:「玉兒,你確定看到了他進了這間房?」
「是的,大姐!」
那侍女出現道:「可是現在……」
「看樣子被他給……僥倖跑了啊……」
雲雅怒極反笑,轉身向外而去:「那今晚就再捕食幾個人的精氣來代替他好了……」
此時大街上,牧長生正疾步而行,往自己的那條小巷中趕去。
「這該死的殺身之禍……」
牧長生低聲罵道:「客棧的床是舒服,但要是連累到客棧里的那些人,可就又是我的罪過了。」
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算卦長幡所在的地方。
「咦,那劫禍……」
當牧長生坐下後忍不住有掐指算了算,可居然發現他的那殺身之禍居然又沒了,一連算了三次都是這樣的結果。
「得,白忙活一場。」
牧長生無語搖了搖頭。
看了看天上皎潔的銀月,璀璨的星光,於是又吸引天地靈氣與月華入體淬鍊身軀。
後半夜。
呼!
忽然牧長生所在的小巷子裏,颳起了一陣詭異猛烈的大風,一下子就將牧長生從修煉中驚醒。
「妖怪來了……」
牧長生鼻子一嗅,臉色不由一變,急忙閃身隱在了黑暗中,儘量放低了自己的呼吸,冷靜的注視着前方的動靜。
因為他已經聽到了,有人的腳步聲從巷子口隱隱出現,無聲無息間一張帶着隱字的隱身符,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該死,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牧長生心中鬱悶的怒吼道,同時右手的大拇指飛快的在其餘四根手指上掐算着。
「搖啊搖,搖遍千山……人未老……」
伴隨着口齒不清的聲音,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向巷子裏走來,出現在了牧長生的視線中。
「醉漢?」
牧長生心念一動,可是卻沒有動作,因為他心中的危機感突然強烈到了極致,他手中也已經聚攏了絲絲靈光,時刻準備着激活隱身符了。
「來了!」
忽然手中靈光快速一聚,隱身符發動,使得他黑暗中的人影也消失不見。
幾乎在他身影消失的剎那,天空中一個人影衣袂飄飄飛來,宛如仙女般落在了那個醉漢前方。
「仙……仙女……」
那醉漢看見那個白衣女子後,急忙揉了揉自己朦朧的醉眼,快步來到雲雅身邊後嘿嘿笑道。
「果然是這個妖孽……」
牧長生目光一閃,一下子便認出那個身影正是剛才大街上遇見的那個雲雅姑娘,可下一刻他的雙眼驟然一縮。
只見雲雅出現後對那醉漢巧笑嫣然,使得醉漢如喝了**湯般,一步一步向那雲雅走去。
可是當那醉漢走過去後,雲雅的脖子忽然扭曲着向上衝起,化作了一顆猙獰碩大,睜着兩顆如燈籠般血紅眸子的雪白蛟首。
「啊!」
那醉漢不知怎麼的一下子驚醒,可是當看到這一幕後亡魂皆冒,轉身就要跑,卻被那可雪白的蛟龍頭張開大口猛的咬下來,一口就從背後將那個醉漢咬去了半截身軀。
鮮血頓時四濺,接着蛟龍第二口咬下便將一個活人,在牧長生的眼前活活的吃掉了。
吃掉那醉漢的下半身身,那連着蛟龍頭是柔軟長脖子也收了回來,光芒一閃,又變成了原來擁有絕美容貌的雲雅。
吃掉人後雲雅掃了一眼四周,身體離地向上騰空而起,可當她飛出了不遠回頭又掃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怪了,這裏明明沒人,怎麼我老是感覺有人在暗中窺探?」
想不出什麼結果後,她也就搖搖頭,消失在了小巷子的上空。
「原來她是一頭蛟龍成精,看她的修為,已經快要成仙了吧,等等……」
暗處牧長生放下了捂住鼻子的手,忽然他目光一閃,像是記起了什麼:「這頭蛟龍莫不是那條禍亂雲州的三害之一,需要降龍羅漢收降的的蛟龍?」
既然想到了這裏,牧長生自然不會輕易放掉這條線索,於是又掐指算起這條蛟龍的來歷。
「哈哈,果然是她……」
片刻後,牧長生忽然笑了起來:「一頭有了千年道行,即將成仙的雪蛟,降龍,我這回看你怎麼憑你通玄境的那點兒微末法力將她收服。」
此刻他心中的警兆已經消失,掐指算他的殺身之禍也已經消除,說明他現在已經安全了。
此時這麼一鬧已經到凌晨了,牧長生於是又坐在地上開始修煉,現在的他連伏虎也打不過,保不准哪一天就會被這師兄弟倆給幹掉了。
喔……
次日一早,城中四處響起雞叫聲,當牧長生吸收了初升朝陽的太陽精氣後,擋不住向他襲來的濃濃倦意,於是雙臂一枕躺在牆角下睡起覺來。
「先生先生,出事了……」
不久後那個賣豆腐腦的靜萱來了。
「什麼事?」
牧長生眼睛睜開一條縫道。
「先生,你算的真准,昨晚死人了,城外就在我走的那條路上有兩個女子的屍體,不遠處還有四具乾屍。」
靜萱的話中帶着驚恐:「城裏也消失了六個人,這樣的事情已經出現了很多次了,但這次最為嚴重,現在城裏亂了套了,大家都說是有妖魔作祟,要請法師來降妖呢!」
「法師就法師,我只是個普通算命的,又不是法師。」
牧長生翻了個身,背對着靜萱道:「我先睡一會兒,你還是安安心心賣你的豆腐腦去吧,等待日後如意郎君出現把自己嫁了就是了。」
……
睡了兩個時辰後,牧長生醒來了,吃了一碗靜萱送來的豆腐腦後又開始盤坐閉目修煉起來。
直到中午。
牧長生身前的陽光被人擋住,牧長生睜開右眼一看就見是降龍。
「這位大師有何指教啊?」
牧長生又閉上眼睛,伸出一隻手,笑道:「莫非也是想來算卦麼,先付錢後算卦,一卦一兩,概不拖欠,嘿嘿,童叟無欺。」
「請施主跟貧僧過來,貧僧有事請教。」
降龍神情凝重道:「這不是跟施主開玩笑。」
「哼,來就來。」
牧長生修為不如人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再不情願也得去,於是哼了一聲後起身跟着降龍又來到了偏僻處。
「唔,哈哈哈,這麼狼狽的是誰啊,這不是佛門的伏虎大師麼,怎麼一夜不見,你這就跑去整容了呢?」
可當他過來後發現伏虎也在,不過此時伏虎看上去十分狼狽。
只見他臉上佈滿了猛獸抓出的血痕,身上也有這樣深入皮肉的傷口,身上的僧衣和袈裟更是被抓的一條一條,看上去十分搞笑。
「魔頭,你落井下石,欺人太甚……」
一聽這話伏虎抬手指着牧長生道,可一抬手頓時疼的表情抽搐,嘴裏低聲**叫了起來。
「好了,不開玩笑了,伏虎,你昨天幹什麼去了,怎麼傷的這麼嚴重?」牧長生收斂笑意,認真的問道。
「師弟去找那頭妖虎了。」
降龍過來道:「不過那妖虎皮糙肉厚,並且煉出法力到了通玄境,師弟不敵被打傷了。」
「原來是這樣。」
牧長生道:「你怎麼不去幫忙,你們兩個去了不就十拿九穩了?」
「這是師弟的考驗。」
降龍搖了搖頭:「我們三人各有考驗,其他人是不能幫助的。」
「他去找妖虎,那你昨天找那頭蛟龍去了?」
牧長生笑道:「怎麼樣,找到沒有?」
降龍搖了搖頭:「貧僧在岸上沒有叫出來,去水底也只發現了一座空空如也的水府,看樣子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那你應該趕緊找蛟龍去啊,找我來幹什麼?」牧長生道。
「聽說昨晚城中出了大事。」
降龍道:「有四人被吸乾了體內精氣,還有六個人莫名其妙消失,貧僧懷疑……」
「哎,打住。」
牧長生打斷道:「先說一聲,這事兒跟本座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但是本座卻知道兇手和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太好了,還請施主告訴貧僧,到底是何方妖孽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降龍驚喜道。
「哎,降龍,咱們熟歸熟,但是這要想向本座打聽事麼……」牧長生捻了捻手。
「什麼,還要錢?」
伏虎激動道:「你這傢伙分明是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就趁火打劫,隨你怎麼說。」
牧長生滿不在乎道:「這天下從來都沒有白吃的午餐,本座現在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沒功夫樂於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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