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袁天罡搖身一變後,變成了一頭形似馬,全身雪白,滿口都是閃着寒光的鋒利牙齒,頭上則生着一隻獨角,脖子周圍和四肢上則飄揚着泛着光芒的鬃毛,身上佈滿神異紋路的神獸。
「白澤?」
牧長生一怔,腦中想起了關於白澤的傳說。
這白澤在傳說中乃是一種祥瑞之象徵,地位十分尊崇,是令人逢凶化吉的吉祥瑞獸。
傳說白澤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通過去,曉未來,它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也知道驅除他們的方法,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傳說上古時代,黃帝戰敗了蚩尤,統一了華夏大地以後,巡狩天下時在東海之濱見到了白澤,而白澤則應黃帝所求而作了鬼神圖鑑,內有一萬一千五百二十種鬼神,和它們的驅除方法。
所以從很早開始,白澤就被當做驅鬼的神獸和祥瑞來供奉。
「你真的是……白澤,而不是觀音?」
當看到眼前這頭和傳說中差不多的神獸,牧長生臉色微微有些掛不住。
沒辦法啊,太丟人了,口口聲聲將袁守城喊了觀音半天,結果最後半路蹦出了頭白澤神獸。
「牧小子,這傢伙是白澤不假。」
鍾靈幫牧長生確認了對方身份:「遠古時代這傢伙曾來遠古天庭朝拜過東皇,不過這老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遠古時代?
牧長生嘴角一抽,他估計的還真沒錯,這傢伙還真是個老的不能再老的老古董。
「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澤是也!」
白澤口吐人言,同時身上光芒一閃,又變成了袁守城的模樣,且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幾許鬍鬚有些不悅道:「難道堂堂的白澤……還會淪落到假冒他人的地步不成?」
「你是白澤又如何?」
牧長生馬上換了副臉孔,殺氣騰騰道:「快說你跟佛門有什麼關係,不說清楚,今日就算你是白澤也是有命進來我乾坤扇,但是沒命出去。」
「老夫……」
袁守城張了張口,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嗯,不說?」
牧長生笑了起來,不過是冷笑:「人人都說白澤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是世上最聰明的神獸,亦能趨吉避凶,可今日看來,好像也沒那麼聰明啊!」
「老夫說。」
袁守城忌憚的看了眼牧長生手上的震地印,又看了看牧長生身邊的蜃王,咬了咬牙道:「老夫曾經與觀音打了個賭,賭約是輸了的人要給對方做一件事,老夫……輸了。」
「這麼簡單?」
牧長生一臉的不相信:「那你剛才支支吾吾的怎麼不說?」
雖然袁守城沒說要做什麼事,但牧長生已經知道這是要算計涇河龍王的了。
「打賭輸了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袁守城一臉喪氣道:「說出去還白白損了老夫的聲譽……」
「得,又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傢伙。」
牧長生搖了搖頭,這麼說起來,原來是他神經有些過敏了。
「怎麼樣,現在可以放老夫走了麼?」
說完袁守城看向了牧長生。
「可以是可以,不過本座聽說過白澤前輩的一身本事,也聽說過前輩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日既然遇見,想必也是緣分所至。」
說着牧長生對袁守城躬身一拜:「今晚輩有一件大事想做,特誠心懇請前輩出山相助。」
如果是白澤的話,那他的卜算之術絕對在他牧長生之上,因為白澤的不是卜算之術,而是更厲害的未卜先知的本事。
未卜先知是大羅金仙才有的本事,但是世間唯獨有一個例外,可以不是大羅金仙而也有未卜先知的這門本事。
這個唯一的例外就是白澤。
這白澤雖是天地開闢以後,第一批誕生在天地間的生靈,但他的道行和修為只有太乙金仙。
不過他真正的本事可不在戰鬥上,因為他是一個智者,他最厲害的便是他的智慧。
據說他不僅能夠趨吉避凶未卜先知,且這三界的事沒有他不知道的,三界中的神魔沒有一個他不知道來歷的。
申公豹雖然是他的軍師,但申公豹有的卻不是智慧,而是些小聰明,若是能請白澤出山,那他日後改天換地時將擁有一個莫大的助力。
「不!」
不過白澤卻當場拒絕,道:「雖然你身上有寶物護體,使得老夫無法算得你的來歷,但是老夫天生的直覺告訴我,你做的事太兇險,老夫還是不要摻一腳的好。」
「前輩不愧有趨吉避凶的本事。」
牧長生皮笑肉不笑道:「不過前輩既然知道在下做的事兇險,那麼前輩你有沒有算到……今日你有殺身之禍?」
「你不會殺老夫的,在你確定了老夫不是觀音之後,你身上對老夫的殺意就已經消失了。」
袁守城笑道,說着似笑非笑道:「更何況老夫敢確定,你現在肯定在想怎麼讓老夫幫你,而不是怎麼殺了老夫,因為殺了老夫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聽了這話牧長生臉色不由微變,因為袁守城說的一點兒也不錯。
對於他而言一個活着的白澤,遠比一個死了的白澤更有用,而且白澤已是與天同壽的太乙金仙,想殺他也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牧小子,別聽他的。」
這時鐘靈忽然不厚道的笑了起來:「我忽然有個主意,接下來你只需按我說的做,咱倆就豁出去跟他賭一把……」
啪……
牧長生臉上陰晴不定片刻,忽然展顏自信的拍着手笑了起來:「不愧是三界聞名的智者,果然看的夠清楚,想的夠透徹……」
「哦,看你的樣子……」
袁守城微微一笑:「似乎已經有十拿九穩的辦法讓老夫出山給你幫忙了?」
「十拿九穩算不上。」
牧長生笑道:「也就一半一半吧!」
「呵,你還真自信。」
袁守城搖頭道:「一般人在老夫這裏,別說一半的把握了,就是一分把握也未必敢有,說吧,老夫聽一聽你的一半把握來自哪裏?」
「如此,那在下就冒犯了。」
牧長生欠身一笑,道:「巧的很,知道了前輩的厲害後,在下心中躍躍欲試,也想和前輩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