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平身!」
李世民對寧川道,着目光一轉就落到了一旁的寧無傷身上,不由眼前一亮,驚嘆道:「這位就是寧卿家的公子嗎?」
寧川道:「啟稟陛下,不才正是犬子。」
「唔,果然生的風度翩翩,器宇不凡,真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啊!」
李世民點點頭,笑道:「只是寧卿,其它愛卿家中的子女朕還時常有所耳聞,可為何你家的無傷朕卻從未聽人提起?」
「這……」
李世民一句話把寧川給難住了,畢竟別人想要起他兒子,最起碼得見過吧。
可誰讓寧無傷這子離家出走了十年,還跑去做了和尚,昨才回來還了俗,如今寧無傷長大後的模樣他這個老子都見了沒多久,就更不用其他人什麼人了。
可兒子跑去當了和尚這話,他現在豈能對李世民出口?
「陛下有所不知。」
寧無傷見狀趕緊抱拳道:「民少年離家,外出拜師學藝十年,就在昨日方才歸來,想必是因為此故才叫陛下不曾聽過民。」
「哦,昨才回來,看來這還真是緣分。」
李世民聽了目光一閃,雖然他心中已經知道牧長生神機妙算,但這次聽了自昨日到現在,一直待在皇宮的牧長生能算到剛學藝歸來的寧無傷,還是不免暗暗吃驚。
於是李世民又對寧無傷笑道:「既然你你出外出學藝,那不知可學了什麼本領回來?」
寧無傷道:「啟稟陛下,民資質愚鈍,外出十年只學了一點微不足道的醫術,以及練了些花拳繡腿,以及劍術的皮毛而已。」
「微不足道的醫術,花拳繡腿?」
李世民笑道:「寧公子,在寡人面前你可不要謙虛哦,既然你你練了武,那……」
李世民想了想,招手笑道:「那來來來,來跟朕過幾招,讓朕考校一下你的花拳繡腿。」
李世民年輕時也曾南征北戰,武力雖比不上秦瓊尉遲恭等武將,但也有真本事的人,一身武藝也極為不俗。
「這……」
寧無傷聽了環視一眼殿中,就見此時殿中只有牧長生和他,以及李世民和寧川四人,而一個漂亮的少女正在門口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他。
「別看了,她就是武媚娘。」
這時他的耳邊忽然響起牧長生的聲音,等他急忙抬頭看去,就見牧長生面無表情,可暗地裏給他傳音。
「要不……你就露兩手,看看能不能獲得這丫頭的芳心?」牧長生給寧無傷出着主意。
寧無傷是他分出的一部分元神,與舍利子融合後轉世而成的佛之化身,所以寧無傷有着元神分裂前的所有記憶,包括各種法術和神通。
因此他的文地理,奇門遁甲和醫藥之術等七十二變里的法術寧無傷都已無師自通。
不過後來的這二十幾年,他們各自的記憶就各自不同了,牧長生的是太陽中練功的記憶,而寧無傷則是在人間的記憶。
他們之間的關係如果非要比喻一下,那麼牧長生就像是一棵參大樹,而寧無傷和紅蓮道人就是他身上的兩根樹枝。
後來這兩根樹根被他折下,移植到了不同地方的土壤中後,又長成了兩棵參大樹,而他們在不同地方的土壤中生長時,也就有了各自不同的生活與記憶。
正是因此化身要比分身強,分身只能承載本尊一部分力量,但化身可以自己不斷變強。
也是因為這些枝條,又重新長成了一株新的參大樹,因此若非他們自己泄露出去,那麼很少會有人能發現他們其實是化身。
只是練就化身非常不易,不僅過程中要忍受分裂元神的痛苦,而且想練就一個潛力無限的化身更是難上加難。
不然老子和通教主兩個尊,也不會奪舍兩個千年難得一現的聖靈體,作為自己的化身不斷成長了。
「不可,陛下,萬萬不可!」
聽到李世民要和兒子動手,寧川嚇得急忙擺手道。
「哦,這有何不可的?」
李世民笑道:「莫非寧卿害怕朕傷了你兒子不成?」
「陛下誤會老臣的意思了。」
寧川忙道:「常言道:拳腳無眼,犬子挨些打無可厚非,但若是他不心傷了陛下的龍體,那老臣和犬子可就萬死莫贖了。」
「哼,真掃興。」
李世民聽了不悅道。
「陛下息怒,畢竟陛下身系國家社稷,這寧大人這麼也是為陛下和百姓着想。」
牧長生目光一閃,忽然笑道:「如果陛下想考校寧公子武藝,老道倒有一個主意。」
見牧長生替他話,寧川向牧長生不由投去了幾分感激的目光,只是目光中還夾雜着幾分疑惑。
因為他昨日因身體不適,所以沒有參加晚上的晚宴,自然也就不認識牧長生這個國師了。
不過今日他不管到了哪裏,聽到的所有消息都跟眼前這個國師有關,都在傳他如何神通廣大,飛遁地、呼風喚雨,傳的神乎其神,倒讓他心中十分想見識這個國師到底是何許人也。
「哦,國師有何良策?」
李世民轉怒為喜,轉頭看向牧長生道。
牧長生目光輕輕瞥了眼門口,就見武媚娘等侍女都偷偷打量着寧無傷。
不過他也理解,畢竟這不管在哪裏,都是看臉的時代,而寧無傷如今就長了個迷死女人的臉,那自然要比他這個白髮蒼蒼的老道士要容易吸引女子的目光了。
「陛下,剛才老道聽寧公子,他似乎還練了劍術。」
牧長生笑着進言道:「既然如此,何不教他為我等舞劍一段?」
「好主意,就依國師所言。」
李世民撫掌大笑:「來人,上寶劍。」
話音落下,就有人給寧無傷雙手奉來一把帶鞘的寶劍。
「既然如此……」
寧無傷也暗暗瞥了眼門口的武媚娘,知道了牧長生進言的意思,於是抬手接過寶劍,抱拳道:「那民就向陛下獻醜了。」
李世民點點頭,與牧長生坐了下來,而寧川則來到了李世民的旁邊站下,有些擔憂的看向了自己兒子。
雖然寧無傷是自己兒子,但在其離家出走了十年後,他對其可一點兒都不了解了,誰知道他剛才的那些本領是真是假呢?
這要是假的……
寧川的一顆心慢慢的向上懸了起來,縮在袖中的雙手也緊緊握了起來……
鏘!
寧無傷來到寬闊的場中,看向寶劍,下一刻伴隨着一道寒光閃過,一聲清脆的劍吟聲響起,寶劍立時出鞘。
寧無傷神情的注視着手中的寶劍,就像注視着自己的愛人,下一刻他的身子忽然動了起來,他手中的劍也動了起來。
只見他手中的劍,時而如一條白蛇吐信,嘶嘶破風;時而又如一頭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飛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
明明是一把鋼鐵鑄成的冰冷劍器,但在他手中就如同被他賦予了生命般,環他周身自在遊走,帶起衣袂翩躚,讓一切人和物都失了光華。
頃刻間這讓人產生了一種錯覺:這衣袂飄飄、的男子根本不是凡人,而是上的謫仙人,仿若隨着這舞動的長劍,他就會乘風歸去一般……
她偷偷地看着他在場中舞劍,舞劍時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專注、認真,也是那樣令人着迷,她只覺得隨着這飛舞的寶劍,她的一顆心也附着在劍上舞了起來。
第七百一十五章 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