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佛光自她背後顯現,化成了一尊佛光圍繞的巨大菩薩法相。
「唵嘛呢……」
在這尊菩薩法相出現之後,天空中忽然響起了宏大的梵音禪唱,以及不絕於耳的誦經聲。
嗡!
虛空輕震,只見在這尊菩薩的兩側身上,開始浮現出一條條金色的手臂。
只是短短片刻間,這樣的手臂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無數條,在菩薩法相的身體兩側排列下來。
只見這尊菩薩法相盤坐在虛空蓮台上,足有一丈六尺大小,立在觀音菩薩身後,周身有金色的佛光圍繞。
法相的雙眼也微閉着,面露悲天憫人之相,一千條手臂或持着佛門的法器,或捏着各不相同的法印排列着……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從觀音菩薩停下雙手快速結印,到這尊巨大的菩薩法相出現,過去了只有短短一瞬間而已。
嗤!
法相出現後觀音抬眼一看,就見前方遠處一道金光向這裏呼嘯而來,轉瞬即至。
「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相?」
金光中牧長生目光一凝,叫出了觀音召喚出的法相名字,但他臉上沒有絲毫懼怕之色,而後他目光寒光一閃而逝,輕笑一聲後化身的金光速度陡然增快,呼嘯着向法相的咽喉部位激射而去
嗡!
觀音面無表情,只是右掌輕輕向前一推。
呼呼呼……
下一瞬牧長生的瞳孔驟然一縮,因為只見觀音的身後菩薩法相也隨之而動,無數個半人大小的拳頭或者手掌,如密密麻麻的雨點般,帶着強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向他打來。
密不透風,不留一點縫隙,就連一隻蒼蠅蚊子也逃不出去。
咻咻咻……
金光在掌林拳雨的包圍中左突右閃,竭力躲避着漫天飛舞的手掌與拳頭。
轟!
只是這巨大的拳頭與手掌實在太密集了,且好像無窮無盡一般,叫人根本躲不過來,很快金光就被一隻巴掌從天上拍落,呼嘯着從天上墜落。
觀音見狀這才解開法印,雙手合十,身後的法相便緩緩消失不見。
「咳咳,師姐好本事。」
很快臉色鐵青的牧長生慢慢飛上天來,當着觀音的面咳出一口血來,捂着胸膛抬頭苦笑道。
「申公豹,我知道你脫困後道行大進,已經今非昔比了。」
觀音神色淡漠:「但我也警告你,有些事不要做的太過火,你的那點兒道行還差的遠呢!」
「多謝師姐教誨,師弟……記住了。」
牧長生一臉不服氣的冷笑道,故意表現出一副桀驁的樣子。
為了保留實力,他剛才硬扛下了千手觀音法相的幾道攻擊,確實被打傷了,不過也沒想像中的那麼嚴重,吐口血也是他自己強行吐出來,給觀音裝個樣子罷了。
「嗯!」
看到牧長生的模樣觀音也沒有多說,她找牧長生來就是想教訓這傢伙一頓。
無他,實在是這傢伙最近太囂張了,出手就打碎了木吒的五臟六腑,傷勢她自己剛也察看了,可以說是非常嚴重,只留了最後一口氣。
除此外連她的葫蘆法器也敢搶,不這麼教訓這傢伙一頓,以這傢伙的脾氣,說不定以後無法無天到要騎在她頭上了。
「那師姐,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而後牧長生咬牙哼道,說完轉身要走。
「等一下。」
觀音道:「惠岸被你打成這樣子,為了治傷我會有一段日子脫不開身,這期間西遊之事由你全權負責,出了問題你也要想辦法解決。」
說完囑咐了牧長生幾句,說日後福陵山的豬妖和流沙河的水怪也是取經人的徒弟,讓牧長生安排好他們的拜師之事。
「咳,那黑熊怪呢?」
聽完牧長生一愣,這和商量好的不一樣啊:「你不是說分別要給他們三個徒弟麼?」
「笨蛋,要是都安排三個徒弟,那你想想日後哪個妖怪敢來擋路?」觀音哼道。
「呃……還真是!」
牧長生一想還確實如此,要是一方是孫悟空豬八戒和沙和尚,一方是獅駝王黑熊怪,這樣的陣容哪個妖怪敢冒險吃唐僧肉?
「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來找我。」
觀音說完再三道:「我要專心醫治惠岸,不能被人打擾。」
「好,師姐,你就放心把他們交給我吧,我保證你回來的時候他們倆不會少一根頭髮。」牧長生拍着胸脯保證道,並轉身準備駕雲離去。
「嗯……嗯?」
觀音剛要點頭,忽然反應過來,大叫道:「申公豹,他們兩個和尚哪來的頭髮?」
牧長生撇撇嘴:「我的意思是讓你放心,誰說和尚有頭髮了。」
「你……牙尖嘴利強詞奪理,我懶得跟你在這些事上囉嗦。」
觀音被問的啞口無言,忽然目光一閃:「對了,你身上的六丁神火怎麼回事?」
觀音問道,若是不問清楚這事兒,搞清楚申公豹和太上老君的關係,她心中始終放心不下。
「還能怎麼回事?」
牧長生道:「西邊有座火焰山,我偶然進山的時候在裏面發現了三塊,帶着太上師伯六丁神火的火磚,所以取了其中一塊裝在了那個寶瓶里。」
「原來如此。」
觀音這才放下心來,火焰山怎麼出現的她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知道牧長生說的是實話。
「好了,再見!」
之後牧長生化作一道金光遠去,不過速度卻比來的時候慢了很多,金光的光芒也有些黯淡。
「這傢伙!」
觀音哼了一聲,這回換成祥雲朝南海而去。
「唔,挨個幾拳幾巴掌來換個好寶貝,這買賣做的值!」
待走出很遠後牧長生取出紅葫蘆來,打量一番後哈哈大笑道,而他的右手上此時懸浮着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玄黃色神印。
正是先天法寶震地印。
剛才就是他暗中使了個小伎倆,用震地印把這因為觀音念的咒語而不安分的葫蘆給鎮壓了,不然還真又給觀音拿走了。
之後他變出個細繩,將震地印用線一穿後綁在了葫蘆中間的細腰上繼續鎮壓,而後他把葫蘆往腰間一掛,準備找個時間煉化為己用。
至於現在——
他該去找玄奘和無相了,觀音師姐好不容易這麼信任他,讓他暫時全權負責取經之事,他豈能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