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語管用,金箍兒真的解開了?」
當看到自動落到了自己手中的金箍兒,牧長生眼前一亮:「這樣的話猴頭也有救了……」
雖然到如今,他也經歷了不少驚心動魄的大場面,但今日金箍兒解開這種跟以前的那些事相比算得上微不足道的小事,居然讓他心中有些遏制不住的激動。
「解開了麼?」
看到牧長生手中的金箍兒時獅駝王還有些不敢相信,直到伸手摸了摸之後才大喜。
畢竟這玩意兒太厲害了,雖然他只領教了一次,但金箍兒的厲害早已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裏,成了他心中揮之不去的夢魘。
「好了,你走吧!」
牧長生對摘去金箍後大喜的獅駝王道。
「我會走的,但記住你剛才說的話,給我護好無相那小和尚的安危。」
獅駝王一臉認真道:「若是他出了什麼不測,我會與你不死不休,這不是一句玩笑。」
說完獅駝王轉身便向後走去。
「咦,難道這傢伙是認真的,剛才不是跟我開玩笑?」牧長生摸着下巴,一臉怪異之色。
他剛才的確沒把獅駝王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剛才金箍兒還在,因為獅駝王把這當做一場對他的考驗也說不定,可摘了金箍還這麼說就顯然不是敷衍之詞了。
「為什麼?」
看着背對他走去的獅駝王,牧長生忽然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妖界大聖,得了不老長生,為什麼會在意一個凡人的生死?」
獅駝王腳步一頓,但是沒有回頭,只是道:「因為在猴子報仇來的時候是他擋在了我面前,還要代我受過。」
「就這麼簡單?」牧長生一怔。
「對我來說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
獅駝王道,說完繼續大步向前,走出了十來丈後體內爆發法力,化作一道金光飛天而起,在夜空中一閃消失。
「沒想到這個傢伙倒還是個性情中人。」
牧長生笑了,輕輕自語道:「只是獅駝王,你忘了本座麼?」
說話間他的身上發出白光,光芒落去時他已從申公豹變成了本來模樣,臉上帶着幾百年的面具。
「這張面具……我還能戴幾年呢?」
牧長生抬頭望了眼深邃的夜空,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切,看到了蒼穹的盡頭。
唰!
下一瞬他的身影「唰」的一閃消失,再出現就在了百里之外,接着再一閃消失……
很快牧長生就遠遠看見了獅駝王,不過他沒有追上去,而是以驚人的速度遠遠繞了個方向,然後以平常的速度迎面朝獅駝王飛去。
申公豹的身份他暫時不想暴露,從後面追上去不免引起懷疑。
「咻!」
獅駝王向西而行,兩人相對而行,很快就出現在了對方的視線里。
「喲,這不是獅駝王老兄麼?」
在兩人距離不足十丈的時候,牧長生忽然停下飄在天空中笑道。
「你是……」
獅駝王本來在暗中戒備,畢竟在這個世界妖魔身邊只有兩種人,不是敵人就是朋友,可牧長生不按套路出牌的問候卻讓他一怔。
「憶往昔與獅兄在藥師秘境相談甚歡,在下還救了獅兄一命。」
牧長生道:「如今這才二十多年不見獅兄便忘了在下,倒讓我有些難堪啊!」
「你是……乾坤聖主!」
獅駝王皺眉略一思索,忽然脫口而出的叫道。
「哈哈,沒想到獅兄還記得在下,高興,本座太高興了。」牧長生笑道。
「兄弟勿怪,一別二十多年,要不是兄弟你臉上的這個面具,我還真不一定想起來。」
獅駝王說着抱拳道:「在此我就謝過兄弟當年替我擋下龍神太子,救我一命的事了。」
「不不不,本座可不是樂於助人的活雷鋒。」
牧長生搖頭笑道:「當年我救你是因為約定,你忘了,你要做本座手下的。」
「是麼,那還有一個前提,就是你能讓我心服口服。」
獅駝王哼道,說着一臉得色道:「還有,我現在惹上了佛門,他們背後有如來,就算我願意來,你敢收留我嗎?」
「這點你大可以放心,只要不是天要你的命,那就沒有本座不敢收的人。」
牧長生自信道。
「好大的口氣,我很好奇你哪來的自信,那天尊呢?」獅駝王並不相信牧長生的話。
牧長生一臉鄙視:「如果你惹了天尊的話,那你還能活着在本座面前蹦躂?」
「我……」
獅駝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好氣急敗壞的哼道:「老子懶得跟你廢話,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出招吧,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讓你看看我這二十幾年苦修的成果。」
說着降魔杵出現在手中。
「你確定?」
牧長生笑道,說着臉色一點點變得認真,目光也倏地變得凌厲而霸道。
嗡!
他的眉心一朵金紅色的火焰印記慢慢浮現,同時背後「嘭」的一聲,冒出兩扇釋放着如太陽般熾熱高溫的巨大火焰翅膀輕輕煽動,立即連獅駝王遠遠隔着都能感受到的滾燙熱浪撲面而來。
「你……你……」
獅駝王駭然的抬手指着牧長生,驚的說不出話來,甚至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火焰他若沾染一絲便能讓他化為灰燼。
「抱歉,這些年我也沒閒着!」
牧長生注視着獅駝王:「怎麼樣,還打嗎?」
「不打了,一上來就放大招,這架還這麼打?」
獅駝王一臉鬱悶道:「我服你了,我遵守約定,行了吧?」
說來也怪,最近他還真是倒霉到家了,先是被一個可惡的胖道士算計,剛恢復自由就又碰上了眼前這一上來就放大招的混蛋。
牧長生聞言雙手畫圓,背後的翅膀便如孔雀尾巴般合攏起來。
「護法,領着他去摩天嶺見我父親,只有他才有辦法不讓如來發現這傢伙。」
牧長生低聲道:「你也不必回來了,我們積雷山也被佛門盯上了,我現在已經想好辦法解決了,只是這裏還有一些事需要我安排,安排完了我會回來的。」
「嗯!」
沈樓出現後嗯了一聲,對獅駝王道:「跟我走!」
「乾坤,你這護法挺眼熟啊?」獅駝王摸着下巴道。
牧長生笑道:「有什麼疑問你路上問他去。」
他相信要是獅駝王知道了,沈樓就是在藥師秘境中差點弄死他的蜃王,表情一定很精彩。
之後獅駝王跟着沈樓,兩人化作遁光朝積雷山而去。
「既然金箍兒咒語沒問題的話……」
牧長生的身影隨風消散在夜風中。
觀音禪院,無相房中。
此時無相正在床上熟睡,忽然一點黃豆大小的光芒直接進入了他的眉心。
藍天,白雲,草地,湖水,微風。
此時一個僧人正盤坐在湖邊的草地上閉目修行,這時一縷光芒落在他身邊變成了牧長生。
「師兄,你來夢中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無相睜開眼來,但是也並不驚奇
牧長生負手站在無相旁邊,望着湖面道:「我解了獅駝王的金箍,讓他去積雷山了。」
「如此也好,經過這些日子相處我也發現本性並不壞。」
無相微笑道:「西遊之事你本不該將他牽扯進來的。」
「也許他本性不壞,但他和我一樣,手上早已沾滿了血腥。」
牧長生嘆道,說完也從懷裏掏出一個金箍向無相遞來。
「這是……」
無相目光一凝,抬手接了過來。
「這個箍兒的咒語掌握在我手裏,我現在將解開金箍的咒語教給你。」
牧長生道:「你找個機會給猴子換上去,我現在還沒有好的辦法能夠帶他離開這場局,也只能先換了金箍,讓他不受佛門和唐僧的控制而已。」
「師兄你也太會為難人了。」
無相苦笑:「那猴頭被玄奘騙了一次,我覺得我拿出這個玩意兒後,他不一棒敲死我就不錯了。」
「你提我就行了,你先問他是不是有個大哥。」
牧長生負在背後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道:「然後告訴他,我讓他再忍一忍,我會很快帶他走的,一定。」
無相道:「呃……那我試試吧!」
「記着提醒他,換了金箍唐僧的緊箍咒就對他沒用了,但是小唐念緊箍咒的時候讓他配合點兒,就算裝也要把那種痛苦裝出來。」
牧長生低頭向無相看來,道:「還有你也看着這傢伙點兒,沒了緊箍咒我還真怕他衝動之下一棒敲死唐僧,不然到時候引發的後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師兄,我只能說我儘量……」
無相答得十分勉強:「那猴頭的暴脾氣你也清楚,氣頭上了誰來都照打不誤……」
「我現在也頭痛的是這個問題啊,一邊想讓他早點擺脫佛門控制,一邊又怕他弄死唐僧讓大家都沒戲唱。」
牧長生也唯有苦笑:「這傢伙一旦沒了束縛,那就是個誰都無法預料的不確定因素,現在也只能讓你在一旁周旋了,其實那傢伙也挺講理,也希望小唐別仗着會念個緊箍咒就實力作死啊!」
「還是那句話……」
無相面無表情了:「師兄,我只能儘量!」
「好吧,現在沒了獅駝王,我該去南海找觀音報備了,順便在南海轉轉。」牧長生道。
話音剛落整個人便消失不見。
禪房中。
睡覺的無相睜開眼來,就見自己的枕頭邊放着一個金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