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眉頭一挑,轉頭看着傅濤道:「是誰動的手?是刻意的?」
傅濤微微搖頭,道:「不清楚,不過確實是死了,我打聽了一下,說是用刑過度,外面傳是畏罪自殺。§筆神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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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栩臉色沉默下來,魏忠賢,終究還是要來了。
周建宗的死,只是個開端。
傅濤看着朱栩的異樣,試探着道「殿下,你是否出面,彈壓他一下?」
朱栩搖頭,張皇后接二連三的警告不能不讓他放在心上,真要是讓朱由校察覺而有所忌憚,他的一切努力都會化作流水。
傅濤看出朱栩的態度,便轉移話題道「殿下,賀雲杉提議,將三大商行整合,成立聯合的大商會,你覺得怎麼樣?」
朱栩一怔,手指敲着椅子。這個賀雲杉倒是很有眼光,他也一直在盤算這件事,只不過一直不太成熟。
傅濤是戶部侍郎的大兒子,是他的大表哥,在惠通商行,惠民商會,惠運船行三家可以說是隱形的、真正的大掌柜。如果將三家真的整合在一起,那自然是實力大增,容易做大擴張,展開盈利面。
朱栩沉吟良久,道:「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年後,你着急魏良卿,周建宇,賀雲杉三人,認真的合計一番,寫一個條陳拿來我看看。☆筆神閣.daoyouge.com☆」
傅濤答應一聲,便想要離開,朱栩的景煥宮雖然不屬於內宮,但待久了也不方便。
朱栩卻拉住了他,留他吃飯。
飯桌上,只有朱栩與傅濤兩人,閒扯一般的聊着。
「舅舅最近都在忙什麼?」朱栩夾着一塊紅燒肉道。
傅濤現在拘謹的少了,一邊喝湯一邊道「年中事多雜亂,一直是在衙門多,歸家少。」
朱栩咬着紅燒肉,道「嗯,回去之後告訴舅舅,讓他注意身體,勞逸結合。」
傅濤點頭,又端起碗,夾起一塊西瓜瓣。
朱栩將魚凍的盤子挪到邊上,一邊剃刺一邊道「大哥,你跟都察院那位楊漣楊大人熟嗎?」
傅濤一怔,抬頭看着朱栩想了想道:「這位楊大人號稱大明第一廉吏,在東林有着非常大的影響,聽說,有人舉薦他擔任右副都御使。」
朱栩將魚凍一大半扒拉到他的碗裏,道:「嗯,我最近不太方便出宮,你過幾日帶點禮物,替我去拜訪一下。」
傅濤神色疑惑,道:「殿下,為什麼要突然給他送禮?」
朱栩將魚凍混合着米飯吃完,又將白菜粉條的一半倒入碗裏,邊攪和邊道:「皇嫂有意讓他來做我的老師,你先送點禮,打個前站。※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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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濤筷子停了下來,臉上更不解了,道:「殿下,皇后娘娘這是什麼用意?」
朱栩一直都很鍾愛白菜燉粉條,微酸微辣,一邊吃一邊道:「熊廷弼的事情露了馬腳,皇嫂擔心我,找個人給我保駕護航。」
傅濤將碗放到嘴邊,下意識的扒拉着,心裏暗道『只怕皇后娘娘不止是擔心殿下行走偏差,捲入黨爭,也是看中了這位楊大人在東林,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吧……』
吃完這些,朱栩開始盛湯,用勺子攪拌着,又道:「禮物不要太重,可以稍微透露一下。」
傅濤點頭,再看桌子上的飯菜,幾乎都沒剩下多少了。
傅濤:「……」
京城的這場雪,下起來就沒完沒了,一連三天都大大小小沒有個停。
朱栩這段時間,除在在門前百~萬\小!說賞雪就是在書房百~萬\小!說賞雪。
張皇后恢復的不錯,隔三差五喊他過去吃飯,偶爾還能碰到朱由校與朱由檢。
朱由檢或許是受到了朱由校與張皇后的壓力,沒有再對朱栩窮追猛打,見面卻還是冷着臉,沒有一點笑容。
朱栩也沒空理會他,再次出現在坤寧宮。
他一個大籃子放在桌上,從裏面拿出一個個透明的玻璃器物,嘴裏飛快的道「皇嫂,你看看這個,這個是給你的,這個是我給我大侄女的,皇嫂你別搶啊……」
張皇后生下公主,身體顯得豐腴不少,因此穿着也更厚實。她帶着好奇之色,伸手拿過玻璃盤子。
朱栩拿來的這些,有碗有筷有酒壺有酒杯有茶杯有盤子,餐桌上幾乎一應俱全。
桌邊上的搖床,小公主已經長開,皮膚晶瑩,雙眼大爭,開合着小嘴,唔呀唔呀的揮舞着小手,異常的可愛。
朱栩拿着手指去逗她,她立即抱着呀呀的叫着,眨着烏黑的大眼睛,小臉樂開了花。
朱栩很開心,在桌上看來看去找些東西給她吃。
張皇后本來欣喜的臉上,忽的出現慍惱之色,沒好氣的看着他道「說吧,你今天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朱栩抬頭一看,只見張皇后盯着盤子底下,挑着眉頭,神色不善。
「啊哈……」朱栩嘿嘿笑起來,搬着凳子湊近道:「皇嫂,年關你是不是要賞賜王公大臣的女眷?這些,就是我給皇嫂準備的賞賜物品……」
張皇后看着上面的地址,聯絡人姓名,眉頭蹙了下,道:「你這些,都打算賣多少銀子?」
朱栩頓時一本正經,道「皇嫂,碗筷一套,二兩銀子,盤子一個五分銀子,這桌上一套,總價三十兩!」
儘管張皇后幾乎從未親自買過什麼東西,但也知道京城的物價,微微吃驚道:「真的這麼貴?」
『我說多少就多少!』
朱栩在心裏暗道,面上卻笑而不語。
張皇后深吸了口氣,面色不大好,一揮手道:「行了,明日我就召楊大人進宮,你準備一下吧。」
朱栩沒有在意楊漣,伸着脖子道:「皇嫂,那……」
張皇后眼神越發的不善,冷哼了一聲道:「多送一些來,過幾日我要召在京王公勛貴的家眷來宮裏敘話,會順手賞賜一些。」
朱栩慌忙站起來,長聲道:「謝皇嫂!」說完,飛快的轉身溜走。
朱栩一走,張皇后雙手就按住了太陽穴,使勁的揉着。
「娘娘,奶熱好了。」煥兒從裏面出來,手裏端着一個碗,臉色困惑。
張皇后輕輕出了口氣,還是感覺頭疼的厲害,接過碗嗔怒道:「下次惠王沒有我的召見不准他進來!」
煥兒眨了眨眼,清脆的答應了一聲。
小公主看着張皇后手裏的碗,越發賣力的揮動着一雙小手,咿呀呀歡快的叫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