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根生淡淡一笑,道:「想不到,老夫居然小瞧李忠有了,他早在我的身邊安插了耳目,嘿嘿,這個人在浙直二省經營這麼多年,果然不是易於之輩。」
他看了看蘇則,道:「你們放心,兇險已經被老夫除去了,現在你們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雖然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但是蘇則等人還是能夠聽出其中的殺機。
此老就像一個沒有出鞘的利劍,鋒芒被遮蓋,只在不輕易間顯露出分毫。
可想而知此人年輕的時候必然是個鋒芒畢露的人物。
「你們可以走了!老夫能夠做的也只有如此了。剩下的只能你們自己去做了。」
錢根生揮了揮手,佝僂着身子離開了。
多謝錢老!
孟都拱手送他出去。
「蘇則,收拾一下,帶着採薇和小雅,咱們連夜出海!」
她急切的說道。
還要出海?
可可迅速質疑道:「明知道海上有人攔截,你們還要出海,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她是個旱鴨子,在陸上打不過還能跑,到了海上只能等死了。
蘇則也不解的看着孟都。
孟都苦笑了一下,道:「李忠有提調兩省軍務,在陸上大家只有死的更快。」
一艘商船趁着夜色緩緩的駛離了港口。
這是一艘朝廷的運往北方的補給船,孟都打通了關節,悄悄的帶着蘇則等人上了船。
錢根生雖然沒有跟來,但是他不會放任不管的,所以一路之上並沒有人跟來。
船艙內,可可一臉笑意的看着蘇則,讓後者大為不爽。
尼瑪這叫什麼事?
老子堂堂一個大男人,這會兒居然成了一個偽娘了。
為了掩飾原本的身份,孟都讓蘇則男扮女裝,化作一個女子混上了船。
這樣一來,李忠有就無從查起了吧。
再說這是朝廷的船,海無炎輕易的也不會挑釁朝廷的威嚴。
「其實你穿女裝倒是比男裝順眼的多!」
可可有些忍俊不禁道。
蘇則翻了翻白眼,悻悻道:「丫頭,取笑我嗎?」
可可抿了抿嘴,搖頭道:「至少沒有那麼讓人厭惡。」
哼!
蘇則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坐在一旁生悶氣。
這個孟都當真是個怪胎,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她自個女扮男裝,這會兒讓自己男扮女裝,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要不是擔心被別人發現了,蘇則早就卸下這身女裝了。
孟都推門進來,關好了門窗,低聲道:「這艘船出了杭州灣之後會進入東海,沿途北上從長江入海口西進,最後到達南京。」
她笑了笑,道:「進了南京我們就安全了,李忠有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他也不會在南京城中對付你的。」
說着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這是個運輸船,底層的空間十分狹小,空氣也十分糟糕。
不過大伙兒是逃命,也不怎麼計較。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一些,可是到了第二天,船隻顛簸的很厲害,其他人還好一點,但是可可有些受不了了,她有些暈船。
十幾次她想出去到船頭上透透氣,可惜都被孟都厲聲攔下了。
這些天他們只能呆着船艙了,哪裏也不能去,否則的話被人發覺了可是要前功盡棄的。
可可的反應越來越厲害,喝水都吐,最後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還好一路順風,船很快的來到了海面上。
出了杭州灣,孟都鬆了口氣,對大家的要求也沒那麼嚴厲了,除了不能上船頭,基本上也可以自由活動一番。
經歷了一番嘔吐反應,可可明顯的也適應了海上的顛簸。
這晚,幾人正在閉目養神,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無數火把照亮的整個海面。
船上很快傳來了一陣號角聲。
海盜來襲!
蘇則心中一凜,急忙站了起來,道:「是不是海無炎?」
孟都遲疑了一下,悄悄來到階梯旁,探出頭去。
過了一會,才面色凜然道:「海無炎果然還是追上來了,不過不要擔心,他不會認出來的。」
她對自己的手段還是很有信心的。
幾艘大船圍了上來,將運輸船堵在了中間。
上面畫了一張夜叉圖,正是海無炎的船隊。
看到這幅圖,所有的官兵乾脆抱頭蹲在甲板上。
在海上,海無炎就是神話,只要不反抗,他的人一般趕盡殺絕的。
所以碰到了夜叉旗,大伙兒都很配合,就算是官船也是這樣。
「拋錨,降帆,靠過來,所有的人都蹲在甲板上!」
一個粗暴的聲音喊道。
運輸船的人照做了,很快繩梯架了上來,一隊精壯的漢子盪了過來,赤腳跳到了甲板上。
為首的一個禿頭正是海無炎手下四大金剛的寸草不生張泰來。
只見他摸着油光噌亮的大腦袋道:「奉海爺的命令,搜查一個叫蘇則的人,你們有沒有帶什麼可疑的人?」
為首的一個官兵膽戰心驚道:「大爺,我們是朝廷的運輸船,重來帶人的。」
是嗎?
張泰來冷笑道:「別給我在這裝孫子,你們這些明着是人,暗着是鬼,不夾帶?那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拿出一把鬼頭刀猛的砍在甲板上,厲聲道:「快些說,否者老子搜出來,全部把你們送去祭奠龍王爺。」
祭奠龍王爺那就是脫光了往海里一扔,基本上也就是屍骨無存了。
所以在大海中殺人最好辦,把屍體往海里一扔完事。
這些官兵膽戰心驚之餘,於是乎竹筒倒豆子一般,什麼都說了。
在杭州上過人!
張泰來一聽頓時興奮起來。
他大手一揮,道:「快把那些人給老子抓過來。」
小弟們應了一聲,很快來到了船艙里,把蘇則一行請了上去。
一男五女緩緩的走上了甲板,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張泰來直看得雙目發直。
乖乖!
在海上久了,看老母豬都是雙眼皮的。
別說這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了。
「你幹什麼的?」
張泰來指着孟都,因為他的穿着是個男人。
孟都急忙走上前來,抱拳道:「這位大爺請了,小可孟都,是秦淮河的我們是東宗的人,奉督憲大人的命令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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