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某寶,九塊九,批量定做! 「林小雨,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麼賤!」
顧昕洺的話像是鋒利的刺刀,直接捅到了林小雨的心窩子裏。
她牙齒緊咬着小嘴兒,眨着酸澀的眸子,「既然我這麼賤,你還不放過我?」
「放過你?老子說了算!」
顧昕洺毫不留戀的從林小雨身上抽身離開。
他猝然的離去,林小雨恍惚的嘆息。
車門被他狠狠的甩上,緊接着顧昕洺繞過車頭,鑽進了駕駛位。
車廂內,蔓延着濃重的事後味道。
顧昕洺打開車窗,點燃一根煙。
猝然竄入的涼氣,讓林小雨打了個寒顫。
她默默的坐起身,整理好運動外套,將腮邊的髮絲別在耳後,拉動車門罷手,卻發現被鎖了。
聽到聲音,顧昕洺嘬了一口煙,「老實呆着!」
「顧昕洺,這麼對我,你一點兒都不心疼,是嗎?」
林小雨透過後視鏡,打量着顧昕洺氤氳在煙霧中的俊臉。
她口吻平淡,沒有任何情緒。
就連那雙平日裏神采飛揚的眸子,都如同一汪死水般波瀾不驚。
顧昕洺嗤笑,「心疼?林小雨,摸着你自己良心說,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有沒有說過,別去和林婧攀比?結果呢?你是怎麼做的?帶着大嫂幫你撐場子,你不就是想給林婧難看!」
林小雨嘆息垂眸,「我給她難看了嗎?」
「哼!你自己心裏清楚!」
顧昕洺不屑一顧的口吻,每一字每一句都在維護着喬林婧。
林小雨抿着唇,轉眸看着窗外,眼淚已經流幹了,就算心裏再疼,也流不出一滴。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公寓,想到自己趁夜離開的舉動,想來不但硯歌會罵她傻,連她都覺得自己活該。
林小雨有自己的自尊和驕傲。
就算這些東西現在看起來都讓人發笑,可她也並不想一直依賴在硯歌和陸凌鄴的家裏。
他們一家三口的場面其樂融融溫馨有愛,以她現在的境遇,無疑更是一種折磨。
只是,她誠然沒想到,顧昕洺會一直等在公寓樓下。
被他抓個現行,是她咎由自取。
一根煙抽完之後,顧昕洺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林小雨,發動引擎,直接開車離開了公寓的樓下。
車遠遠地開走,地上還散落着二十多根的煙頭。
誰也不知道顧昕洺在這裏呆了多久,並且恰好在半夜三點,看到了打算偷摸離開的林小雨。
……
翌日,硯歌睜眼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次臥。
然而打開門,卻發現已經空無一人,被子依舊鋪得很整齊,連睡過的痕跡都沒有。
餘光一掃,她看到了桌上的日記本攤開着。
拿起一看,就見上面寫着寥寥數字:硯歌,我先走了。別擔心,我會好起來。
硯歌看着日記本發呆,好半餉都沒有回神。
她能明白小雨的用心。
打從大學時期認識她,就被她開朗的天性所吸引,自然而然的成了朋友。
而深入了解後,也才知道她開朗的表面下,是無依無靠的堅強。
硯歌嘆氣,緩緩將日記本闔上。
拿出手機,撥通了林小雨的電話。
『嘟嘟嘟——』
手機打不通。
硯歌蹙眉,眼前身影閃過,她抬眼兒就看到小叔出現在次臥的門口。
她抿了抿唇,「小叔,小雨走了。」
「嗯!」
聽到他沉靜的應聲,硯歌心裏有些彷徨。
昨晚上在衛浴間裏不歡而散,她好像還沒和小叔解釋呢。
硯歌將日記本放在桌上,「小叔,昨晚……」
「沒事。」
陸凌鄴低沉的開腔,簡單的兩個字,將硯歌想說的話阻在了嘴邊。
她紅唇微揚,走過去拉着他的手,「你不生氣?」
陸凌鄴眸光微暗,捏着她臉蛋的軟肉,「因何生氣?」
「就是……我追問你們的過去!」
陸凌鄴俊彥沉了,「我只和你,有過去!」
「好吧好吧,我信你!」
陸凌鄴無聲喟嘆,一把拉過硯歌,將她按在懷裏,「我和她,當年是戰友。僅此而已。」
「這麼簡單?那……應該有喜歡過吧?」
說這句話時,硯歌的眼眸閃着淡淡的促狹。
陸凌鄴目光深邃,低頭看着硯歌,「你的男人,這麼優秀,喜歡也是應該的。」
言畢,他放開硯歌,兀自走向了廚房。
站在原地,硯歌反應了一瞬,而後才嘀咕着追上他的身影,「喂,小叔,不帶你這樣的。我是問你有沒有喜歡過她!」
「沒有!就算有……」
說到這裏,陸凌鄴站在廚房的身影驀地一頓,硯歌這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就算有,也只是曇花一現!」
「哦!」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硯歌的心悄然落了地。
她低着頭似是在暗忖,陸凌鄴泓遂的眸子睇着她,片刻後嘆氣,抬起她的下頜,「沒遇見你的時間太長,我也是人,也會有七情六慾。」
「嗯,對!」
陸凌鄴睨着硯歌點頭附和的樣子,眼眸暗了暗,湊近她,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老子遇見你之後,就只想要你,就願意被你榨乾!你也同樣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硯歌抿着嘴兒,笑容逐漸拉大,拍開他的掌心,「說這話,你都不害臊的哦!」
「媽咪,舅姥爺為什麼要害臊?」
硯歌渾身一顫,驚懼的回頭,就看到初寶眨巴着大眼睛,正站在廚房的門口,看着她和陸凌鄴打情罵俏。
完犢子!
硯歌扭頭瞪了一眼陸凌鄴,看到他眼底飛快的划過一抹揶揄,總覺得他應該早就看到了初寶。結果還說這種話!
要命!
腹黑悶騷的男人!
「寶貝兒,睡醒了?」
「嗯啊,媽咪,你還沒回答我,舅姥爺為什麼要害臊?你們倆怎麼了?」
硯歌一臉的糾結,被自己兒子的問題給難住了。
……
早上八點,簡嚴開着車,先將初寶送去學校之後,才帶着陸凌鄴和硯歌一同前往公司。
公司樓下,他隨手從公文包里拿出幾份文件遞給陸凌鄴,「大哥,這是今天幾個重要的場合,需要你出席!」
「嗯!」
硯歌坐在一旁,看着陸凌鄴手中厚厚的一疊資料,咂舌後,說道:「我先上樓了!」
「嗯!中午一起吃飯。」
陸凌鄴從文件中抬頭,看着硯歌點頭後開門走向大廈的身影,眼底一抹溫柔閃過。
車門關上,簡嚴眨了眨眼,回頭看着他,「大哥,你現在有時間嗎?」
「傅婷和吳文軍的律師函發了嗎?」
簡嚴一噎,忙不迭的點頭,「發了,大哥。你今天的第三個安排,就是市委的飯局。他特意派人來過,說要單獨宴請你!」
「為了什麼?」
言畢,簡嚴想了想,「可能和傅婷夫婦的有關,也可能和之前放出的將地產全部搬離g市有關。」
「嗯。飯局幾點?」
「下午六點。」
陸凌鄴沒在說話,而簡嚴等了一會兒,見他專注的看文件,忍不住又問,「大哥,有時間嗎?」
陸凌鄴蹙眉抬頭,面無表情的睇着簡嚴,「說!」
被他看得頭皮有些發麻,簡嚴伸手到胸前的西服兜子,手還沒拿出來,就小心的說道:「大哥,你先保證你不生氣。內個,我不想當炮灰!」
「趕緊說!」
陸凌鄴有些不耐煩,眸子也定定的看着他插兜的手。
簡嚴一陣深呼吸後,從前兜里拿出了一個信封,雙手捧到陸凌鄴面前,眼圈兒不停的打轉兒。
陸凌鄴看到信封,隨手接過,卻直接丟在了車座上,「查的怎麼樣?」
簡嚴咽了咽口水,「大哥,你自己看吧!」
冷颼颼的寒芒從陸凌鄴的眼底射出,簡嚴欲哭無淚。
他可能命中注定要當炮灰吧。
在簡嚴的凝視下,陸凌鄴將信封打開,拿出一看,俊彥黑了。
他的手掌上,是兩本被撕成四片的結婚證。
陸凌鄴視線危險的掃了一眼簡嚴,從撕碎的封皮裏面,拿出一張小白條,上面寫着:某寶,九塊九,批量定做!
陸老大的臉,徹底黑了。
「這誰寫的?」
170:某寶,九塊九,批量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