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惡狗呲着牙,猛然沖了出來。
某個男子吃了一驚,手上的東西掉到了地上。
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淡定的伸手:「趴下!」
惡狗乖乖趴下。
&滾!」
惡狗,打滾,舔手,搖尾巴。
這條髒兮兮的大狗,怎麼看都是野狗。
男子大驚:「不是吧,這麼猛?」左看右看,這個還不到十歲的小不點,不可能這麼厲害。
身邊的同伴嘲笑:「這都不知道,這丫頭是本地的狗王,就沒有哪條狗敢在她面前放肆的。」
又一個男子大笑:「什麼狗王,我看是狗媽還差不多。」
同伴面如土色,硬生生挪開幾步。
&麼的嘴這麼賤,打死你丫的。」
&
狗媽男子秒跪。
胡靈珊招呼胡靈嘉:「以後見到有人給你取外號,記住了臉,回來叫我,我扒了他的皮。」
胡靈嘉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的眨着,用力點頭。
男子同伴擦汗:「老胡家的女兒也太兇殘了,老胡也不管管。」
&老胡怎麼會打女兒,他打得過嗎?」有人鄙視。
更多的人議論紛紛,老胡的女兒厲害着呢,老胡怎麼會教訓女兒,反過來還差不多。
角落,胡博超翻起衣領,偷偷的溜走,心裏只覺自尊心跌倒了腳底板。
當爹的不敢打女兒,當爹的被女兒教訓?這算什麼話。胡某是這樣的人嗎?
胡博超下定決心,一定要痛打胡靈珊,以振家風。
&來。」胡博超怒視胡靈珊。
&嘛?」胡靈珊問道。
瞅瞅女兒猶帶着嬰兒肥的稚氣面孔,胡博超毫不猶豫的道:「乖女兒,這些錢給你,自己買糖吃。」
胡博超心態轉換很快,當爹的怎麼能打女兒?別說女兒從來都是聰明可愛溫柔善良老實巴交,就是哪一天真的做錯了事,也要說服教育為主嘛。
&嘉,大伯伯有事找你幫忙。」瞅到胡靈珊出門,胡博超靦着臉,誘惑胡靈嘉。
&啊好啊。」胡靈嘉天真無邪。
不久後,武林門的街坊鄰居聽到了胡家的院子裏,響起了胡博超憤怒的吼聲:「胡靈珊,老子叫你拿杯水,你居然拿了這麼燙的,想燙死老子嗎?看老子不打死你!」
噼里啪啦,呼哩嘩啦。
鍋碗瓢盆桌椅板凳砸爛的聲音。
&嗚嗚,爸爸別打了,好疼!」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大哭。
&我胡博超不打死你!」怒吼聲。
哎呀,這是老胡家在教訓女兒了?一群鄰居議論紛紛。
胡家院子裏。
胡博超貼在牆根,用力砸桌子,大吼:「打死你,打死你。」又壓低嗓門,催促道:「靈嘉乖,用力哭。」
胡靈嘉興奮的眨巴眼睛,賣力的假哭:「嗚嗚嗚,好疼,別打了。」
&說爸爸別打了。」胡博超提醒,這是重點重點重點。
&爸別打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胡靈嘉反應靈敏。
胡博超滿意:「你想買什麼告訴大伯伯,回頭就給你買!」
胡靈嘉興奮的點頭,用力砸凳子。
胡博超累得喘氣,幸福的想着,這回再沒人會懷疑他不敢打女兒了吧,只覺自尊心piupiu的往上漲。
&痴!」有人深深鄙視。
胡博超一回頭,胡老爺胡老太太胡博明李曼胡遠志胡靈珊站在一邊看熱鬧。
胡靈嘉大叫:「姐姐!」
胡博超老臉通紅,努力擠出笑容:「哇哈哈哈,我和靈嘉唱大戲呢,靈嘉,對不對?」
背着眾人,努力對靈嘉擠眉弄眼。
&啊,是啊。」胡靈嘉咬手指。
胡老太太用力咬住牙齒,用盡全力,淡淡的道:「哦身進屋。
胡老爺鄙視:「白痴。」
胡博明鄙視:「白痴。」
李曼用力捏臉,扯住臉部抽筋的兒子,進了屋子。
胡博超輕咳一聲,這是信了,還是沒信?不想知道真相啊。
隔壁鄰居敲門:「胡家老大,胡家老大。」
胡博超大喜,這是來勸着別打女兒的吧。隔着門大聲叫道:「誰也別攔着,今天一定要打死胡靈珊。」
隔壁鄰居鄙視:「省省吧,幾十年鄰居了,誰不知道誰,你要是敢打女兒,太陽就從西面出來了,我說,靈嘉哭這麼久,嗓子都要啞了吧,快開門,婆婆有胖大海,以後別陪你大伯伯胡鬧,嗓子壞了,沒地方賠去。」
胡博超掩面而走,當晚晚飯缺席。到了半夜餓極,起來吃冷飯不提。
……
賣魚橋,簡陋的茶水攤。
&是誰?」中年男子不客氣的問着。
對面的少年微笑:「我要干翻武林門胡家,你有膽子一起幹嗎?」
中年男子認真的打量少年,衣服打着補丁,但還算乾淨,氣質也不像是道上的人,更不像衙門的探子。
&到底是誰?」中年男子問道。
&十年的老交情了,到家裏坐坐敘舊,結果就被人打得半死,誣告了盜竊,坐了牢,花了大錢才好不容易出來,受了這麼大的冤情,遭了這麼多的罪,賣魚橋鼎鼎大名的,最講義氣,最豪爽,最像個男人的梁馳,難道連報仇都不敢?」少年繼續自顧自說着。
梁馳狠狠的盯着少年:「你究竟是誰?」
&麼樣,有膽子幹嗎?」少年冷冷的道。
梁馳沉默了半晌,道:「怎麼幹?」
少年微笑:「以梁老大的名聲,召集十幾條好漢,想必容易的很,我們半夜衝進去搶光了胡家。」
梁馳冷笑:「這麼點事,我自己都能幹,你有什麼用?」
少年笑了:「我知道哪一天,胡家的銀子會放在家裏。」
白痴,難道以為胡家像你們一樣,所有的銀錢都放在枕頭底下?店鋪的銀子匯攏到胡家,然後再存入銀號,都是有固定時日的。
梁馳再次沉默,胡靈珊可不好對付。
少年看穿了梁馳的心思:「胡家的丫頭再能打,也是一個十來歲的丫頭,也只有兩隻手兩隻腳,一群大老爺們會打不過一個小丫頭?要是胡靈珊敢反抗,胡家敢反抗,亂刀下去,雞犬不留。」
梁馳緩緩點頭,雙拳難敵四手,就是楊家將衝進金沙灘,也被亂軍砍死了。
&少有上千兩銀子啊,這輩子都不一定賺的到。」少年淡淡的道。
上千兩銀子的數目,並沒有讓梁馳心動,這個數目遠遠低於他的預計。
但是,梁馳想到了更賺錢的主意,這個主意沒有必要與眼前的少年分享,他完全可以和兒子兩人悄悄的干。
&是誰?」梁馳緩緩的又問道。
&是陳本。」少年微笑着道。
……
半夜,有人敲門。
&啊?」
&我。」敲門的人大哭着道。
胡家人大驚,是趙媛馨。
&婆。」趙媛馨抱着胡老太太大哭,嫁人十幾年,老老實實相夫教子,沒做過錯事,忽然被婆家趕了出來。
為什麼?
趙媛馨茫然,完全不知道。
胡博明瞅瞅胡博超,慢慢道:「我聽說,蘇雨定要娶小妾。」
胡博超一振,看着胡博明。
胡博明道:「我聽老張說的。」那就不會錯了,老張和蘇雨定走得很近。
&沒答應?」胡老太太有點明白了。
&答應了啊。」趙媛馨更茫然了,老公要娶小妾,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她心裏再不痛快,看在公爹公婆的面子上,也忍了,十幾年夫妻,兒子也大了,難道為了這點小事大鬧?
胡老太太定定的看着趙媛馨,用力一巴掌打了過去。「記住,女人什麼都可以答應丈夫,就是這件事絕對不行。」
趙媛馨捂着臉,百感交集。
蘇雨定花心負心,但賢惠的趙媛馨沒有阻止,為什麼蘇家還要把她連夜趕出來?瞅瞅趙媛馨不過一身單衣,連個包裹都沒有,簡直是真正的淨身出戶了。
胡博超冷冷道:「這還用問,當小妾,哪有當正房的好。」看着趙媛馨,胡博超袖子裏的拳頭握得緊緊的。
當初,蘇家可是答應過,只娶趙媛馨一個,蘇雨定與趙媛馨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趙媛馨哭得累了,沉沉昏睡過去。
胡老太□□置好趙媛馨,出了房間,心裏只覺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趙媛馨父母早喪,從小就在胡家長大,胡老太太幾乎把她當做了自己的親女兒。
悔不該把趙媛馨嫁給蘇家!
胡老太太厲聲道:「胡家的女兒,不能被人這般欺辱。」
胡博明看看胡博超,重重點頭:「我去連夜召集夥計,砸了蘇家,你們就在家裏待着,照顧媛馨。」
胡博超透過窗戶,看着趙媛馨露在被子外的頭髮,二十幾年前,這烏黑順溜的頭髮,在他的手中肆意的扯着,胡亂的打着結。平靜的道:「一起去。」
胡博明嘴唇顫動,終於道:>
胡老太太用力道:「老二媳婦在家帶孩子,照顧趙媛馨,我們都去。」
胡老爺點頭,道:「多找些人手,雇些人也行,先把媛馨的兒子搶回來。」
打架這種事情,胡家全家加起來,都打不過胡大師姐一個。
要帶上胡大師姐嗎?
胡博超搖頭。大人的事情,帶上小孩子算什麼?難道要胡靈珊打爛了蘇家,然後說,這是小孩子胡鬧,多個轉圜餘地?
開玩笑!哪有當父母當祖父母的,這麼利用孩子的?
這種齷蹉事,拿小孩子當藉口最人渣了。
胡家為女兒家出頭,名正言順,要什麼轉圜餘地,要什麼藉口?
小孩子就老老實實做小孩子家的事情,純真的面對純潔的世界,沒有必要過早的見識到世界的醜惡。
胡博超冷冷的想着,他是胡家老大,這件事情,就該他承擔。
夜色中,幾點燭火的光芒慢慢在杭州各處亮起,又慢慢的匯攏在武林門。
&了蘇家的人,除了小孩子不打,其餘不論男女,全部給我打翻了!」胡博超大聲道。
&上!」胡博明遞給胡遠志一根粗大的棍子,十六歲了,都算是大人了,該給家裏出點力了。
燈火中,幾十人急急的遠去。
遠處黑暗的角落中,十幾人緊張的趴在地上。
&死我了,還以為被發現了。」一個漢子小聲的道。
領頭的中年男子抹掉額頭的冷汗,低聲笑道:「怕個毛。」
一個少年努力呼吸,勉力平靜的道:「別慌,他們中了我的調虎離山計,現在家裏沒人,正好動手。」
一群人佩服的看着少年,這少年年紀雖小,也不能打,但聰明絕頂,很有軍師的味道。
少年看看天色,道:「再等一會,等他們走遠了,再動手。」心裏再次確定了自己不是一個普通的人,老天爺都在幫他,關鍵時刻,胡家莫名其妙的出了意外,於是他反應敏捷的將功勞攬在身上,這些粗魯的漢子,很有可能會是他未來大展拳腳的班底,他需要全方位的震撼住這些人。
……
&急促的敲門聲。
&啊?」門內的人慌張的問着,隔着圍牆,就能看見外面燈火通明。
&開!」胡博超厲聲道。
大門被幾下子砸開,幾十人蜂擁而入。
&不是親家嘛,這是幹嘛呢?」蘇家的老爺早就有所猜測,見了站在人群前面的胡博超,又找到了胡老爺胡老太太,硬着頭皮問道。
&我打!」胡博超怒喝道。
蘇家老爺肩膀上挨了重重的一棍,慘叫着倒地。
&打!別打!」蘇雨定沖了出來,早知道胡家不會罷休,那麼就把話說清楚,要賠多少銀子都行,反正他是定要休妻再娶了。
一根棍子夾着風聲,猛然對着蘇雨定的腦門落下。
蘇雨定嚇傻了,完全不知道躲閃。
棍子一偏,砸在了蘇雨定的肩膀上,打得他慘叫着倒地。
胡博超怒視胡博明,要不是這小子忽然推他,這一棍子保管叫蘇雨定腦袋開瓢。
&靜!別鬧出人命!媛馨不能做小寡婦!」胡博明提醒道。
&寡婦就小寡婦,胡家養她一輩子都成。」胡博超瞪眼,但手下卻有分寸了,只往蘇雨定的腿上打。
胡博明嘆氣,這種打法,說不定就殘廢了,但只要不死,殘廢了沒啥。
胡家帶來的人手都很克制,看似打得凶,其實沒打要害,很快,蘇家上下十幾口人,全部被打趴在地上慘叫。
&孩子,到太姑婆這裏來。」胡老太太揪住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這是趙媛馨的獨子。
孩子拼命掙扎,紅着眼睛,就想動手。
&孩子的屁股上重重挨了幾棍子。
胡博超紅着眼睛,殺氣騰騰的道:「不老實,就打死了!」
孩子嚇住了,不敢再掙扎,被幾個胡家的人用力抓住,拿過繩子綁住。
胡博明瞅瞅自家上蹦下跳的兒子,嘆息,都是十來歲的男孩子,已經很懂事了,只怕這回幫了趙媛馨,卻被趙媛馨的兒子狠狠的記在了心裏,只是,只能且顧眼下了。
&部砸爛了!」胡老太太厲聲道。
眾人大聲應着,噼里啪啦的亂打,轉瞬間,蘇家滿地狼藉。
……
&砰砰!」
&啊?」李曼問着。
&家老大教人打傷了,你快點開門。」門外有人大聲的回答。
李曼大驚,急忙去開門。
十幾個漢子獰笑着衝進了胡家。
&們是誰?」李曼發現情況不對。
&銀錢都拿出來,否則全家上下,雞犬不留!」梁馳厲聲道。
&是梁馳!」李曼顫抖的道。
&胡家總算還記得我。」梁馳獰笑。
&銀子,全部拿去,莫要傷人。」李曼急忙說道。
&子要,人也要。」有人立刻老套的淫(笑>
梁馳也笑,殺人放火,奸(淫)擄掠,從來都是連在一起的,眼看這胡家連男人都沒有一個,一屋子女人,不好好享受一下,怎麼對的起自己?
&果然是大戶人家的少奶奶,細皮嫩肉的,和窯子裏的粉頭不一樣。」
&老大,銀子我少分點,這個妞我先上。」
梁馳大笑着點頭,玩完了女人,再偷偷的把幾個人全部帶走,叫胡家掏一筆銀子贖人,至少也要敲他一萬兩銀子,要是胡家不給,就把這些女人全部賣到窯子裏,讓全杭州都知道胡家的女人成了最下賤的娼妓,諒胡家一定丟不起這個人,一定乖乖的賣房子賣地,夠他們父子逍遙一輩子了。
陳本也大笑,看着曾經高高在上的東家少奶奶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裏舒爽到了極點。
這個女人,就是不把他這個世上最聰明最能幹最善良最英俊、註定了要做大事、要做人上人、要治理國家、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不放在眼裏、不屑一顧、踩上一腳的胡家的少奶奶!
想到惡狠狠地折磨(蹂)躪這個自以為比他高貴的女人,陳本心裏一團火熱,他的無上大業,就要從今天,從這裏,開始了!
&是好懷念啊!」有個小女孩的聲音,不和諧的突然插入到滿院子的□>
胡靈珊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地獄的味道,好久沒有聞到了。」
這個女娃是嚇傻了?
梁馳等人獰笑,手裏的尖刀在燭火中閃着光芒。
&大,我先嘗嘗鮮!」有急色的漢子毫不在意的去扯李曼的衣服。
咔嚓。
那色棍的手臂折斷。
胡靈珊擋在李曼的面前,微笑着道:「靈嘉,你和媽媽姐姐到房間裏去,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唱首歌給姐姐聽,好不好?」
&小靈嘉扯住李曼和趙媛馨,躲進了房間。
幾個賊人反應極快的去抓她們,嗖!被踢飛到了牆上。
&以為這輩子能平平靜靜的做個普通人,看來,本大師姐註定就是要做大魔頭啊。」胡靈珊低聲笑着,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奪過來的鋼刀。
&起上,砍死這丫頭!」梁馳見事情不妙,大聲叫着,手上卻扯住兒子,悄悄的後退。
十幾個漢子狂叫着衝上去。
人頭飛起,鮮血飈射。
敢在本大師姐面前奸(淫)擄掠的,全部去死去死去死!
敢打攪本大師姐平靜生活,逼着本大師姐砍人的,全部去死去死去死!
斷手斷腳人心人肝大腸小腸飛起!
一眨眼的功夫,院子裏宛如地獄。
陳本飛快逃到門口,一道寒光在他眼前閃過,疾奔的身體忽然撲倒。
胡靈珊砍斷了他的雙腳。
&要殺我!我是命中注定的天才,我會成為軍機大臣,我會帶領大清打敗洋人,我會娶你為妻的,你會成為皇后的,你不能殺我!」
又是一道刀光。
陳本被腰斬,肥腸滿地。
&麼可能,怎麼可能,我是上天註定的人才,我是與眾不同的,我不會死,我是……」陳本完全不敢相信的說着,奮力的將半身爬向門口。
又是刀光。
陳本的手斷。
血泊中,陳本終於緩緩的停止了呼吸,猶自帶着驚訝與不可置信。
又是刀光,梁馳父子手腳俱斷。
&你胡家誣陷我!是你胡家下流卑鄙無恥!是你胡家欺負老實人!是你胡家……」梁馳自知必死,悲憤無比,大聲怒吼。
&又怎麼樣?敢調戲本大師姐的,不管你是好人還是聖人,照樣一刀砍死!」
刀光再現,梁家父子腰斬。
&為本大師姐是絕世魔頭,從來不講善良正義!」
黑夜中,星光不見,唯有幾盞燈籠打翻落在地上,燃燒着,發出小小的光芒,和溫暖。
胡靈珊站在黑暗中,舉起早已斬出缺口的鋼刀直向蒼天。
&是舉世無敵雷電霹靂劍光一閃人頭落地殺人全家雞犬不留神功蓋世魔高一丈劍法第一華山派大師姐胡靈珊!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