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權子墨的話,錢九江惡狠狠的點頭。
「對!只能遠觀不能褻玩!」
看,隨便姓尹的怎麼看都成。可褻玩,絕對不行!
尹老闆一撇嘴,「瞧你那兒小家子的模樣。權子墨,你這樣可不好。」
「滾蛋——」權子墨一把甩開尹老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冷冷的說道:「老子能把這麼漂亮的美人兒帶來給你飽飽眼福你就該跪下千恩萬謝了,要不沒有我,你上哪兒找這麼一張漂亮的臉蛋兒?」
說着,權子墨還衝錢九江勾了勾手指。
鑑於自己現在的貞操全部捏在權子墨的手裏,錢九江不得不乖乖的蹭了過去,溫馴的任由權子墨的兩根手指掐住了他的臉頰。
「看看,瞧瞧,這臉蛋兒,絕對是鬼斧神工。除了我這兒,你找不下第二個地方能看到。」
錢九江頓時有種自己是貨架上商品,被主持人賣力吆喝的錯覺。
嗯,不是商品,說他是商品都是給他長臉了,他最多也就就是那塊豬肉。
尹老闆『滋兒』了一聲,隨意的掃了一眼錢九江的臉蛋兒,「是個美人兒。」
「美人兒?」權子墨冷哼,「那些庸脂俗粉哪兒能跟着小傢伙相比,他是真絕色。」
絕色……
這詞兒,讓錢九江眼皮狠狠的抖了一下。
氣的。
他好歹也是個大男人,能不能不要用這麼挑逗的詞語來形容他!
看好了,他也是個老爺們!他們倆身上有的,他也一樣不落!他們倆什麼沒有的,他也同樣沒有!
「權叔叔。」錢九江不高興的拍掉了權子墨捏住自己臉頰的手指,「你能不能不要總用這些女氣的詞語來形容我。我也是抱過女孩子的男人。很正常的男人。」
「我知道你正常,但姓尹的不正常。你委屈點,給他瞧上幾眼,等會兒我好找他給我辦事兒。」
這話,權子墨表面上是跟錢九江說的,實際上卻是說給尹老闆聽的。
都快活成人精的尹老闆哪裏會聽不出來權子墨這話的意思。
他扯了扯嘴角,「我就知道你這樣火急火燎的來找我,絕對不是老朋友敘舊,更不是想請我喝酒吃飯。你啊,肯定是有事兒找我幫忙。」
權老爺眼皮一掀,蠻有潑皮無賴的問道,「那你是幫還是不幫?」
尹老闆翻了個白眼給他,「你好歹讓我聽聽你找我辦什麼事兒,我才能回答你吧?」
難不成權子墨要他的老命,他也要無條件的給麼?
「這事兒不着急,到了一品居咱們一邊吃一邊慢慢說。」尹老闆擺擺手,似乎很着急從這裏離開似得。
權子墨揚了揚眉頭,「你欠人錢了?」
「沒啊!」尹老闆莫名其妙,「我投資生意好的不能再好了,你這張臭嘴別詛咒我。」
「你不欠人錢,你這麼着急的想要跑路?」
「……權子墨,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這張嘴特別欠抽。」
「嗯,不止你說過,見過我的人都這麼說。」
「那你為什麼就不知道反省一下?」
「反省?你覺得那是我的性格不。」
「少廢話了。先從這兒離開再說!」
尹老闆不像是欠了別人錢,更像是……
權子墨摸了摸下巴,側頭看了一眼錢九江。
錢九江點點頭,「我也覺尹老闆的情況跟你差不多。」
都是桃花債。
桃花債,這倆人也真不愧是橫行在夜生活的好搭檔,簡直像極了。
等尹老闆坐上了權子墨的那輛小几百萬的跑車,這時候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整個人都放鬆了心情,靠在了車椅背上。
權子墨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真欠桃花債了?瞧你那點德行。在自個兒的公司還鬼鬼祟祟的跟做賊一樣,不嫌丟人。」
尹老闆擺擺手,一臉的不想多說,「你我五十步就別笑一百步了。說到鬼鬼祟祟的跟做賊,我們倆是一模一樣的。你罵我,就是在擠兌你自個兒。有啥意思?」
「這次是誰?」權子墨好奇,「之前那個小傢伙不是你才拐上床的麼,按照你的德行,怎麼也得三五個月才膩味吧?」
這現在才多長時間?
半月的時間都不到吧!
尹老闆跟他不一樣,他是喜歡一夜風流,天亮之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也不會再纏着誰。當然,事情總有例外。這個暫且不提。但他的習慣就是如此,從來不玩長時間的。一夜風流,就這樣。
而尹老闆則不同,他也是個風流鬼,但跟他比起來,尹老闆還算是比較專一的那種類型。
只要他找到了看上眼的小朋友,基本上會固定的跟對方交往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最長,不會超過一年,最短也得三五個月。並且在這期間,尹老闆是專一的,也是專情的。在一個時間段,他只有會有一個伴侶。絕對不會再外邊偷吃什麼的。
因為尹老闆要是移情別戀了,他完全可以給對方一比天價的分手費,然後光明正大的去追求新歡。犯不着背着舊人去外邊偷腥。沒那個必要。
可這次……是不是有點奇怪了?
半個月的時間都不到,他姓尹的就想跑了。
通常這種情況,也只有兩種解釋——
第一,對方身份有些棘手,尹老闆也是個深諳明哲保身之道的人。他不會為了自己下半身的痛快,而去給招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大可以避免的麻煩。所以在每次下手之前,尹老闆都會很仔細的調查對方的身份。確認對方身份沒有什麼棘手的,他才會動手。心思縝密的尹老闆,很少在這方面中標。
第二種解釋,就是對方活兒不好。只有臉蛋兒漂亮。身為一個永遠以下半身為最優先考慮的衝動型動物,這種活兒不好的傢伙,尹老闆也是敬而遠之。通常來說,這種小傢伙,都是比較單純的,感情方面更是乾淨的很。俗稱,小處男。尹老闆在這方面中標的幾率比較大。
因為他本來就很喜歡那種看起來就很乖巧很純情的小傢伙。
於是權子墨直接了當的問道,「這次又是碰上了小處男?」
尹老闆深深的嘆了口氣,「再別提了……」
簡直不堪回首。
他現在想起來那天晚上……他就心疼肝抽的痛不欲生。
這些年,他已經很注意了,卻還是能中標。簡直了……
「那小子一點經驗都沒有,還硬要死撐好像他經驗比我還豐富一樣。我以為他真的身經百戰,玩的時候也就稍微沒了點分寸。結果……」閉了閉眼睛,尹老闆感覺自己又墜入了噩夢當中。
「結果不是他疼掉了半條命,就是你被他夾疼了半條命。」
「誰說不是呢?」想到這兒,尹老闆又是胯下一疼,說不出的憋屈,「這都什麼事兒啊?」
這年頭,見多了裝處的小傢伙,卻沒見過裝經驗豐富的雛兒!
權子墨笑笑,「還不是為了想勾搭上你這個金主?」
「是想出名想瘋了。」尹老闆冷哼一聲,「知道我好這一口,每天在酒店蹲點守株待兔。也是我欠,難得從山上出來一次,一時沒忍住……不過這也不怪我!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如果知道他是個雛兒,你就是憋死我,我也不會碰他。」
「行了,不用多說我能想來。」
不就是一個想出名想瘋了的小傢伙,知道了尹老闆的喜好。自己正好又有這方面的優勢。於是就主動出擊了唄。
裝作自己經驗很豐富的樣子,在酒店勾搭了尹老闆。結果尹老闆這傢伙也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蛋,給人家三言兩句就忽悠過去了。
其實說白了,老手尹老闆怎麼會看走眼?
是雛兒還是經驗豐富,他看上一眼就能分清楚。
如果不是那小傢伙演技太好,就是尹老闆太饑渴了,已經顧不上那些東西了。
總之一句話——
「你不冤枉。」
尹老闆立刻反擊,「你也不冤枉。」
「我跟你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
「這次我沒睡。」
「啥?」尹老闆揚高了語調,「你再說一遍?你沒什麼?」
「我沒睡。」權子墨認真的重複,「是她睡我,我沒睡。」
「呵呵!」
「呵你大爺!好好說話!」
「老子信你的鬼話連篇?」
「真的,這次我真是被強睡的那個。」
「老子不信。」
「真的。」一直把自己存在感減少到最小,只默默開車的,生怕被尹老闆想起自己的錢九江,忽然開口了,他飛快的掃了一眼倒車鏡中的兩個人,又重新目視前方,「這次真的是權叔叔被強睡。」
隨後,錢九江把今天早晨那頭粉毛趁着月黑風高,偷偷摸摸的溜進九間堂,又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得精光,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爬上了權子墨的床這件事兒,稍微添油加醋了那麼一點點的講給了尹老闆聽。
聽完,尹老闆愣住了幾秒,隨即他咂舌,「這麼說,這次你還真是被強睡的那一個?」
「我有必要騙你麼。」權子墨翻了個白眼,「你中標小處男的次數不少,我中標不該睡的人次數也不少。我啥時候騙過你?而且還是以這種蹩腳的理由。」
「這倒也是……」
認識這麼多年了,不管權子墨睡了哪個不該睡的女人,他都從來沒有逃避過自己的責任。因為桃花債而跑路,這事兒權子墨沒少干。但因為睡了不該睡的人而跑路,這事兒權子墨一次都沒幹過。當年明日家的大小姐,權子墨沒睡,只是那女人身份不一般,又死纏爛打的非要嫁給權子墨,才讓他跑路的。其他的女人,權子墨睡了,但他壓根沒跑,而是留下來想辦法把這事兒解決妥善了。
當然,波結他媽那次不算。
忽然多出了一個兒子,別說權子墨了,他聽了這事兒都很想撒腿就跑。
他的那些破事兒從來沒瞞過權子墨,權子墨也是同樣。他們倆,在這方面彼此都很坦誠,有啥說啥。權子墨的確是沒理由騙他。
「可是——睡了你的姑娘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