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辰發現書桌上有一道印痕,那是一塊堅硬的金屬,經常放在書桌上所致,雷辰靈機一動,將一塊白紙鋪在桌上,對着白紙輕輕一按,白紙上拓印出一枚模糊的三角形,上面還有一條長線,極似一條墜鏈。
雷辰想將這個發現告訴古夫人,尋問那條項鍊還在不在,有沒有被人偷走。
古夫人的房間,房中燭火搖曳,裏面傳來古夫人搖籃曲的歌聲,清柔甜美,古夫人還沒有睡。
雷辰從花園中走捷徑,遠遠地見古夫人屋前站着一人,鬼鬼祟祟的,貓着腰,縮頭縮腦地四處張望,正是許非,眼中閃爍着忍耐不住的放浪。
雷辰警覺地閃到一顆樹旁,古夫人房間的門開了,許非見四下無人,悄然進入了古夫人的房間,很快,屋裏的燭火熄滅。
雷辰頓時明白了,古夫人決不是現在才與許非勾搭上,估計早在古有田沒死之前,這兩人就已經有了姦情,讓江湖人出來查找兇手,也是兩人合謀的計策。
許非表面上對尋找兇手這件事漠不關心,難道他就是兇手,然後再隨便找個人頂替,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抱得美人與金山。
真是個卑鄙無恥又陰險的計策,如果不是發現了古有田死於魔神指,雷辰就真的相信古有田死於許非之手。
但是許非根本不會魔神指,那可不是他這種混混能夠施展的武功,魔神指要至少要魔道雷劫期以上的修魔者,才能夠施展。
雷辰發現了他們的姦情,覺得是一條線索,以浮光掠影的身法,化成一道鬼影從窗戶跳入了屋裏,探聽動靜。
黑暗中傳來許非的聲音,即興奮又緊張的聲音,「寶貝,我們的兒子睡了嗎」
「睡了,你這傢伙,不怕雖人看見啊,猴急什麼,再等幾天不就行了。」
「哎唷,我的寶貝,我一看到你就渾身癢死了,難受死了,一刻鐘也等不及了,讓我親親。」
接着,屋裏傳來污穢得,不堪入耳的聲音,雷辰為了不玷污耳朵,以真氣閉住了聽穴,等床上的男女完事,沒了動靜之後,再開始偷聽。
古夫人的聲音已經不再那麼甜美,而是肉麻可憎,放浪地笑道:「非非,你越來越有勁了,搞得奴家都要死了。」
許非嘿嘿笑道,「你也不差啊,我也舒服死了,真是天公作美,讓那老傢伙掛了,想死我了,寶貝,再親幾口。」
然後傳來一陣親吻,打情罵俏的聲音。
雷辰心想,難怪許非見到孩子後,一付垂涎欲滴的表情,當時覺得就不正常,敢情是他跟古夫人的孩子。
還好不是你們設計害死古有田,雖然我對古有田沒什麼好感,否則從道義上講,我也會將你們這對姦夫,斃在我雙掌之下。
親熱了陣後,古夫人輕嘆一聲,「唉,我就等你抓到兇手,好嫁給你,那樣我們就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了。」
許非按捺不住喜悅道,「放心,寶貝,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中,那些酒囊飯袋,都沒什麼本事,只會來瞎起鬨,多半衝着你的美色和錢財來的,到時候,我擺桌酒席,找的姑娘們陪陪他們,再給他們一些銀子就能打發了,到是那個雷公子,琢磨不透,他是什麼來頭」
古夫人以極其輕蔑地聲音道,「那小子是老鬼以前東家的兒子,是什麼人,我也忘記了,老鬼騙了以前東家好多銀子,估計是想來討賬的,看他乳臭未乾的樣子,也沒什麼本事。」
雷辰氣得真想上去扇古夫人兩巴掌,暗罵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爹好心讓我來幫你們,你卻說我是來要帳的,還說我乳臭未乾,一對狗男女,要不是看在那個小孩份上,將你們姦情揭發出來,讓你們浸豬籠。
「老鬼死了,家裏真的沒丟東西」
許非儼然將古府當作自己的家了,藏暗處的雷辰聽得哭笑不得,這種人真是無恥。
古夫人想了一想,「真的沒丟東西,連老鬼書桌上的銀票都沒丟,他的銀票都交我過目,我數過,事發前後,一張沒少,看來那人不是來偷東西的,我覺得老鬼可能是病死的,那個家丁看錯了。」
「別這麼說,就是病死的也要說被人殺的,這樣我才能抓到兇手,有恩你們古家,做你的主人啊,寶貝。」
屋裏再響起一片污穢之聲,雷辰聽不下雲了,從窗戶跳了出來,看見軒轅剛正在花園裏衝着他傻笑。
雷辰指着軒轅剛笑問,「你看見什麼了這麼好笑」
軒轅剛調侃笑道,「我看見你半夜從一個寡婦屋裏跳窗出來,當然好笑了。」
雷辰知道軒轅剛在開玩笑,不以為然,「我想起來波羅跟我說,有時候並不一定眼見為實,明白嗎」
軒轅剛一臉不屑,「我當然不會相信了,不過,我確實看見了,你半夜在那個風流寡婦屋裏幹什麼快從實招來,要不我就告訴弟妹歐陽子嫻了哦。」
雷辰哭笑,「你就別逗我了,我真不會做那種污穢的事來。」
軒轅剛見雷辰怕了,得意笑道,「我沒有說你會做什麼事,我只想知道你偷聽人家姦夫,聽什麼秘密了」
雷辰擂了軒轅剛一拳,「好小子,軒轅兄,你也太損了,都看見了還逗我。」
軒轅剛一臉鄙視地看着古夫人的房子,握緊了手裏的銅棍,「那對姦夫,真是噁心,要不我提棍進去,將他們打死在床上」
雷辰眨了眨眼笑道,「算了,那個孩子不能沒了爹娘,我會教訓他們,我們在這裏等着,捉賊要贓,捉姦要雙。」
雷辰將在屋裏聽的事都告訴了軒轅剛,軒轅剛嘖嘖嘴,這兩人居然生出那麼一個水靈的孩子,算是他們積德了。
軒轅剛想跟雷辰說什麼,眼神中多了分隱忍,卻又沒有說出來,雷辰也沒有發覺。
過了一會,古夫人的房門開了,許非一臉得意忘形的表情,鑽了出來,卻見到了兩個象牆一樣堵在面前的人。
軒轅剛毫不費力地拎着許非扔到了花園裏,許非本來還想反抗,但是軒轅剛稍一用力,就將他的肩骨擰了下來,痛得他躺在花園裏真哆嗦,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明白遇到了高手了。
軒轅剛指着雷辰,問許非,「你知道他是誰嗎我又是誰嗎」
許非痛得吱着牙,流着眼淚鼻涕,想要作揖磕頭,一動胳膊就針刺地痛,哭道,「二位大俠就饒了我吧,我什麼地沒幹,也不知道你們是誰。」
軒轅剛瞪起眼睛,象一尊門神一樣,喝道,「你聽好了,他是飛雲幫主,雷辰,我是軒轅剛。」
許非嚇得臉色蒼白,怎麼也想像不到,飛雲幫主怎麼會是一個文質彬彬的青年。
他們這些混混,經常在酒樓里喝酒聊天,一談到天雲四少和飛雲幫雷幫主,為之色變,興奮不已,都是傳說中的人物。
別說飛雲幫主,就是飛雲幫任何一個弟子,到了仙雲城,他許非也要雲巴結一二,甚至還想過入飛雲幫,想到了在仙雲城做了地頭蛇已經不錯,就沒去飛雲幫。
軒轅剛瞪着許非,冷冷地問,「我再問你一句,你有沒有跟古夫人一起害死古有田」
許非哭道,「我怎麼敢呢,雖然我好色,但是從不拐騙良家婦女,古夫人跟我也是你情我願,乾柴遇烈火一觸即燃,我的名號都是混出來的,從沒有殺過人,最多打打群架,騙人錢財,都是似名頭啊,還望二位大俠,二位大爺明查啊。」
軒轅剛不耐煩道,「好好,別哭了,我看你也沒這個膽子,你要想跟那寡婦好,就明媒正娶,不要再耍什麼手段,否則我一棍打爛你腦袋,怎麼這麼臭」
軒轅剛嚇唬許非,揚起手裏銅棍,嚇得許非屎尿失禁,雷辰插話道,「算了,你以後做人規矩點,不要有什麼事壞事,泛在我手上,好好待你的兒子,古有田的死與你無關,但是你睡了人家老婆,應該找到兇手,今晚的事,我們就當沒看見。」
軒轅剛一抬手將許非的肩骨接了下雲,許非如蒙大赦,又跪又磕,雷辰兩人卻似鬼影一樣消失了。
第二天許非稱病離開了,古夫人沒見到許非,悵然若失,心道,昨夜還生龍活虎的,怎麼早上就病了
雷辰將白紙上的印跡給古夫人辨認,古夫人想起了什麼,驚奇道,「對啊,老,老爺半個月前不知從哪兒,買到了一件古董,是個三角形項鍊,說是有很多年的古董,價值連城,我看沒什麼稀奇,做工簡單,就是一個三角,很單調,他卻一直當寶一樣,掛在身上,他死後就再也沒過。」
雷辰挑眉道,「也許,殺手就是因為這個東西來的,你能告訴我他從哪兒得到的」
古夫人搖搖頭,想了半天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一直都喜歡去古月城買古董,他有一個老客戶,古月城的古月齋,經常從他那兒買東西。」
雷辰去古月城的時候,一路上遇到了無數流離失所的難民,他們衣裳襤褸,面黃肌瘦,拖家帶口,挎着包袱,有的推着小三輪車,成群結隊地匆匆地沿着山道向東行走。
古月城附近有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河,天月河,天月城中的天月湖水,來自於這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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