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事的暫停,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那些女子的緊張,在靠近後台的地方,明末看着這種場面,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和快意。
平日裏那些大家姐是多麼的高貴得意,如今不過是面對這樣的場面,就慌了手腳,這風浪都承受不了,白白浪費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這樣也好,這就代表着她的機會來了,本來她覺得自己可以爭到一個中等偏上的名次,這樣一來的話,許是她的成績又要往上提一提了。
如今,這場比賽不是憑才藝了,而是開始比拼自己的心理素質,只要不被那些外界的東西干擾,只要穩定發揮,就能得當那些人的賞識。
而她,有信心做到這一。她不是這京都中嬌生慣養的女子,很成沒有了父母的她,經歷的比這些人都多。
這麼壓力,早就在很的時候她就開始獨自一人承受了。她是孤兒,就是有着姑母的庇佑,可是到底不是親生母親,有些時候姑母也是照顧不過來的。
姑母許是不知道,還在老家的時候,家裏附近許多人瞞着姑母,叫沒爹沒娘的臭丫頭,甚至有些人羨慕她即使這樣還生活的比人好,打罵過她。
那時候她什麼都做不到,只能暗自承受着,也不敢和姑母,因為她知道,自己對姑母來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姑母對她好,不是她可以覺得應該的事情,就是因為懂得這些區別,所以她將那些苦都咽下去了。
後來長大了,那些人想再欺負她的時候,她告訴了表哥,讓表哥給自己想辦法還回去了。這也是她時候喜歡黏着表哥的一個原因。
人家越她,她就越反道而行之,那些人不是羨慕她每天可以吃好多好吃的,穿那麼漂亮的衣服嗎。
好啊,她天天穿那些美麗的衣服站在他們不敢去的地方,讓那些羨慕着,嫉妒着,卻什麼都不敢做。
久而久之,那些人也就不敢再欺負她了,許是認識到她與那些人不是不同的吧。因為有了這層的關係,她初到京都的時候,犯了和那些孩子一樣的錯,沒有認清自己這裏的區別。
不過現在沒關係了,她已經充分知道了自己與這些人的區別,也知道在怎麼改變這樣的現實,所以她不會再那麼傻傻的走上老路了。
如今機會就擺在她的面前,而她,有自信可以抓住這次的機會,讓那些人真正的打心裏看得起她。這樣一來,她在京都也有了立足之地了。
只是,明末看着評委台上,那被各個評委圍在中間的女子,如果沒有聽錯的話,最初有人介紹她,叫做謝悠然。
能得到那些夫人如此巴結的謝家女子,也就只有她知道的那一個謝了。雖然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自己之前和她發生的那些衝突。
只是希望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下手就好了,畢竟,京都的人最擅長看臉色行事了,只要謝悠然對她現出一的不滿,她即使能夠發揮出色,也是不容易取得較高的成績。
視線一晃間,大賽繼續的鑼鼓聲再次敲響,她接下來算是第三個上場了,沒有時間給她來想這些事情了。
看了看這人聲鼎沸的場面一樣,明末提着裙擺,往後面準備的地方走去,她這次要表演的是舞蹈,需要換一下衣服。
等會兒,她便要站在那高高的台子上,受着眾人的審視,成敗與否,就在今日一戰,她一定要,讓這些高傲的人低下自己的頭,好好的看着她。
賽事重整,評委台上那些乘機圍着謝悠然話的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謝悠然也借着這個機會放鬆了下來。
早知道這些夫人們會圍上來,她就該趁着剛才的機會去找水卿她們,免得被纏住之後,還要面對那些人你只要聽聽不用的臉色。
現在她是能夠理解為何娘親不喜歡與這樣的人交往了,出來的都是假話,沒有任何言語上的含義,讓人懶得聽下去。
想她這樣的人,寧願人家直白的罵她,都比這樣拐彎抹角誇她的好,因為看的太過於清楚,所以喜歡直白的東西吧。
當察覺到底下一縷幸災樂禍的視線,謝悠然循着看了過去,不出意外的,便是那個簡艾了。不知何時,簡艾站的地方越來越靠近林之宴他們了。
許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簡艾對着謝悠然一笑,然後撫摸着肚子向林之宴那邊走去。鵝黃色的衣裙,只看背景的話,當真如同那十八歲的妙齡少女一樣。
可惜,誰知道呢,這樣的女子身體裏面,裝的是一個不安於現實的心。她是不知道現在簡艾還去糾纏林之宴有何種意義。
不過她不擔心,以為她足夠的相信林之宴,不然的話,她是不會容忍簡艾的存在的。當一個人太過於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自以為是的時候,總有一日,會從自己構建的世界摔下來的,而簡艾,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至於林之宴這邊,除了和姬如世他們話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看着謝悠然的,視線就沒有往第三個方向移去過。
此時,當簡艾逐漸靠近的時候,林之宴是察覺到了一直凝聚在自己身上那熾熱的目光,似曾相識的感覺人,讓林之宴扭頭。
於是,一眼就看見那個因為自己扭頭而變得驚喜萬分的簡艾,林之宴的眉心有着片刻的抖動,然後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裝作沒有看見簡艾的樣子。
這個女子的心思他清楚的很,不過他覺得,簡艾應該謝謝然然,要不是因為然然的在意,可能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不是所有喜歡他的人都能夠得到他的特殊對待,他也沒有義務去滿足每一個喜歡他的人,他的世界,只要有然然就足夠了,只有然然在乎的東西,他才會去在乎。
雖然不知道這個已經為人妻為人母的女人現在還纏過來做什麼,不過他是不想搭理的。而且他知道,然然估計在注視着他呢,他可不能讓然然不開心了。
懶得應付的林之宴給水卿使了一個眼色,腳步稍微一移動,站到了姬如世後面荀覺的身邊,讓兩人將自己擋住了。
水卿則是接收到林之宴的眼神後,看着那已經走到跟前的某人,揚起了笑臉:「這不是簡姐嗎,不對,叫錯了,應該叫荀夫人了,不知道荀公子為何沒有陪着荀夫人您一起來這裏啊。」
「要知道,今日的人可是很多的,您又懷了身孕,還是心的好,不然要是出了意外,荀公子豈不是得傷心死啊。」
捂着嘴,裝成一個惡毒女子的樣子輕輕的笑着,臉上的嘲諷真實的讓一邊的姬如世眼裏閃過一絲意外。
他可不知道水卿還有這樣的一面呢,他對她的認知,只是止於一個愛看喜劇的可愛姑娘而已,今日倒是見到了這樣別致的一面,讓姬如世覺得有趣。
當然,不知道姬如世如何想的水卿,看着簡艾那變換着色彩的臉,依舊是不語的輕笑着,身子穩穩的堵住了簡艾走向林之宴的路。
她這話里的意思可多了,不知道簡艾有沒有聽的懂啊,可別怪她如此的惡毒啊,實在是她自己太過於噁心了。
就如今這副樣子了,還敢覬覦悠然的人,這不是找她罵嗎,為了悠然,她可不介意做一次惡毒的女子,專門些扎心的話。
簡艾要是想再繼續的靠進,可就做好承受這些的準備了啊,當然了,她要是覺得自己的話難聽了,那就離開啊,自然就不會難過了。
不過既然簡艾是有備而來,自然不會如此的退下了,看着水卿這般針對自己的模樣,簡艾的臉色變幻之後恢復了正常。
「水姐,許久不見,可還安好?」既然不知道如何接話,那就不解就是了,以不變應萬變,這屈辱,比起她曾經經歷過的,已經是可以忍受的了。
她是知道的,水卿這是在提醒她,既然作為一個有夫之婦,就不要在糾纏別的男子了,而且現在不是她和荀悟的關係很好嘛,為何這樣的日子荀悟都沒有來陪她。
簡艾知道,卻是不在意,她從來不將荀悟當做自己的丈夫看待着,只要等她的目的達到了,她便和荀悟和離,到時候她又是自由的人。
至於今日荀悟去哪裏了麼,她是知道的啊,又是去了那個叫伊毓的女子哪裏的吧,估計這個時候也在這裏某個她看不見的角落,靜靜的陪着伊毓。
一邊討好着佳人,一邊有擔心被她發現,如今荀悟臉上的表情,她都是可以猜得到的,不過她就是故意的。
是她以有了她母親的陪伴而拒絕了荀悟的陪同,就是讓他有機會去找伊毓,而她,許是就可以見到林之宴了。
作為不用參賽,又是主辦方女兒的她,很早就知道這次的評委中有謝悠然了,雖然她不願意承認,可是她知道,有這個女子在的地方,就一定有林之宴的存在。
果然不出她所料,為了與他的這一面,她特意如此隆重的打扮了一番,為的就是這個時刻。只是,他的眼裏依舊看不見她。
眉眼之中,閃過一些東西,沒等水卿看清,就準備越過水卿往林之宴的方向走去。她就是要在謝悠然的眼底下接近林之宴,只要讓她又片刻的不爽,她都是勝利的那一方。
只是可惜了,如今的水卿可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弱女子了,既然言語擋不住,水卿直接伸手將簡艾的步伐給攔住了。
「荀夫人,我想在這樣的地方你不想鬧得難看吧,為了您自己的賣弄自己,你母親的面子,您丈夫的面子,還請記得您自己的身份,荀夫人。」
最後三個字,水卿加重了聲音,裸的提醒着簡艾,她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在這裏爆發了衝突,只會對她不好。
「水姐,這話倒是奇怪了,我一直記得自己的身份,記得自己姓簡。」扯扯自己的嘴,要不是顧忌自己的形象,她早就將水卿扯開了。
有危險從簡艾的眼底划過,一邊的姬如世眼神冷了冷,然後不動聲色的移到了水卿的身邊,有他在,自然不會讓人傷害到水卿。
即使對方是給孕婦,只要是她主動出手,他是不介意一屍兩命的,當手上染過太多的鮮血,生命的在他的眼裏便是沒有了意義。
姬如世的警告很是明顯,惹得簡艾的側頭看着這一副冷麵的姬如世,她知道這是林之宴的好友,所以也不想鬧得難看。
「我有事來找林公子,可否請水姐您讓開,想來這裏面是不會關係到水家的。」既然提到了水家,這就是在威脅她了吧。
水卿瞭然,卻是不在乎的笑笑,水家她反正本來就不是那麼的在乎,簡艾想出手,那就去做啊,她是不介意的。
不過先看看她有沒有膽子動水家再,她是知道的,只要有悠然在,誰在動水家之前,都是要三思的。
不過,對於簡艾的威脅,水卿覺得自己不做什麼,她豈不是對不起悠然如此特殊的維護了嗎。
「的確,荀夫人你是和我沒有關係的,但是荀夫人您也別忘記了,林公子的事情,也是和你沒有關係的。這裏,不是你可以待得地方。」
輕蔑的看了簡艾一眼,她如今是徹底的不將簡艾放在眼裏了,曾幾何時,她還可憐過她嫁給了自己一個不愛的男人。
結果現在呢,一邊和自己的丈夫玩着夫妻情深的遊戲,一邊又來勾引別的男人,也真是不害臊,今日讓她和林公子上話了,她就不信水了。
「你!」簡艾皺眉,她怎麼不知道,自己一段時間不出來,這個以往對着她唯諾的女子,就變得如此的大膽了。
越過水卿看着那與自己幾步之遙的林之宴,此刻正在和荀覺着些什麼,臉上的表情很是柔軟,這麼短的距離,明明可以聽見她的話,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
這讓簡艾覺得有些難堪起來,她已經能察覺到了,有些人的目光已經移過來了,其中,有她母親的警告的眼神。
不甘心的看着林之宴,簡艾也不話,只是固執的待在這裏不走了,她就不信了,他就真的看不見她。
只是事與願違的,台上已經上場第二人的時候,林之宴依舊無視她的存在,就連水卿,也乾脆的當做看不見她,和姬如世有有笑的。
「艾,你是在等我嗎,不是告訴你的了,我今日可能到的非常的玩晚,讓你不用等我的嗎。怎麼就這麼的不聽話啊。」
就在簡艾面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一聲嬌呼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這讓進退不得的簡艾,循聲看了過去,是葉園。
「圓圓!」親切的喚着,接着這個機會從幾人的面前走開,向着葉園迎了過去。這是葉園在為自己解圍吧,簡艾有些感動。
「嗯,是我,抱歉啊,我來晚了,走吧,陪我好好的看看。」熱情的挽住簡艾的手腕,將其帶着走遠了。
一干看熱鬧的人群無趣的別開眼,繼續看着台上的表現。有了中場的休息,如今的這些姐們的水平,也終於開始體現出來了。讓看客覺得終於有了看頭。
不遠處,被葉園拉走的簡艾,真誠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葉園:「圓圓,謝謝你啊。」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做出了這些的事情,還如此的不顧場合。
「傻丫頭,我和你是什麼關係啊,還用得着道謝,只是艾,你這是怎麼了,這不像是平日的你啊。」
葉園抱抱簡艾,眼裏的詭異閃過,她可是在遠處看的過癮了,才出來你拯救了簡艾啊,不然她以為自己這麼的湊巧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剛才就是十分的相見他,然後就走了過去。」搖搖自己的頭,簡艾感覺自己的好像變得遲鈍了起來。
對於葉園的問話,她自己也是不太清楚,只是按照自己心裏的想法做着,然後,不知道怎麼就成了這樣子。
那個時候,腦海中就是有着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訴她,一定要見到林之宴,一定要和他上話,一定要讓謝悠然痛苦。
於是,她便這樣做了,然後便是與水卿了起來,其實她知道那個時候自己應該離開的,可是心中總有不甘,就僵持在那裏了。
要不是有葉園的到來,她今日該丟多大的臉面啊。之前她和荀悟發生的那些事情已經讓母親不高興了。
這次好不容易求得了母親的原諒,讓她帶着自己出來,表示自己還是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簡家女。
結果差又在她的手上給弄砸了,要不是葉園的出現,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收場呢今日,所以她對葉園,可是很感謝的。
「許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吧。有人不是,一孕傻三年嗎?」戳戳簡艾如今已經漸漸突起的肚子,這裏可是有着一個不被期待的生命在孕育着呢。
「噗,有這樣的法嗎?」被葉園的話逗得笑了出來。簡艾也不糾結了,也許就是像葉園的那樣,因為自己懷孕的原因了。
在她的印象中,好像就是從自己懷孕開始,才有了這樣的變化吧,就是不知道,等以後,這還會不會加重了。
「你可總算是笑了。」手指又戳戳簡艾因為懷孕而變得豐潤起來的臉蛋,葉園調笑着。這個世界上,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是方法很多的。
她要報復簡艾,自然也就不只是一條道路可選的。她要讓簡艾在不就的將來,無路可退,所以,她給簡艾下藥了。
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葉園看着簡艾的肚子,笑容滿面,就在簡艾要利用這個孩子的時候,她才是正式下定了決心。
她給簡艾用的藥,是很難查出來的,只能一的服用,然後漸漸影響簡艾的心智,讓其變得暴躁,控制不住自己。
人的心是永遠不滿足的,而她不過是將簡艾心裏所想那些用藥將其放大而已,她所表現出來的,都是她不敢現與人前的。
遲早有一天,簡艾會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瀕臨崩潰,她要從身到心的打擊着簡艾。她要讓簡艾知道,那種自己所求的東西明明就近在眼前,卻怎麼伸手都夠不到的感覺。
其實在得知簡艾懷孕的時候她是有過一絲的猶豫的,這種藥如果對一個懷孕的女子使用,是會傷害她肚子中的胎兒的,等這個孩子出生之後,智力上是有問題的。
她雖然是想報復簡艾,可是卻不想去傷害一個什麼過錯都沒有的胎兒。畢竟她只是和他的母親有仇怨,和這個孩子卻是沒有的。
可惜了,可惜他有了一個不懂得珍惜機會的母親,既然這個孩子的親生母親都對這個孩子下的去手,她也不用同情他了。
而簡艾剛才的樣子,無疑的,就是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了,只是簡艾怎麼都不會知道,只因為她下的手吧。
自己的身軀忽然被簡艾摟住,感受着這樣的溫暖,葉園也將簡艾擁抱住了,只是那背着簡艾的眼裏,卻是一片森寒。
現在才和她來玩真心換真心,可是晚了,她那般珍惜她的時候,她只是知道利用她,而現在,她只是將她當做必須報復的人看待了。
「艾,現在這個大會進行的怎麼樣了,在來時的路上,似乎是聽到了出了些問題啊。」抱了抱,便將簡艾放開了,忍着胃裏翻江倒海的噁心,葉園面帶微笑的問着。
「嗯,是出了問題,不過沒事了。已經解決了。」拉着葉園站到了自己母親的身邊,對着簡夫人討饒的笑笑,簡艾規矩的和葉園看起來了。
這個時候,剛好輪到明末上場了,當一身粉色衣裳,立於這湖邊春色中的明末出現的時候,讓不少人發出了驚艷的聲音。
梳的是桃花髮髻,畫的是桃花妝,身着桃花的粉,柔軟的裙擺隨着春風飄揚,讓人覺得,一位桃花仙子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即使舞蹈還沒有開始,明末的這一個出場便是吸引住了許多人的眼光,蓋住了不少人的風頭。這讓底下的明夫人得意的笑着。
這都是她的注意,為的就是這些人此刻的眼神,接來下,就看明末的表演吧,讓這些看不起她的貴夫人們瞧瞧。
自己家養出來的商人女子,也是比這些官家養出來的大家姐優秀的多。看以後還有沒有人瞧不起她。
當配樂響起的時候,台上的明末衣袖一甩,旋身開始跳起來,這一襲粉色,在春日中層層綻放開來,讓人的視線離不開她的身上。
評委台上,謝悠然看着下方那些男子驚艷的眼神,手掌撐着下巴,蓋住了自己嘴角的笑容。他們可知道,明末的目的,就是此刻他們的表情。
只是這個一副我什麼都不求,只是在證明自己的明末,又可否知道,這不是什麼能出風頭的地方。
來到這裏的,都是一些貴婦人,而參加的女子,都是有權家的姐,有的雖然只是走一個過場,讓自己的女兒在這裏露下面,為了以後做打算。
可是這樣並不代表着這些貴婦人可以任由這樣的一個人將她們女兒的風頭給蓋了下去,在明末得到男子的欣賞的時候,同樣的,她更加的被那些貴婦人排外了。
謝悠然不明白,明淨那樣一個聰明的男子,會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既然如此還是讓明末如此的招搖,是故意的嗎。
不過想想明末看着明淨的眼神,謝悠然也是知道了,明淨不喜歡這個明末,所以想藉此機會擺脫明末,不得不在,這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虧得明末還想藉助這次的機會讓明淨對自己另眼相看呢,結果也不過是她心儀男子的一場設計,不知道明末知道之後,可否覺得痛苦。
就是不知道,明末最終的安排是什麼了,京都中會玩手段的夫人多的是,不是她這麼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子可以抵擋住的。
只是可惜了,可惜她對明淨這一片深情,即將傾瀉了。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話,明末的成績,必定排在卓雲的下一位了。
這般如願以償的進入京都這個地方的明末,可否準備好接受這一番肆意妄為之後的代價了。不過她也是沒有理由要去提醒她的。
笑了笑,靜靜的看着那翩躚起舞的明末。雖然這是投了巧,先讓裝扮吸引那些人的視線,然後藉此蓋住自身的不足。
不過舞姿的確還是不錯的,將桃花的妖魅和純真表現出來了,定能讓這些男子上好一段時間吧。
一炷香時間之後,明末停下了腳步,抹抹自己頭上的汗水,然後牽起裙擺拜謝之後,帶着從容的笑意走了下去。
掌聲雷動中,明末的步伐從容不迫,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保持自己的本色,這讓不少人都讚賞有加起來。
聽着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明末眼底閃過一絲掩蓋的極好的得意,現在結果還沒有出來,不能功虧一簣。
只是,謝悠然看着明末那背影,有些惡趣味的挑眉,剛才明末走的時候,可是看了她一眼吧。那樣的眼神,就是像在炫耀着什麼一樣。
這讓本想着要不要幫助她一把的謝悠然,將自己的想法瞬間丟下了。之前雖然有過幾面之緣,明末對她的態度也是不怎麼好。
可是她也不是這麼氣的一個人,自然不想看着這樣的一個青春的女子就毀在了京都這樣的充滿着設計的地方。
以她的本事,只要她打了低分,或多或少的,可以將明末的名次降下來,讓那些夫人消消火氣,從而不出手整治她。
只是啊,有些人就是這樣的不知所謂,她的好心結果被當成了驢肝肺,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明末了。可是明末對她的仇視她還是看得到的。
如此,她便滿足明末的願望吧,她不是想出風頭嗎,那她就來幫助她一把,送她上那青雲之巔。
可是明末可否知道,站的越高,摔下去就會越慘,可能會直接死無全屍哦。她難得一次的好心,就這麼白費了,真是讓人覺得惋惜呢。
提筆,寫下自己的分數,和她給卓雲打的分數一樣。她身邊的夫人,當眼角瞥到謝悠然打下的分數之後,互相對視一眼。下筆了。
雖然沒有給卓雲的分數高,可是足以將明末排在了第二位,畢竟卓家的勢力在那裏,她們不是謝悠然,可以那麼的隨意。
大會還在繼續,是不是發呆的謝悠然撐着胳膊努力的看着,時不時和林之宴來一個對視,荀覺早就不知道哪裏去了。
而姬如世和水卿,也是消失不見了,原地只留下林之宴,靠着樹,一身紅衣,吸引了她的視線。公子太過於妖嬈,她該怎麼辦。
相隔一段地方的閣樓之上,那個被簡艾以為陪着伊毓去的荀悟,正站在閣樓之上看着這邊的風景。
因為相隔甚遠,所以看不見這裏發生了什麼,可是那些絲竹之聲,還是能傳到他這邊的。他的身後椅子上,坐着一個聽着琴音,晃動着酒杯的人。
表面看上去,面容保養的極好,可是那已經開始斑白的兩鬢,顯示着他的年紀,這人便是這幾日最常出現在某些特定人眼裏的吏部尚書卓師了。
「怎麼的,作為一個有了家世的人,還是捨不得外面的那些花花世界嗎?」扭頭看着外面的湖面風景,從這裏看下去,視野廣闊,可以將底下的風景一覽無餘。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本性也。」荀悟也不在意卓師的打趣,轉頭看着卓師,臉上的笑意悠悠的。「男人嘛,不總是吃着碗裏看着鍋里嗎。」
他是男人,也不想改變男人的本性,是,他是喜歡那些美麗的女子,不過能讓他駐留的,目前也就只有簡艾和伊毓了嗎。
簡艾今日陪着簡夫人去了,之前問伊毓的時候,是今天也可能會去,他是不是該慶幸,沒有告訴這兩人彼此的存在。
雖然這兩人都知道有這兒一個人,可是不是不知道彼此長什麼樣子嗎,這樣的話,即使見面了,也是沒有什麼大礙的。
「食色性也,倒也是正確的。」喝着酒,卓師的表情好不自在。
只是聽着這一來一往的,兩人的關係不像是主僕,非要的話,似乎是處於平等的地位。讓人捉摸不透。
「哈哈,卓大人也是真男人啊。」笑着端起桌子上的酒水,一飲而盡。然後坐了下來:「那人今日應該也是來了吧。」
「嗯,都在按照計劃行事,這個時候,他應該就在這附近了。稍等片刻,倒是要讓你配合着演一場戲了。」
卓師敲打着桌面,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怎麼想的,當初皇殿查過來的時候,主子便讓他配合荀悟演一場戲。
為了就是讓皇殿的人相信他是荀悟的主子,這麼久一來,和皇殿的合作的人都是他。主子繞了這麼大一個彎的目的,他猜不透。
不過主子就是主子,他自然會聽命行事的,反正也不是什麼艱難的事情。卓師的想法,同樣是荀悟的想法。
很久之前,他就開始為簡太師做事了,所以那個時候,簡艾挑選夫君的時候,他才能突破重圍,得到了簡艾。
在娶到簡艾之前,他的主子就是簡太師了,這麼久以來,他一直為簡太師做事,對於皇殿的合作,都是他聽從吩咐辦成的。
不過從最初的時候,簡太師就是吩咐他裝作自己是聽從卓師的命令行事的,務必不得暴露他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為何簡太師和皇殿合作了這麼久,卻是一直不肯露面,他似乎不想讓皇殿知道他的存在。
這不,如今皇殿還是查到他的頭上了,雖然不知道從哪裏走漏了信息,不過幸虧一直有準備着。
今日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做戲給皇殿的主子看的。當遠處某一個琴聲停下,隱約間傳來鼓掌聲的時候,卓師站了起來,走到了窗戶邊。
而荀悟,也收斂了自己臉上那些調笑的神色,恭敬的站在了卓師的後面,背脊稍微彎曲着,面帶恭敬和崇拜。
在閣樓不遠處的某一個巷子中,男子看着那窗戶邊露出來的人影,因為隔得有距離,卻是不妨可以看出卓師在吩咐着荀悟什麼。
荀悟則是一邊頭,偶爾會抬頭詢問些什麼,得到回答之後,又恭敬的低下頭去。從他這邊看去,無疑的,這是荀悟在聽從着卓師的命令。
「主子,看樣子荀悟背後的人的確是卓師了。」風無隱在陰影中,面色不得見。
「嗯。」男子頭,看了片刻之後,轉身離去,既然已經確定一直和他合作的人是卓師了,之後就剩下查出他的目的了。
「我還有事,你先退下吧。」走了幾步,男子似乎是想到什麼事情一樣,突然停了下來,轉頭和風無着。
「是主子。」愣了下,然後什麼都沒有問的便離開了。他覺得,許是主子又是去見那個銘王了吧。
待風無離開之後,男子沉默站在原地片刻,然後對着某個方向忽然一聲長嘆,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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