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田一邊看着手機,一邊頭也不回的問:「禪佛兩道門?他們也來了?」
唐馬川撇撇嘴:「他們來這裏,不是挺正常嘛。本來就立派霧靈山,距離這裏不遠。而且還是一個大派,附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不來才奇了怪了。」
唐田一愣,猛地回憶起當初的劉天祥。心中喃喃,立派霧靈山……難怪劉天祥說話帶着京腔。
「我聽說禪佛兩道門非常強大,他們門內有沒有懂勁強者啊?」
唐馬川閉上眼睛,哈欠連天的說:「有……」
說着,唐馬川一個猛子坐了起來,死死的看向遠處那幾個「牌友」。那幾個牌友此時還在鬥地主,重新找了個嘴子,玩的不亦樂乎。可是唐馬川的眼裏,卻滿是震驚,納悶之色。
唐田隨即也是一愣,喃喃一聲:「禪佛兩道門來了幾個人?」
「就……就那五個,都是內勁。」
「內勁麼?」
唐田心裏猛然生出一股異樣的心思,他隱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而唐馬川把唐田的疑問說了出來:「這裏邊恐怕不簡單吧。遠在終南山的人,都是懂勁強者帶隊。當地的東道主禪佛兩道門,就派了五個內勁強者就想橫插一槓子?難道他們不想爭奪異果?」
是了!
就是這個大問題。
禪佛兩道門若是距離這裏遙遠還情有可原,有可能是這幾個弟子剛好外出走到這裏來湊熱鬧的。
但他們就是當地的啊,霧靈山距離這裏不超過五百公里的距離。他們竟然只派了五個內勁?這說什麼道理都講不通啊。
這裏邊有鬼!
唐田和唐馬川對視一眼,笑呵呵的道:「我也想打牌了,再去玩兩盤?」
唐馬川深深看了唐田一眼,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反正長夜漫漫。」
說着,兩人起身向着剛才的賭局再次走去。
「喲,賭神你又來了?」
一個頭頂被拔成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哈哈大笑。
唐馬川滿臉不爽的說:「別嘲笑老子,你的頭髮只剩一圈了都。我心裏不爽,我兄弟打牌比我厲害,必須得找回場子。」
幾人看向唐田,笑呵呵道:「歡迎歡迎。歡迎新牌友入場啊,朋友,你這頭髮披肩,拔起來會很爽。」
唐田哈哈笑着坐了下來:「我是怕你現在不夠拔了。」
說着,就開始發牌了,沒玩鬥地主了,都嫌輸得太慢不過癮。玩起了乾瞪眼。
牌發到手,那地中海忽然問道:「兄弟哪一脈啊?」
「儒拳。」
「哦?漢南儒拳?厲害啊,漢南第一大派,久仰久仰。兄弟貴姓?」
「免貴姓唐。」
「唐兄弟有禮了,我是禪佛兩道門的,叫禪天雲。我對面這個,叫禪天海。」
唐田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心中喃喃,劉天祥?禪天雲禪天海?
不對!
劉天祥是假名字。劉天祥……是叫禪天祥吧?
這些大門派非常講究論資排輩,起名字很有講究,如佛漢門一樣。同一代的人,出生后姓氏和名字的第二個字都是一樣的。第二個字,那是代表『輩分』。
所以佛漢門會出現,何其多,何其瑞,何其利,何其祥。
那如此推測,劉天祥應該也是和他們一輩,天字輩。他應該姓禪。
劉天祥是假名字。
想着,唐田出了一張牌,忽然開口說:「對了,說起來我和貴派還是有舊的。」
禪天雲一挑眉:「哦?」
唐田笑道:「貴派有個叫禪天祥的,和我在漢南見過。忘了是哪一年了,好像是因為啥事兒坐一起喝過酒來着。」
禪天雲放下了牌,驚喜的看着唐田:「緣分,簡直是緣分啊。唐兄弟你竟然跟禪天祥認識?我第一眼看你就覺得慈眉善目,有故人相,果然如此啊。對,禪天祥是我堂哥,一起玩尿泥巴長大的。」
唐田也「驚喜」道:「真的啊。我還以為我記錯了名字呢,還真的是他。緣分緣分吶。對了,天祥兄現在怎麼樣了,算起來有好些年沒見過了。」
禪天雲嘆口氣:「唉,三年前吧。他去漢南辦事,讓人打碎了一隻膀子。弄的重傷,還貫穿了肺葉子,重創了心肺經,撿了一條命逃回來的。要不是有神醫為他救治,差點就死了。不過饒是如此,他普通武者的身體,肺葉子被打穿這也是傷了元氣。恐怕,這輩子再難有大成就。一年前踏入了內勁,不過估計也就永遠止步於內勁了。」
唐田滿臉嘆息的道:「怎麼會這樣呢?我記得和天祥兄喝酒的時候,他還紅光滿面的。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呢?」
「唉,不說這事兒了。兄弟你叫啥名字啊?異果之爭結束後我帶你去找天祥。」
唐田笑道:「好說好說,我叫唐尋覓。」
「尋覓?呵呵,這名字真是寓意深刻,唐兄怕是要尋覓真武境界喲。」禪天海插話,笑着打趣。
站在身後的唐馬川眼裏閃過一絲懷疑,唐田……為什麼要編個假名字?
不得不編假名字啊。你要告訴其他不相干的人自己叫唐田,人家沒啥印象,最多覺得耳熟。
但是和禪佛兩道門、佛漢門,是孽緣頗深。要是告訴人家自己叫唐田,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後果,保准這一口一個唐兄弟的禪天雲立馬就炸起了。
唐田這個名字,對於禪佛兩道門可並不陌生啊。尤其是,對於禪天祥的堂弟……
牌玩到一半,唐馬川開口了,不經意的問:「天雲兄弟。話說你們這陣仗也太寒酸了吧?你們的掌門呢?懂勁強者咋都沒來呢?」
話音一落。
禪佛兩道門的人都齊齊看了過來,抓牌的禪天雲手一頓,隨即哈哈大笑:「不爭不搶。我們掌門老啦,是不敢趟這趟渾水。你沒瞅見啊,那坑下邊五個懂勁強者……唉,我們肯定是爭不到的,咱哥幾個人湊湊熱鬧就得了。」
「哦,這樣啊。我就說嘛。」
唐馬川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和唐田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目光中看見了一種莫名的神色。
沒有再問這個問題了。而禪天雲卻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說:「唉,突然瞌睡了。算了,今天先不玩了。睡覺吧。」
唐田嘆口氣:「我這一手好牌啊,趁着運氣好,再來幾盤嘛。」
禪天海也是笑着搖頭說:「我也困了。明天玩,明天再玩;」
「那行吧。說好了啊,明天繼續,我得把你兩人拔成禿子。」
那兩兄弟笑了笑:「怕是我們把你拔成禿子喲。」
「……」
告別之後,唐田和唐馬川又回到了自己的地盤,收拾了一下,然後打着哈欠躺了下去。
看着滿天星空,唐田耳邊忽然幽幽傳來唐馬川的聲音:「有鬼……」
唐田沒有答話。
而此時,禪佛兩道門的五人也都躺了下來,禪天雲閉上眼睛,幽幽說:「天海,終於有人起疑了。」
「興許,唐家那兩兄弟只是隨口一問。」
「無論是不是隨口一問,都要慎重。」
「不必要吧?我們幾個坐在這裏,讓大家都有個概念,讓大家都知道,禪佛兩道門也派人來了就可以了。這裏的門派太多了,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的。」
「謹慎點為好。你給人發個短訊,讓掌門出來露一面吧。乾脆讓掌門就駐紮在天坑裏和那群蠢貨對峙吧。否則我覺得不妥,到時候必須要讓天下人都知道,我禪佛兩道門明面上是根本沒有搶到異果的。十二顆異果啊,這是殺身之禍,要是讓人知道這些全都被我們得到了,那就是滅門之禍。」
「好。我這就給掌門傳個信。」
「……」
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