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玄妙葫全力一擊,足矣撞殺地仙神通,即使是仙道正統,也難以抵擋。
在五彩斑斕和黑白兩色的包裹下,七玄妙葫有如利箭脫弦之勢,轟然撞去。
陸明遠也感受到這股力量的恐怖,連忙調轉槍口,激活紫電雷神虛影,爆發出一波接一波的雷霆怒擊。
這些閃電,每一道都由法力組成,每一道撞在肉聖修士身上,即使是全力支撐護體罡氣,也能瞬殺。
但在七玄妙葫面前,顯得十分弱小,接觸到黑白兩色後驟然縮小了許多,再被五彩斑斕波及,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陰陽、引靈、血殺、風靈、木靈、毒龍……」三位天字輩長老,實力高深,一眼洞悉這尊葫蘆法寶,「天吶,怎麼能將六道大陣融入一件地級法寶當中!若非是沒有器靈,比天級法寶都不遑多讓啊!」
三位長老這下明白,有如此法寶在手,莫說是斬落一些散修地仙,就是名門正派的地仙神通對上了,也難逃一敗。
除非是地仙二重罡氣境,凝結五行罡氣,才能與之一戰。
七玄妙葫強勢出擊,將陸明遠的雷電一一泯滅,眼看就要撞在陸明遠身上,這一下不死也要落個重傷道消。
就在此時,隨着一聲暴喝,席位上的一個神將門弟子一躍而起,在空中爆發出一股澎湃的法力。
金光法力迅速覆蓋在他的體表,凝聚成一尊與常人身材相當大小的神靈虛影,有此助托,又以法力噴射,凌空虛度,這神將門弟子速度極快,後發而先至,轟然落在陸明遠面前,返身一拳,正迎上了來勢洶洶的七玄妙葫。
由七玄妙葫的口子,和此人拳尖,無限接近於百鼎的力量在此處爆開,激起千層浪花,將數十米開外的連人帶桌椅,吹得東倒西歪,僅有一些迅速撐開護體罡氣的,逃過一劫。
「秦天,以一對一,以道會友,你強行插手,難道這就是雲嵐風範?」這神將門弟子被震得退後些許,怒目圓瞪,高喝道:「若是如此,雲嵐宗不過爾爾,只等這次仙宗比武,我神將門就要替了你們那四大仙宗之一的位置!」
「點到即止,你神將門人持強凌弱,仗着地仙神通要強殺我的朋友,我不出手,你真當我是泥塑的!」秦天針鋒相對,毫無退縮。
方才的暴雷一擊,應該是李少君強行施展出來,後繼乏術,是再不能抵擋地仙神通的全力一擊。
如若秦天袖手旁觀,李少君就算不死,本命陣法受損,也要幾年甚至十幾年才能修煉回來。
「哼!」那神將門弟子顯然不屑,嗤笑道:「修為不濟,站出來與人過招,挨打的時候自然要站穩,如果害怕,就不該站出來!」
「是麼?」秦天面對此人的無力取鬧,冷冷一笑,反道:「我與神將門戚威賭鬥,是以肉聖十方武聖,對他地仙一重陰陽,我勝了,也未說他實力不濟,也沒讓他挨打的時候站穩一些,更是將他賭輸給我的兩部功法帶來,要還給神將門。你既然強做出頭鳥,想為戚威報仇雪恨,那你我就做過一場,生死有命,如何!」
秦天若看不出這兩人都是要為戚威報仇,那這身修為,就算修到了狗的身上。
說罷這些,不等天塵子等人出來調和,發表意見,秦天猛然轉頭看向那三位長老。
「天塵子長老,我一片誠心來拜訪神將門庭,只求補全功法,奈何神將門有些人實在不齒。」秦天冷冷笑着,高聲喝道:「今日我就喧賓奪主,替你們神將門將這些不軌小人教訓一番,如何?」
秦天看得出來,天塵子與天戚子之間是有矛盾,不可能幫戚威報仇。
所以,陸明遠這些人,只是受人收買蠱惑,就算出手傷了,只要不傷及神將門顏面,天塵子不會皺眉。
「秦天小友,此事確是我們神將門有些不妥,說好的以道會友……」天塵子說到這裏,猛然拍案,喝道:「陸明遠!陸明翰!你們兩個,快向秦天道友致歉!」
天塵子的示弱也不是沒有由來,想秦天區區肉聖修為,連斬地仙,又有這樣一尊強悍法寶,任誰去看,都會以為是雲嵐宗重點培養的核心弟子。
神將門雖然歷史悠遠,是上個紀元流傳下來的,奈何沒有仙器,也沒有真仙大能者坐鎮。
當真要與雲嵐宗交惡,受限於此,有仙盟仙尊評判,最終結果也要偏向雲嵐宗。
身居高位者,舉手投足,都會權衡利弊,不像年輕愣頭,只憑着一腔熱血和所謂義氣。
被呵斥一番,陸明遠並未說話,而那出手抗衡七玄妙葫的陸明翰,明顯十分不服。
他衝着三位長老的方向,拱了拱手,反問道:「天塵子長老,你偏向秦天,我無話可說。可天丹子長老,你與師尊也看到了,確是這秦天橫插一手在先,我們兄弟二人坦坦蕩蕩,為何要做這有損心神,有失顏面的事情!」
今日到場的弟子,並非全是天塵子坐下,而是神將門精英,借着款待仙友的同時,也得賜一些靈丹妙藥。
陸明遠和陸明翰兄弟二人,實則是天通子長老坐下得意門生,這位傳功長老本就對秦天有所不滿,現在自家弟子被人欺上門來,自然是坐不住了。
「咳咳!」天丹子被點名問道,輕咳兩聲,左右看了看,笑着應道:「秦天小友一片赤誠,不過從中作梗,確是有些不妥。陸明遠以道會友,全力相拼也有過分……」
天丹子的片湯話根本不能推動矛盾,或是化解干戈,不如不說。
而天通子又不能擺明去偏袒自己的弟子,索性冷冷一哼,也不說話,這下權衡定奪就都落在天塵子身上。
有榮有損,也是天塵子一人承擔。
「好了好了!」天塵子堂堂地仙七重金丹境,實在不想跟這些後生小輩糾結為難,擺了擺手,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各退一步,只當此事不曾發生。」
「不行!」
秦天與陸明翰,異口同聲,難得針鋒相對的兩人會如此默契。
「那你們說如何?」天塵子索性將問題丟給這兩人。
「我要與他一戰!生死有命!」陸明翰直指秦天,道,「我也不怕旁人說我地仙神通強壓肉聖,我也不怕有人說我們神將門持強凌弱,此子狂妄,口氣好比真仙大能,若不教訓一番,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哼,若要教訓也輪不到你來。」秦天冷冷一哼,不過卻是點頭,「我也正想與你一戰,既然你那麼急着為戚威報仇,不如就和戚威一樣,與我立下賭約如何!」
「怎麼個賭法?」陸明翰有進無退,根本沒將秦天放在眼中。
在他看來,秦天最為強悍的,莫過於那尊七玄妙葫法寶,全力一擊之下,不分勝負。
那是因為,陸明翰是倉促施展神將神通,若是給他時間,召出神靈虛影,附加身體,碾壓秦天易如反掌。
「我能被神將門看在眼中的,就是這件七玄妙葫法寶了,戚威也是看上了他,才輸給我兩部功法。」秦天悠悠一笑,道,「既然神將門不把我當朋友,這賭約立的更為順暢,我就以這尊七玄妙葫為賭注,挑戰你這個地仙二重罡氣境,若是你勝,大可拿走。」
「若是你勝呢?」陸明翰一語既出,就後悔起來,暗罵自己上當了。
人生在世,只道一個「勇」字。
陸明翰堂堂地仙神通,二重罡氣,面對秦天這個肉聖十分武聖修士的挑戰,居然先開口問出這種問題,在氣勢上已然輸掉一截。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許多神將門人,哄然大笑,暗暗驚嘆秦天確實有些道行。
「若是我勝嘛,我的要求也不高,此事一出想來天通子前輩也不會為我補全功法。」秦天說到這裏,看向天通子,「人都道肉聖修士無論如何都不能戰勝地仙神通,尤其是二重罡氣境,五行罡氣之下我的靈氣只作一半,宛如隔靴搔癢。如此懸殊的賭鬥,你拿出的注碼自然要多一些,我只求勝了之後,能入神將門功法閣中一日,閱覽功法,自行補全功法神通,如何!」
秦天本意,並非是向神將門索要補全功法,而是藉以由頭,伺機自尋眉目。
不過既然有此機會,秦天自然要提出來,總比偷雞摸狗上得了台面。
「秦天!」天通子還未答話,龍雅先着起急來,「那七玄妙葫是你斬殺師門叛逆,繳獲所得,因此還與白舌峰鬧下矛盾,就這樣拿去做賭注,輸掉之後,你還有什麼依仗?」
「不急,我自有辦法。」秦天稍稍安撫龍雅,再度看向天通子,「天通子長老,如何?賭與不賭,只你一句話,若是神將門沒這個膽子,這份有關神將門的殘缺功法,我不修也罷,這就打道回雲嵐師門!」
秦天說的輕巧,以他的脾性,此事若是神將門不敢應接,自然要傳遍天元仙道。
別看秦天嘴上無毛,這種激將伎倆,在凡塵俗世見得太多,早已無比熟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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