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哥你好討厭,別打擾人家工作嘛,人家還有好多事要做的啦。」
「小馬!」宋子豪呵斥,「快點過來,姚叔還在裏面等我們呢。」
「你們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們,裏面無聊的緊。」小馬哥死皮賴臉的說,「咦,阿眉,你今天早上描眉了啊?描的真好看,彎彎的像月牙。呦,臉上還擦了粉,這麼白。身上今天也好香,用的是什麼香水啊……」
宋子豪簡直無語……
林昆搖頭嘆息,壓低聲音跟劉建明說,「阿力,小馬這樣的人,你千萬不要跟他學,這麼奇葩,整就一傻冒、神經,吊兒郎當的能成什麼大事。」
劉建明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小馬哥這種遊戲人間的心態其實是很令人佩服的,每個人追求的境界不一樣,自己也沒有批判他人的權利。
宋子豪見小馬旁若無人的繼續和阿眉聊天,搖了搖頭,也隨他去了。
進了董事長辦公室,和姚叔客套了一番以後,雙方就合作問題展開了談話。
劉建明聽了一會,算是明白了。
以宋子豪為首的偽鈔集團想另闢蹊徑從毒?品這一塊大蛋糕分一杯羹;而林昆長期從事毒?品行業又覺得有點太單一了,想嘗試再開闢另外一條不同的道路,是不是還有其他道路尚不可知。
而且這一條路應該很早之前就開始搭建了,劉建明猜測林昆的一部分資金肯定也流向了這裏,甚至在宋子豪集團內部都有一定的股份,要不然雙方不會這麼熟絡。
……
雙方首腦本就是一丘之貉,小馬哥說的一點都沒錯,只是從事的「生意」不同而已。
洽談進行的很順利,事情很快就敲定了下來。
……
出了董事長辦公室。
傻強被打發下去取車了,林昆跟劉建明兩人去洗手間裏撒尿。
林昆腎不好,還有糖尿病,一泡尿要撒好久。
「阿力,偽鈔這一塊生意我以後就單獨交給你了,幫我好好干。」林昆一泡尿擠了半天終於撒完,向洗手間窗戶下面川流不息的街道望了一眼,一邊拉拉鏈一邊說,「我在他們集團內有五百萬美金的股份,你是我的代言人,並不是為他們打工的,原則上的東西有時候該爭取就爭取,明白了嗎?」
「恩!我知道了昆哥。」
劉建明和林昆兩個人在洗手池裏洗了把手。
把手烘乾以後,林昆說,
「我跟傻強兩個人先走了,你先留下,他們還有後續事情要跟你接洽。有什麼其他問題,隨時給我電話。」
「明白。」
……
於此同時。
董事長辦公室。
裏面只剩下名義上的董事長姚叔,和實際上的老大宋子豪了。
宋子豪點了根煙,悶不作聲的一直抽,藍色的煙霧在他臉上打着卷。
姚叔咳嗽了一聲,問道。
「阿豪,我記得你好像戒煙快兩年了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姚叔,」像終於做了某個決定似的,宋子豪把煙掐滅,說道,「我準備收手,這一單子做完我就收手。」
「啪!」
「你說什麼?!」姚叔仿佛不敢置信一樣,連辦公桌上的杯子都失手碰翻了,裏面的大紅袍淌了出來,把上面的文件都弄濕了。
不像自己七老八十的,宋子豪的年齡正是大幹一番、成就「大業」的年齡,這麼早就動了金盆洗手的念頭,實在是……
「阿豪,你可要想清楚啊。」姚叔苦勸道,臉苦的就跟一根老苦瓜一樣。
「我已經想了很久了,」宋子豪決絕的說,「我弟弟子傑的事情相信姚叔你也知道,警察跟賊遲早要倒下一個,」
宋子豪就像在回憶往事一樣,「子傑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還記得小時候,小夥伴們一起猜拳玩警察抓賊的遊戲,即使猜拳輸了,子傑也哭着鬧着要當警察。」
「姚叔,」宋子豪望向一臉苦逼的姚董事長,「我想請您尊重我的決定。」
「唉……」姚叔長長的嘆了口氣,問道,「阿豪,那你說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你收手了,集團誰來管事?你別指望我,我都這麼大歲數了,給公司撐着點臉面還行,其他的我有心無力啊。」
「不如交給小馬吧?」宋子豪說道。
「小馬?!」姚叔一臉被小學生坑怕了的表情,他伸出一根手指,「不出一年,小馬絕對會把家業敗光。而且,他還不一定想接這個攤子,小馬什麼樣的性子,阿豪你比我清楚。」
「也是……」宋子豪一時半會也沒了主意。
偽鈔的生意以前是跟船廠的龍四爺接的,後來他跟小馬兩個人打拼,把生意做到世界各地,越做越大,也一直沒考慮過接班人的事情。
「不如這樣吧,阿豪,我給你推薦一個人。」姚叔考慮了一會說道。
「誰?」
姚叔略帶商量的說道,「你覺得譚成怎麼樣?」
「阿成?」宋子豪琢磨了一會,「那小子好像還不錯,人也夠精明的,也滿識抬舉的,姚叔你的意思是……」
姚叔說,「年輕一輩我看好阿成,另外還有剛才跟林老闆一起來的那個年輕人,好像是叫阿力的。
林昆這麼推崇他肯定是有他的原因,而且那小子以姚叔我多年的眼光也不會看錯,就跟我當年看中你一樣。
那小子跟你的性格很像,沉穩內斂,是個做大事的人。
林昆是我們的合作夥伴,人品在道上口碑頗豐,他的人也就是我們的人,況且毒?品那一塊市場我們還得仰仗他。
既然阿豪你也決意收手了,那麼我們不妨給年輕人一個機會。
你這次去台北出單不如捎上阿成、阿力他們兩個,帶帶他倆,以後生意上有他倆互相配合,即使你退出了,公司也能繼續發揚光大。」
「行,就依姚叔的。我現在就去叫他們。」
……
接待室。
劉建明正在閒坐,這時候門開了,進來一個身穿廉價西服的年輕人,頭髮也沒怎麼打理,還有點自來卷。
那個人隔着一張玻璃茶几坐到了劉建明的對面。
「你好,」那個人主動向劉建明打招呼,躬着身體,笑容有點卑謙,可能是長期養成的職業習慣,「我叫譚成,你可以叫我阿成,咳,咳咳咳……」
說着他突然低頭捂嘴咳嗽了起來,像是病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