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米,我向你介紹,這是特拉法爾加羅,人稱死亡外科醫生,懸賞金足有兩億一百萬貝里呢。是我的偶像。」林夕笑着說道。
貝拉米上下打量着羅,然後伸出手。
「我聽林夕說過你,一個很厲害的傢伙。請多指教。」
「握手就不必了……林夕,這傢伙是誰?」羅的眼裏寒光閃爍。
「他叫貝拉米,懸賞金沒有你高,才七千萬貝里。但是也很厲害哦。」林夕笑着說,「順便一說,他也是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羅質問道。
他總覺得自己在熊爪里不是飛行了一天一夜,而是整整三十年。
林夕一愣,滿是不解地看着羅。
「男朋友就是男朋友啊,有這麼奇怪嗎?」
「這已經不是奇怪的問題吧!林夕!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羅繼續追問道。
明明之前兩人一切進行都那么正常,也許只要在努力一下,林夕就能夠同意到自己的海賊團。只要她同意了,那麼以後的事情,便只剩下水到渠成四個字。
眼看已經含到嘴裏的肉,卻被人莫名其妙地搶走了,這叫人如何受得了?
「哈哈,是不是有點突然宣佈這件事情了呢。但是早在空島之前的魔谷鎮,我們兩人便已經相識了。那個時候他就在追我,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我沒有同意。而今日有緣再見……我已經不打算錯過什麼了。」
林夕說着,看向貝拉米,眼神認真而純粹,飽含愛意。貝拉米也笑着望向她,兩人的十指不知何時緊握在一起。
這副模樣放在羅的眼中,格外的刺眼。
「林夕你到底在搞什麼!」羅粗魯地將林夕拽過來,「如果你是覺得我一直沒有告白令你沒有耐心!這才隨便找了個男人來氣我!那我現在就告白!林夕我……」
林夕慌張地推開羅,貝拉米順勢將林夕拽到了身後。
「別怕,由我來搞定……就算是兩億的海賊,為了你,我也會拼盡全力。」貝拉米擲字鏗鏘。
羅眼睛微眯,怒氣上頭。
「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給我滾開。」
「這是我女朋友,你說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眼看兩人要打起來,林夕拽了拽貝拉米的衣服。
「等等。」林夕出聲道,然後看向羅,「那個……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誤會?有什麼可誤會的?我們之間的事情不就只差一層窗戶紙了嗎?」羅不解。
「我……那個,羅,我確實是喜歡你,但我喜歡你只是一直作為偶像的那種喜歡。」林夕說道,微微低眸,「我也許會因你的一舉一動而瘋狂,但能夠陪伴我一生的,不是你。」
我喜歡你,哪怕我有了伴侶也會喜歡你,但我的伴侶也不會介意,大概因為我永遠都得不到你。
而當你有了伴侶……我也許會哭會鬧,但到最後,終究還是會化作對你的祝福。
偶像和配偶,從來都不是一回事情。
「是嗎……你從來都將我當做偶像看待嗎?但我寧可你把我當做是一個普通人。那我是不是就有資格陪在你身邊了呢?」
他的語氣是如此卑微。
林夕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他。
印象中的他,一直是帶着有些邪氣的笑容,桀驁不馴,從來不會服從任何人。無論是在天龍人事件,龐克哈薩德,德雷斯羅薩,還是她和他相處的半年,抑或是從恐怖三角桅船相見到如今。
而如今,他看着她,眼中卻滿是失落和悲傷,像一個負傷的猛獸,慌忙逃竄前最後的一個眼神。
「對……對不起。」林夕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吐出這三個字。
雖然很絕情,但是……她現在是愛着貝拉米啊。她是……不可能去背叛貝拉米的。
羅沉默着,壓低了帽檐,然後轉身離開。
「那個……等等。」
羅驚喜地回頭,以為是她改變了主意。然而,卻只聽到她的這樣一句話。
「你……要去哪裏?」
「我?大概是回香波地群島繼續前行。如今看來,我們魚人島的約定,已經不能算數了吧?既然如此,我也就沒有什麼理由非要和草帽海賊團同行不可了。」
「是……是嗎,也對。剛才貝拉米已經同意加入草帽海賊團了……那……再見。新世界再見。」林夕雖然在笑着,但聲音已經有點變調,她好像在極力忍着什麼。
羅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離開。
如果再見,便是這副模樣。還不如不見為好。
-
羅徑直回到了剛才的貨船,尋了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休息,一言不發。
原來從一開始,只是他一個人的自作多情嗎?
他與她初次相遇是在十歲那年。
他一開始只覺得她是一個很奇怪的傢伙,但相處之後,他發現她這個人其實很善良,在某些方面神經大條的令人驚訝,但在某些方面卻意外的心思細膩。她能認真地記住自己藥的配方,卻能忘記他剛剛才吃下藥。她也知道他的所有喜好,卻會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他能看到她一個人在夜裏偷偷哭泣,小聲地說着對不起,但也能看見她笑得宛如陽光,努力給他加油打氣。她總是看着自己傻笑,轉身卻能將那些嘲笑他的人們罵的狗血噴頭,還嘴硬地說,他這副模樣叫走在時尚最前沿。
就算經歷過再多的痛苦,他認為,他遇見了她,也是在他生命最後的日子裏最好的補償。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她抱有的那份好感,只是對恩人或者姐弟一類的情感。
在長大後,在明白了一切後……他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叫戀愛。
然而,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
她已經在炮火中死了好幾年,而自己眼前這個跟林夕有九分相似的女孩兒,也只是相似而已。
拉西雅閉着眼睛,等待着她心愛的男孩兒的一吻。然而拉西雅卻聽到他在自己的耳邊說句抱歉,然後轉身離去。
他愛的終歸是那個喜歡傻笑的林夕,哪怕旁人再像,也無法取代她在他心目中位置。
從那天之後,他的目標便從向多弗朗明哥和赤犬復仇,外加了一條,復活林夕。
這個世界那麼大,數不清的神奇果實和神秘海域。
總有那麼一種,能夠做到的。
幸運的是,他再次遇見了她,一個活生生的她。她看起來還像十二年那般,沒有變化。而他則變成了她想要的樣子。
【你活着,對我來說,簡直是最大的奇蹟。】
他以為,上天終於聽到了他的請求。卻沒想到是一個莫大的笑話。
「這到底算是什麼啊……那個叫貝拉米的傢伙到底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羅暗自咬牙,強忍着想哭的衝動。
「喲,小伙子,你在這裏啊。我還以為要去派人找你呢。」
聽到說話聲,羅抬頭看去。
「哦,是船長大叔啊……怎麼了?」
「就是來通知你一下,我們十分鐘後開船。」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