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里紅打開門,將幾人讓了進去,帶到了招待客人的房間。
「真高興你還活着。雖然我的罪依舊無法被減輕,但我的良心卻得到了寬恕。」
薛里紅一見面,就是跟林夕說了這番話。
其實對於當初的事情,林夕是真的沒有怪罪於薛里紅,畢竟若是她也處於那種情況下,她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犧牲一個令自己度過那些糟糕日子的傢伙,而換取搭檔和最愛人的性命,絕對是一個不虧的交易。
林夕將自己現在的處境一說,薛里紅非常痛快地答應了幫助林夕。
而正如之前林夕說的那樣,薛里紅答應林夕的緣由也是……
「我欠你一條命。別說是這點小事情,就算是讓我以命相抵也是情理之中。」薛里紅說道,「你們先在這裏住下,不會有人來打擾你們的。我去找程宇,順便打探一下現在的情況。」
「嗯,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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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薛里紅所說,程宇不是什麼鏢師,而是一家武道館的館主。
這家武道館主要面向平民百姓的孩子,只收取極低,僅僅能夠維持武道館運作的費用。
而程宇選擇在這裏開一家道館,也是為了看着薛里紅。
在程宇眼中,薛里紅整個人處在奔潰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而程宇原本就是一個熱心腸的原人民警察,怎麼可能會對這個實習小女警放任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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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樂心瞧了瞧這間樸素過度的房間,然後問道。
「真沒想到,原來念夕居士是你的熟人。說起來,她的法號念夕也是與你相關的吧?」
林夕此時剛灌下滿滿一口茶水,聽到「念夕」二字,全噴了出來。
「咳咳……什麼?她的法號是啥?」林夕接過童樂心遞過來的小手絹,擦了擦嘴,「好吧,我……咳咳,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她的歉意。」
「念夕這個名字還很好聽啊。」喬巴說道,「不過說起來,什麼是居士啊?」
「居士是指六根未淨,仍有俗事纏身,但卻想要皈依佛門的人。黃小鴻也是一名居士,他只是想要學習武藝才拜師,並不是因為一心向佛。」林夕說道,「但她是居士……我也覺得在情理之中。畢竟那樣一個人,突然就大徹大悟入佛門,真的是很令人難以置信。」
薛里紅雖然身穿的衣服也是出家人的素衣,但是帽檐所露出的青絲,證明了薛里紅並未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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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難得安靜了下來,三人聊着聊着,就看見童樂心在桌面用胳膊拄着腦袋的童樂心,頭垂了下去,再看,雙眼已經閉了起來。
喬巴打開自己的小包,擺弄着藥劑。
林夕瞧着茶上氤氳的熱氣,有些發呆的愣神。
無論林夕怎麼想,都覺得這些官兵來的太過蹊蹺。
若說是得到和日月教教主勾結的消息,那麼應該是在八天前,李子昊將萬琳和穆炎堂而皇之地救回家中。
可是他們卻等了這麼長時間才跑到人家府上來抓全家?就算金龍國的信息有些閉塞,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的吧?
嗯?不對……
或許……
林夕眯着眼,看着茶杯中裊裊升起的熱氣,熱氣如絲帶般蜿蜒、變化莫測。
他們來抓人,不是跟上一次有關,而是……跟這一次有關呢?
可若是同這次夜襲有關。
那麼六扇門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
不是太快,就是太慢……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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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了片刻,門便被打開,走進來的是薛里紅。
薛里紅進了屋中便打開了後窗,熟悉的男人身影翻窗而入。
童樂心被着接連的響動吵醒,一抬頭就發現了屋內多了兩人,除了剛才的念夕居士,還多了一個面容剛毅的中年男子。
「真是符合偵探身份的進入方式。好久不見,程大叔。」林夕說道。
程宇見到林夕一愣,「若不是想忘也忘不了你那張臉,差點就認不出來了。遇到什麼愁事一夜白髮了?特拉法爾加羅終於看透你是什麼人,然後不要你了?」
「滾。」林夕毫不客氣地回道,「你看起來不像是奔四的人,今年怕不是剛及笄。」
「及笄說女孩子的吧。弱冠才是形容我的。」程宇說道,「而且……是我的錯覺嗎?及笄的那個人……是你吧。怎麼越活越年輕了?」
「老娘今年十六一枝花。」林夕語氣輕快地說道。
對於別人察覺到自己年輕,林夕非常的高興。
「你只有十六?」童樂心微微吃驚。
眼前這個像姐姐般關照她的女子,竟然跟她一樣大?
「你是遇到什麼奇遇了嗎?比如……練了絕世功法,玉女心經什麼的。」程宇打趣道。
「沒有。」林夕說道,「但這件事說來話長。等到逃出此地再同你們說吧。那件事也跟我為什麼會活着站在這裏有關。」
「我想也是……」程宇收斂笑意,視線掃過喬巴和童樂心兩人,「來的路上,念夕居士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同我說了,我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
程宇在說「念夕居士」幾個字的時候,表情非常奇怪,顯然是被薛里紅強迫改口的。
不單單程宇說的奇怪,林夕聽的也很奇怪。
「怪不得今天起早操的時候,就聽說官兵已經把手着四個城門。而剛才,更是傳出了有人逃走,四個城門加強了守衛。」程宇說道,「我估計若是在拖延一會兒,你們兩人的通緝令就應該遍佈整個世和城吧?而那些官兵也應該回到各種公共場合去搜查。這裏應該會相對安全,但也安全不到哪裏去。難保他們不會來此地搜查……」
「拖得時間越長,官兵的數量和戒嚴程度也越來越高,而且還會進行大規模搜查嗎……」林夕說道,「看來必須儘快逃出去才行。你們有什麼好方法嗎?」
「有倒是有,但可能需要委屈王妃您了。」程宇對童樂心說道。
「但說無妨。」童樂心不自覺帶上了幾分王妃的威嚴。
「走排水道。」程宇緩緩吐出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