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率兵趕回救援的田豐看着地上的深坑和散發着焦臭味的屍體碎塊，皺眉詢問道。
而隨統領追擊，僥倖逃過一劫的火烈軍士兵則楞在原地，仿佛沒有聽到田豐的問話，傻傻地看着地上的慘狀，始終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田豐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導致眼前這群士兵竟然集體失神，眼中紅光一閃，大喝道：「醒來！」
一股無形的精神波動擴散開來，經過那群士兵的身體時，他們渾身一震，眼眸深處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田豐走到一名火烈軍士兵身邊，開口問道：「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啊！別，別駕大人！是！」那名士兵回頭發現田豐就在身後，忙躬身應是，「大人，是這樣的，剛才有一小伙黃巾賊偷襲營地，統領大人率領我們抵禦，但是這伙黃巾賊雖然人數不多，但個個裝備精良，並且他們有一套奇怪的戰鬥方式，我們根本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禦。」
「裝備精良的黃巾賊？」田豐摸着下巴，低頭沉思，在她的認知中，黃巾軍是民間百姓起義組建的軍隊，裝備和士兵的素質是最大的弊病。當然，也不排除黃巾軍隱藏了一支精銳部隊。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田豐指了指眼前的深坑，詢問道，此時坑洞中還騰起陣陣黑煙。
火烈軍士兵看向半徑足有一米的坑窪，眼中重新升起恐懼之色，顫聲道：「大，大人！是黃巾賊的妖術！我們根本沒有反應，統領大人已經四分五裂！」
「妖術？」田豐柳眉蹙起，她倒是聽聞黃巾軍的首領，自稱大賢良師的人傳說得到了一本名叫《太平要術》的奇書，書上有諸多奇異之術，比如長生不老藥、起死回生術、點石成金乃至撒豆成兵等，但這些都是傳聞，田豐沒有親眼見識過，自然不信世界上有如此奇術。
「將剛才發生的事細細說於我聽，不許遺漏任何細節！」田豐聲音微冷，眼中紅光更甚，使士兵冷靜下來。
「呼，是，別駕大人！」士兵受精神影響，平復了一下心情，整理思路後如實匯報道，「情況是這樣的，有一名黃巾賊首模樣的傢伙手持一顆黑色的球形物體，上面留着一根繩子，能夠被點燃，然後他將黑球扔向我們，一開始並無異樣，可是當統領大人用槍尖碰觸了一下之後，突然眼前升起一片耀眼的火光，緊接着就是一聲巨響和強烈的衝擊波，那會我根本無法睜開眼睛，回過神來時，就看到統領大人慘死當場！」
「太可怕了！」旁邊一些目睹了全過程的火烈軍士兵輕聲低語，依然對此前發生的事心有餘悸。
「黑球？火光？巨響？」田豐將聽到的訊息整理匯總，大腦飛速運轉，開始分析這個擁有巨大威力的神奇黑球到底是什麼東西。
沉思良久，田豐並沒有太多頭緒，召來一名傳令兵，吩咐道：「傳本官命令，速速讓韓猛將軍回營，有要事商議！」
「是！」傳令兵得令，迅速上馬趕往巨鹿城外的戰場。
「叮叮！」清脆的鳴鐘聲響起，火烈軍敲響了收兵的金鐘。
「嗯？」與張梁交戰正歡的韓猛一刀挑開對方的利爪，一拉韁繩，策馬回到己方陣中。
「怎麼回事？為何鳴鐘？」回到陣中的韓猛不解道，剛才與張梁廝殺正到關鍵處，卻被鳴鐘聲打斷，只得退回本陣。
孟緒上前一步，解釋道：「方才別駕大人傳來訊息，要將軍立刻回營，有要事相商！」
「別駕大人？是何要事？」韓猛收起命武，疑惑道。
「這個屬下不知，別駕大人並未詳細說明。」孟緒抱拳道。
「也罷，依然如此，今日便到此為止，收兵回營！」韓猛見一時半會也拿不下巨鹿，而且田豐不會無故召回自己，先回營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頓時，火烈軍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在巨鹿城外。
回到城樓之上的張梁，看着退去的火烈軍，朝張寶詢問道：「二姐，火烈軍撤退，我們要追擊一波嗎？」
一臉恬靜的張寶微微沉吟，搖頭道：「不必，如今對方的後續部隊不知身在何處，我們貿然追擊恐中他們的埋伏，既然對方沒有攻城之意，我們自當堅守便是。」
「哼！」張梁看向遠處，惱怒的冷哼一聲，這次與韓猛交戰並未佔到什麼便宜，頗為不滿。
張寶雙手抱胸，看着遠去的火烈軍陷入了沉思，她在想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
「別駕大人，發生什麼事？何為着急將我召回？」韓猛率軍返回營地，看到蹲在營地一處探查着什麼的田豐，忙上前詢問。
「嗯？這是怎麼了？」當韓猛看清楚營地的慘狀時，微微一愣，張口道。
「剛才有一小隊黃巾賊偷襲了營地。」田豐起身，看向韓猛，回道。
「什麼？黃巾逆賊怎可如此大膽！三番五次襲營！」韓猛俏臉寒霜，怒道。
「將軍別急着生氣，先命人將癱倒的圍牆修葺一番，然後召集軍官到大帳中商議要事。」田豐顯得極為冷靜，指了指倒塌的圍牆道，隨後轉身朝大帳走去。
「傳令下去，修好圍牆，火烈軍千夫長級別的軍官速到大帳集合！」韓猛也不含糊，直接下令道。
「是！」
不一會兒，火烈軍的高級軍官悉數到場。
「別駕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韓猛性子急，出聲詢問道。
「是這樣，……」田豐將營地發生的事重新說了一遍。
「黑球？那是什麼東西？」韓猛聽完田豐的敘述，對那個黑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好奇道。
田豐搖了搖頭，回道：「目前並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很有可能是黃巾賊發明的新武器也不一定。」
孟緒面露憂色，擔心道：「聽別駕大人之言，這黑球威力不小，而且極難防禦，若黃巾賊大量擁有此物，恐怕對我們十分不利！」
座下的火烈軍軍官紛紛點頭應是。
……
第八十五章 未知的恐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