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祿榜,第一日。
「……至此,第二百六十八屆天祿榜參賽人員登記完畢。中品宗門二十八,參賽者一百四。下品宗門整百,參賽者五百。無品宗門千餘,參賽者三千有餘。國家五百有餘,參賽者一千五整。此外,加上通過初試的散修一千人,共計六千五百三十七人。再次警告各位小輩,天祿榜一輪比試積分賽,按照以往,將至少會有三成修士永遠留在天祿仙境。也就是說,在你們之中將有近兩千人從仙路上永遠除名。你們可想好了?」
「是!」
天祿台下方的六千餘練氣修士異口同聲,響徹天際。
站在六千多人裏面,比起芝麻也大不了多少的崇小白,她望着天祿台上方所站的所有帶隊修士,心中亂如團麻。
按理說,中品宗門更為在意白澤榜,所以一般天祿榜這邊只會派出一位帶隊長老。而在這個二十六個中品宗門中,其中有一個宗門派出了兩位帶隊修士,那就是北上司霧堂。
這兩位崇小白都認識。
一位是擅長魂術的金丹長老,應夢真人。
另一位……
元嬰老祖的感知非常敏銳,一下就感覺到了這個一直盯着她目不轉睛的後輩。
雲仙真人看過去,只覺得對方給自己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但卻想不起來。
「應夢。」雲仙真人喚道。
「宗主何事?」
「你瞧那人群里,那個身穿紅外衫白內襯的丫頭。」
應夢真人望過去,苦笑道,「至少有三成人是這麼穿的,宗主你可難為我了。」
「在下品宗門裏,看起來只有十二歲的小丫頭……正看着我的那個。」雲仙真人嘴微動,沒敢做出大的動作。
「嗯?宗主你是指那個看着你都快哭出來的小丫頭?」
「對,就是她。你可識得?」
應夢真人想了想,搖搖頭。
「不認識。不如去問問?沒準發現是親生女兒呢。」
「胡說什麼。」雲仙真人責怪道。
「好好好,不多說了……對了,宗主,你當真不考慮一下道侶之事嗎?我瞧那赤卷長老就挺好。」
「你瞧得好,便讓給你了。」
「別啊,讓給我,我還不得將我家那位氣的半死?」
「這樣最好,省得你們夫婦總是想着給我找道侶。」雲仙真人說着,眼睛卻沒離開那個小丫頭。
那個小丫頭在和自己對上眼神之後,便低下頭,不敢再看了。
真是奇怪……
雲仙真人搖搖頭。
說起來,此次天祿榜奇怪之事還不止這一件。
雲仙真人望向天祿台正中住持此屆的修士。
住持天祿榜的修士一般是來自上品宗門的得意門生,比如上一屆便是白澤書院的大師兄。但這屆……
上品宗門天機閣竟然派出了一位長老,而且是八階陣法師江老。傳說江老所制的困陣,哪怕是知曉天下之事的天機閣閣主破陣,也要頗費一些功夫。
陣法師在每個宗門都當寶一樣供着,怎麼天機閣此次卻派出了江老?其中,難道有什麼隱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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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祿榜第一輪比試規則便是如此。積分最高的前一千名便能進入第二輪比試。由此,天祿仙境開,天祿榜比試正式開始!」江老一甩袖子,一道靈氣飛出直奔上空。
懸在天祿島中央上空的是瑞獸天祿虛象,而天祿口中叼着一口有實體的金鑼。
江老打出的靈氣正中這金鑼紅心。
鏘--
金鑼之聲迴蕩,天祿開口。
口中所含的金鑼直直落下,化作幾十丈之高的仙境之門。
「時限為七天七夜。七日後此時,所有修士將會被強制傳送出仙境。若是撐不下,也不要硬撐,捏碎天祿牌便能回到天祿台。」江老笑道,掃視着六千餘人,「後輩們,祝你們好運!」
話音剛落,所有參賽者都運起身法,爭前恐後地進入仙境。
江老將目光放在崇小白身上,發現對方向自己鞠躬作揖後才進入仙境。
看來這丫頭也知道自己在這裏,是為了保護她啊。
江老笑着,對這個將來的徒弟十分滿意。
當然,如果可以,江老是想在崇小白出封龍淵的時候便收下她。畢竟在短短四年內不止參透了婆羅初心解,更是精通其中陣法,還改良其中一陣。實在是不可多得的陣法奇才。
江老不止想收其為徒,更是想帶崇小白進入天機閣,獲得更好的修煉資源。這孩子的資質也不差,將來或許會在自己之上。
然而少閣主卻發話了。
「江老,你收其為徒,還不是時候。在此次天祿榜之後,若小白安然無恙,則可以收徒。提前收徒無疑會給她帶來更大的災禍。而且……江老,您收徒可以,但是她的宗門不會是天機閣。」
江老捋了捋白須,笑眯眯的。
可以收徒,但不入天機閣?這個徒弟……看來不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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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祿仙境內。
五人被傳送到五域之一的岩漿地域。
五個人中只有崇小白是專修火屬,其他人只有李槐有火靈根,但他是主修金屬。所以其他四人一站在這個地方就有些受不了這裏的熱度,紛紛架起了靈氣護罩。
「明明是四個領域,荒漠、寒冰、森林……還有這個見鬼的地方,咱們怎麼就分到這裏了?」虞香蘭打儲物袋中拿出了扇子,對着自己狂扇。
其他人也不覺得驚異,虞香蘭畢竟是個婢女,所以什麼東西都要為她家主子想好了並備好了,有扇子能算什麼?她還能隨時隨地拿出鍋碗瓢盆就地做飯。瞧她腰間掛了四五個袋子就明白了。
「四個領域中屬森林領域最大,佔到二分之一。那裏的氣候是最適合生存的,但也是最危險的。因為適合生存不單單是咱們,還有其他六千人。」高莊只說了兩句,便是滿頭大汗,「誒,小子,我知道你的本事是控制靈獸,但是在這裏就甭想了。白澤仙境以上才有能用異獸出現。天祿仙境中的異獸太過強大,為了保護咱們這些花骨朵,就都給滅了,只剩下零星一階異獸,偶爾運氣好能碰到變異的一階。」
「嗯?你怎麼知道?」李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