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璃一言出口，全場一驚。第一場考核，已經來臨了嗎！
十分鐘，要對這麼多問題，思考出深刻見解，何其之難！
簡直，不可能完成！
萬幸，馮璃又補充一句，「每人可以任選一到兩個問題來說，上不封頂。思考的問題越多，說的越有道理，加分越多。當然，要是貪多，亂說、胡說，我也會扣分！」
說着，馮璃拿起講台之上一冊筆記本，亮給大家看，「一切記錄其中，算綜合考評！」
眾人無不點頭。
時間只有十分鐘。
在場的人都在凝視着黑板，冥思苦想。
有人在紙上寫寫畫畫，有人用自己的手機不斷查閱着資料。
對此，馮璃並不制止。
全場，連鄭青鴻、穆北辰、趙芊澤都進入了「奮戰」狀態。
唯有白小升，顯得有點「無所事事」。
就黑板上這些問題，白小升起初還有點意外，趁剛才細細讀了兩遍，頓時明白了。
「真不知道馮璃是從哪兒找來的問題，這些，不就是我在中京搞的那一套嗎？企業、行業、政府三方關係，打造循環型生態經濟模式……」白小升暗道。
就此，他還跟省里的部長做過匯報。
當時的發言，連部長帶審核委員會的領導們都讚不絕口，甚至多次鼓掌。
眼下，竟然成了第一輪考核問題？
白小升光剩下驚奇了。
而他這番「懶散、不思考」的態度，頓時引起了講台上馮璃的注意。
「這傢伙怎麼搞的？別人都在認真準備，只有他，一點不上心？！」馮璃忍不住皺眉。
白小升給她的印象是極好的，雖然不會因此放水，但她還是希望能見到一份合格的答卷。
可白小升這種態度，讓她頓時不悅。
馮璃甚至幾次看向那裏，希望讓白小升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嚴肅起來。
可惜，於事無補。
白小升幾番對視，笑容熱烈，就是沒有去寫思路查資料，一副懶散模樣。
「懶得管你！」馮璃又急又氣，索性也不理白小升了。
實際上，馮璃真是有點錯怪白小升了。
就這些問題，現在讓他說，他能侃一個小時不帶思路停頓的。
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十分鐘不算漫長，在眾位被考核者眼中，那簡直太短。
直到馮璃說出「時間到」三個字，依舊有許多人鍥而不捨，還在思考，查資料。
馮璃環視眾人，開口道，「誰來說說！」
這句話，眾人面面相覷。
沒人想第一個開口，都想再多想一些，觀點再精煉一些。
畢竟開口，那就有個印象分在里，不得不謹慎。
「都不想開口嗎？」馮璃笑了，「那麼就從這排開始，依次向後。這排結束，第二排從後往前。每人五分鐘，三十個人就是一百五十分鐘。說完這節課就下課，如何？」
被指的第一個人，表情頓時發苦。
這第一人跟最後一人，可相差一百幾十分鐘啊，那他不是吃虧的很。
最後那個人，頓時笑容滿面。
馮璃看着眾人表情，笑道，「開口前，先報名字，但不需要自我介紹。你們說，我給你們打分，第一個開口的會得到額外分數，然後依次遞減，到最後一人，得到的分數還會減掉一些，因為思索時間長。至於如何加減，我自有規則，不需要你們操心，不過，我保證絕對不失公平。」
「這樣，放心了嗎？」馮璃對第一個人問道。
那個人頓時高興了。
最後一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其實，公平，這一位考核官必須要思慮周全的，不然何以勝任！
人群中，白小升、鄭青鴻、穆北辰、趙芊澤這些人，最不擔心的就是所謂的公平性。
「那好，我就來談談我的對二號問題的看法。」第一人站起身對馮璃笑道，又對身後的人點頭致意，報上自己的名字。
時間有限，只談一個問題，不貪多，很聰明的做法。
馮璃眼神中似乎有些嘉許，隨手在本子上記錄着。
那人似乎做久了大企業一把手，習慣於拿腔作勢。
原本說自己有五點看法，然後一二三點講下去，剛把第二點說完，馮璃已經用手指敲響了桌面，「時間到，下一位。」
「五分鐘這就到了？！」第一位不可思議道，而後哀求馮璃，「馮事務官，您就再給我兩分鐘，就兩分鐘，我的精華部分還沒有說到呢。」
領導者，哪有講話不拖堂的。
不過，馮璃不慣着這個！
「這一位！」她只說三個字，目光之中，冷厲畢現。
第一個人只得無奈地坐下去。
第二個趕緊起身，報上姓名，揚聲道，「我對三號問題發表觀點！」
這個人充分吸取了前人的教訓，不敢怠慢，嘴如機關槍，一口氣說個不停，甚至極少有喘息時間。
聽得大家一陣陣難受。
「他會不會把自己說的窒息。」白小升忍不住嘟囔一聲。
旁邊，趙芊澤聽見了，憋着不笑，嗔白他一眼。
第二人說的過急過快，有些甚至條理不清，邏輯混亂。
馮璃面無表情，到點之後，在本子上記錄兩筆，說道，「下一位。」
第二位也有些遺憾坐下，第三位站起身……
如此往復，一連十人。
馮璃一直是面無表情。
直到第十一人，講述確實有幾分精彩。
馮璃這才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有那麼點嘉許。
一下子，周圍的人羨慕嫉妒恨，第十一人的臉色，興奮微微潮紅。
很快，輪到了穆北辰。
而他，早就躍躍欲試！
穆北辰起身之後，先是對着馮璃，對着眾人優雅一笑，口中說道，「我要對一、三，兩個問題進行闡述！」
這一句話，滿場沸騰。
「什麼，兩個問題！前面的十幾個人，可都只對一個問題發聲！」
「五分鐘，兩個問題，這傢伙瘋了嗎？」
「他是誰啊，單憑這份勇氣，我老王服氣！」
馮璃雙手虛壓，讓全場安靜，這才示意穆北辰可以開始。
穆北辰開口之前，深吸一口氣，瞥了眼白小升，瞥了眼鄭青鴻，嘴角隱隱含笑。
看着吧，我要讓你們瞧瞧，我穆北辰才是這集訓班第一人！
穆北辰，神色之間，自信滿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