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打仗多少年了,難道連這點常識都沒有,想要殺死我,我就先燒死你們。」山腰上,李信望着山下的火光,這是錦衣衛早就佈置好的,雖然佈置倉促了一點,但是殺掉一隻力量還是很輕鬆。
「陛下,這應該是趙風的殘餘,不知道武士彠可在裏面?」沈千秋望着山下的黑衣人,此刻正在火焰中發出一陣陣慘叫聲。
「武士彠是一個很有耐心和很謹慎的人,他不會在裏面的,除非是見到了朕的屍體。」李信搖搖頭說道:「他雖然是在濟南,但絕對不會此刻出來的。這裏面肯定是沒有他的。」
「陛下,山谷那邊有人殺來了?」崔戰飛奔過來,大聲的說道,雙目中還露出一絲驚駭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反敗為勝,使得大洪教的主要力量在此刻煙消雲散,雖然跑了主使者,但是等到李信回到洛陽,山東之地必定遭到血洗,只要除掉那些隱藏在官府中人,大洪教也就失去了生存的土壤,已經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放心,這些亂匪是不敢來的。」李信不在意的說道。他知道那些亂匪不過是受了武士彠的誘惑而已,用大量的金錢來收買這些人,現在這邊的一隻力量被燒死,那些土匪豈會上鈎?
果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喊殺聲,但是很快又是一陣驚呼聲傳來,就見無數人倉皇而逃,哪裏還敢向李信發起進攻。
「看看,不過是一群亂匪而已,碰到這種情況,還能繼續戰鬥不成?」李信很得意的說道。
「陛下聖明。」眾人紛紛出言說道,臉上的擔心之色也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是不在乎死了多少人,只希望李信能夠平安的活下去,那就等於立功了。
李信離開了濟南。在山谷口的被燒焦了死屍很快就被人發現,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因為無人知道這些人是什麼來歷,但是作為崔家這樣的大家族。還是知道其中的緣故,崔叔重得到消息的時候,崔戰已經回到了府中。
「老夫算計別人算計一輩子,算計來算計去,也就是這一次得了大便宜。」崔叔重聽了崔戰的匯報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得意來,投資誰,也不如投資當今皇上最適合了,崔家和李信的關係不怎麼樣, 就算是有崔素素在,也是如此。江山社稷,豈是一個女人可以比擬的,所以崔家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個女人身上。崔叔重就是想讓李信知道,崔家在此刻已經真正的臣服李信。
這一次崔叔重是賭對了,大洪教這些上不了台面的傢伙。豈是李信的對手,三下兩下,連面都沒有見到,就被李信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唯一可惜的是跑了武士彠,只是一個武士彠,想要找到他們還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嗎!
「讓下人們都幫幫找找看,找找那個武士彠,真是好大的膽子,刺王殺駕。荊軻一樣的人物啊!」崔叔重拍着椅子笑眯眯的說道:「以為這是什麼時代了,大唐的統治已經深入人心,就算陛下出了什麼事情,有一些重臣武將在。漢王還是能很輕鬆的登基繼承地位,唯一的威脅突厥人也在這次大戰中敗北,嘖嘖,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以前了。」
「好是主上看的清楚。」崔戰也說道:「當今陛下十分厲害,看歷代王朝的皇帝,我也不知道哪一家能與陛下相提並論。自從興兵到現在。最起碼還沒有失敗過。」
崔叔重摸着花白的鬍鬚,說道:「你剛才說皇上建議我到長安去?」
「是,皇上說期盼能在長安見到您。」崔戰遲疑了一陣,說道:「也不知道這話皇上是什麼意思?」
「他還能幹什麼,不過是看着我們關東世家在關東的名聲而已,嘿嘿,讓我們去長安是假,但是讓我們搜索武士彠是真的,皇帝陛下可是厲害的很呢!你以為我們關東世家真的那麼清白嗎?不,在皇上眼中,我們都是不清白的人,大洪教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輻射了整個山東,這就是不正常的,皇帝陛下已經懷疑了,這些可惡的地主豪強,想要反對陛下,那就站出來,讓皇帝陛下將他們都殺的乾乾淨淨,為什麼還要在背後為之,讓皇帝陛下以為是我們世家大族的主意呢!」崔叔重臉上露出憤怒之色。
「啊!」崔戰顯然是沒有想到,李信言語的背後居然是這個潛台詞,一下子站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沒想到吧!你前腳幫了皇帝陛下,後腳皇帝陛下就要找你算賬了。」崔叔重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指着崔戰說道:「有些事情你不動,皇上讓你查,那是對你的信任,若是皇上自己來查,那才是最大的危機,說明皇上也不信任你了。這次辛虧老夫讓你去走了一遭,表明我崔家的態度,不然的話,這次等上門來的就是錦衣衛了。」
「主上英明。」崔戰心中一陣駭然,他不曾想到,這裏面的事情居然是如此的多,簡直是讓人難以想像,現在回想起來,讓他不寒而慄。
「召集山東的世家,這件事情也該說說了,這不是我崔家一個人的事情,整個山東的世家都要在裏面。」崔叔重冷笑道:「不能讓我們崔家在前面衝鋒陷陣,他們在一邊看笑話的。我崔家立了功勞,所有的世家大族都得到好處,哪裏有這樣的好事情!」
「是。」崔戰心中一陣激動,此事由崔家出頭,何嘗不是李信認可崔家的地位呢!他想起山腰處的那個高大而健壯的身影,心中一陣火熱。
李信離開濟南之後,並沒有留在山東,而是經過汴州,然後乘船回到洛陽,雖然他掌握了天下,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大本營還在關中一帶,長安、洛陽才是他的大本營,至於關東,恐怕在未來很長的時間內。還是屬於世家大族掌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等李信回到長安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天氣已經變冷。草原上早就是大雪覆蓋,這一次大戰之後,突厥人的生活環境將再次惡化,為了避免被李信大軍所消滅,過度的削弱了自己的力量。頡利可汗在敗退之後,強行遷移南方部落,向更北的地方前進,這將是一個長期而痛苦的過程。
要知道,頡利可汗最強大的時候,突厥人的帳篷已經到了定襄一帶,那個時候的突厥人是何等的囂張,現在不一樣了,大唐的兵馬已經攻下了定襄,以蘇定方為首的騎兵肆虐整個草原。程咬金、王君廓、李孝恭等大唐名將,率領一萬或者數萬大軍不等,不斷的殺戮或者是驅趕着突厥人,將他們趕到更北的方向,被俘虜的突厥女子還好一點,都是送給軍功者為妾為奴,但是那些突厥男人就吃了大虧了,必定是被送做修路大軍。
雖然有的人為了避免修路,帶着族人離開比較溫暖的南方,可是在遙遠的北方死傷更多。大雪覆蓋整個草原,戰馬失去了草料,牛羊更是死傷無數,許多老人主動的走出了溫暖的帳篷。他們將會前往草原深處,尋找糧食,最後的結果是可想而知,這種情況在歷年也是很少見的,今年隨着突厥的戰敗,再次出現了。
作為大唐皇帝不會在這些。大將軍李靖坐鎮太原,督導大軍,他上奏李信,準備在十二月的時候,將大軍撤回,休養生息。李信准許了這個建議,並且命人給大軍送去了金錢、糧食,以犒賞三軍將士,至於牛羊卻是不用,大軍北征,也不知道弄了多少的牛羊,除掉耕牛之外,那些綿羊,都將成為將士們口中食物。
「陛下,錦衣衛沈大人來了。」運河之上,李信靠在烏篷船上,手中放着一個魚竿,正在釣魚,獨孤鳳經過自己數月的耕耘,也已經有身孕在身, 李信無聊的時候只能出來散散心,在這個娛樂極度缺乏的時代,李信除掉一些男女之事外,晚上很少找到娛樂了。
「讓他來吧!」李信擺了擺手說道。
「陛下!」沈千秋臉上露出一絲慌亂,拜倒在地,說道:「錦衣衛失去了李將軍的消息了。」
「李將軍?玄霸!」李信一下子站起身來,失聲說道:「怎麼回事,大前天不是還接到他的消息了嗎?現在不怎麼不在了?他的兵馬已經到什麼地方了?」
「金山附近,不過突厥牙帳附近兵馬還是有不少的,阿史那泥孰當初都上書說,大軍前進的速度太快,有可能是契苾何力設下的圈套。建議大軍退兵,陛下當初也同意了他的看法。臣這不是送了陛下的退兵詔書了嗎?但是臣擔心的是,來不及見到李將軍。按照道理,玄霸將軍那裏兩天會來一封奏章,但是如今,還沒有接到奏章,臣就有些擔心啊!」
「不會,再等等。」李信神情中露出一絲慌亂,說道:「也許是信使慢了,再等等就是了。」
「臣已經讓人去找了,一定能找到玄霸將軍。」沈千秋額頭上流出冷汗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李玄霸在李信心中的地位,絕對不是普通的小舅子這麼簡單。李信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這種便宜小舅子更是很多了,可是真正的讓他記在心上的,或許也只有李玄霸這一位了。
「立刻讓蘇定方加強對金山方面的監控,若是李玄霸真的去打金山,立刻領軍前往支援,既然要做,那就做的很一些,乾脆將金山剷除了。」李信咬牙切齒的說道。
李玄霸是誰,是大唐第一猛將,一柄大錘鎮守西北這麼多年,也不見西北有任何問題,西北的少數民族最崇拜的就是這種擁有強大武力的男人,當年的馬超就是如此,現在的李玄霸就是第二個馬超,李信豈能輕易讓李玄霸失陷在草原上。
「是。」沈千秋被李信的嚴厲所震驚了,趕緊命人飛鴿傳書太原不遲。
因為李玄霸的事情,李信也就沒有耐心留在洛陽,領着留守洛陽的近衛軍,朝長安而去。他不知道的是,在遙遠的草原上,他的擔心真的成了事實,大唐王朝第一猛將李玄霸真的決定對突厥可汗的金山動手。
「大將軍,這種事情是不是應該等陛下的聖旨來了之後再說?」阿史那泥孰有些為難的望着李玄霸,這個身材瘦小的男人,身體內好像是蘊藏了巨大的力量,這種力量讓他感覺到心驚膽戰,所以連說話的時候都變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對方。
「陛下此刻還在中原,哪裏知道金山發生的一切,阿史那思摩領軍回來了,又離開了,契苾何力雖然還在金山的,但是他的兵馬已經沒有多少了,至於頡利可汗,這次戰敗,輸掉的不僅僅是兵馬,還有他的權力,一個大汗沒有了權力,你以為還能支撐多久?」李玄霸不在意的說道。
「可是我們的兵馬不足啊,千里征戰,我們的兵馬現在只剩下五萬人,突厥牙帳精兵可比我們多了許多啊!」阿史那泥孰有些擔心的說道,實際上,他對李玄霸的決定還是很佩服的,若不是自己的兵馬比較少,他真的很願意陪李玄霸幹這一票。
「所以,我們暫時應該撤兵,因為有我們這五萬騎兵在,金山上的局勢沒有惡化,契苾何力等一些突厥部落很想廢掉頡利可汗,但是有我們在一邊,他們不想讓我們佔便宜,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動手的,但是一旦我們撤兵,他們就會立刻動手。」李玄霸很有把握的說道。
「這,這要是萬一!」阿史那泥孰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他們若是沒有動手,我立刻就退兵,我李玄霸雖然性格猛了一些,但是絕對不是將兄弟們的性命不當回事的人。這一點你就放心吧!」李玄霸拍着阿史那泥孰的肩膀說道。
「好,那末將也賭一次。」阿史那泥孰想了片刻,猛的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