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婆娑,清冷的夜空中已經多了一些蟲鳴,白落深吸一口氣,將窗戶關上,轉身看着床上含羞帶怯的朝陽。
由於今天的宴會,連寧暫時留在了宮中。
原本,定遠王將連寧接到王府,便是為了治療白落的病症,此刻白落已經恢復正常,連寧實際上早就該回皇宮的。
而今夜,這小小的房間之中,便只有白落與朝陽。
一對兒……夫妻!
輕輕吹滅紅燭,屋外的月光不足以讓人看清黑暗中的一切,但白落卻是例外。
輕邁腳步,走到床前,白落輕輕環住朝陽,躺在床上。
寂靜之中,兩人的呼吸清晰可聞,倚在白落懷中的朝陽,還可以清楚的聽見白落的心跳聲,快速、有力。
旖旎曖昧的氣息一點點蔓延,白落的心跳越來越快。
朝陽臉色緋紅,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小本子上的內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湧上了臉頰,羞澀的不敢睜眼。
白落已經恢復正常,不再痴傻,今晚……
「朝陽……」
白落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你有什麼夢想嗎?」
朝陽睜開眼睛,心情漸漸平復下來,長長的睫毛微微撲閃,「我啊,我想要走遍千山萬水,游遍大山江河。」
只是,身為女子,還是公主,這些,不可能實現。
白落突然捏住了朝陽有些肉肉的臉頰,如同碰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來來回回揉捏了幾次,「好啊,我帶你去!」
「什麼?」
朝陽陡然抬頭,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着淡淡的光芒,充滿了希冀以及不可置信。
白落的食指輕輕在朝陽的鼻尖滑過,「我說,我帶你去啊!」
在一路上,都陪着你……
……
男人,總有幾個兄弟,當然,傻子世子算是例外,痴傻十六年,而現在,也只有林琅勉強算是一個兄弟。
同樣,女子也有要好的閨蜜。
朝陽一大早便收到了一封宴會的邀請信,似乎是賞花宴,只有一些大家閨秀才能參加,男子想要進去,根本不可能。
朝陽、連寧都不在身邊,白落閒得無聊,總算想起了昨天帶入府中的公羊希。
命人將公羊希帶來,白落取出筆墨,開始書寫一些算術的知識。
「這是一元一次方程,比如昨天的雞兔同籠問題,每隻雞、每隻兔,都只有一個腦袋,所以,上有三十五頭,便說明,雞和兔,一共有三十五隻。」
「我們現在不知道具體雞有幾隻,兔有幾隻,那我們不妨找一個毫無意義的數,來代替雞的數目,比如……用x,這樣一來,兔的數目,便是35-x……」
白落講解的很詳細,即使公羊希的年齡足以做白落的爺爺,但在白落面前,他的算術知識,如同一個小學生。
公羊希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進而轉化為一種炙熱,看着白落的眼神,如同看着絕世美女……
白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開口道:「公羊希,你願不願意,將算術之法,推廣開來?一切,以你的名義。」
公羊希眼眸瞪大,身體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面色都變得異常紅潤。
哪一個學者,不希望,流傳千古。
白落再次補充了一句,「當然,現在只能在大周推廣,等到以後,再一點點普及到其他國家……」
……
做完一切,白落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已經是下午了。
簡單的吃了午飯,白落走出了王府。
朝陽回來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現在可以出去隨意走走。
走在街道上,白落才知道,南越太子,竟是在今天上午,便離開了大周,有些灰溜溜的意味,按照時間計算,再過不久,應該便能離開大周邊境了。
白落聞言一笑,也不在意。
白落來到了武安侯府門前,一個人終究是有些無聊,倒不如來找林琅喝酒。
剛好,可以去雲來酒樓和欣悅酒樓嘗嘗特色菜的味道。
林琅請客。
侯府門前的小廝看見白落,正打算上前阻攔,卻是陡然看見了白落的面容,原本氣勢洶洶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卑躬屈膝,「原來是楚世子,不知來侯府所為何事?」
現如今,在都城之中,不知道白落相貌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
雖然白落極少露面,但做的兩件事情,卻是讓他名聲大噪。
第一,是當眾打了丞相府公子一巴掌;
第二,則是在皇宮之中大挫南越銳氣。
再加上定遠王的聲望以及實力,在大周,最不能招惹的人,絕對是白落無疑。
「我找林琅去喝酒。」
「這……」小廝面露為難之色,「世子今天不在府中,去了學院。」
白落這才想起,這個時代,也是要上學的,林琅身為侯府世子,更是需要刻苦學習。
白落感嘆一聲,「只有我一個閒人啊!」
小廝:「……」
馬車行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白落轉頭看去,一輛裝飾華麗的粉色馬車正緩緩駛來,最終停在了侯府門前。
車簾被緩緩掀開,一位妙齡少女,從馬車中走出。
膚如凝脂,眉若柳葉,細嫩的腰肢在青色衣裙的勾勒下,顯得柔韌修長,絕美無暇。
「四小姐!」
小廝齊齊躬身行禮,白落突然想起,林琅有一個嫡妹,似乎正是四小姐--林淑兒。
上一次,林琅之所以去玉秀坊排隊,便是為了這個嫡妹。
林淑兒在見到白落的那一刻,顯然也認出了白落,臉上閃過一抹羞意,雙手放在腰側,微微福身,「楚世子……」
聲音清美,如同山間清泉,悅耳動聽。
「你是……參加賞花宴回來了?」
「正是……」
「哦,那再見!」
白落轉身便走,既然林淑兒已經回來了,按照時間來算,那朝陽應該也到了王府。
既然林琅不在,現在還是回王府,陪着朝陽吧!
當然,也可能是朝陽陪着他……
看着白落的背影,林淑兒臉頰紅潤,只是隨即幽幽嘆息一聲,走入侯府。
她是侯府嫡女,不可能與人做妾的。
……
遙遠的邊境,南越太子的馬車,緩緩駛離,馬車後方,是南越太子的護衛,無人知道,此刻,在馬車中,多出了一道……昏迷的嬌柔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