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此時已經換掉了那身儒士衫,換上了一件藏青色長袍,上面繡有太極圖。
以窮奇的魅影能力走動,在遠處看的時候前進方式簡直玄幻。
「這是什麼身法?」
一名看守武丁看着剛剛在遠方還比較小的人影越來越近,問着同樣吃驚的同伴。
「你問我我問誰?」
雖然本世界沒有類似運動原理之類的研究,但他們也能看出來這種動作不太符合常理。
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武丁皺着眉頭想了想。
「這似乎。。。」
「似乎什麼,九叔別賣關子。」
被稱為九叔的漢子回憶了一下後說道。
「小的時候我很喜歡聽三爺講故事,雖然後來懂事了知道很多故事是假的,但現在的情況和有一個故事很像。」
「我說九叔,別賣關子了,人家都快到這了!」
「就是。。。」
邊上的武丁催了起來。
「好吧好吧,我直說了吧,此人用的或許根本不是身法,很可能是縮地成寸!」
邊上的武丁面面相覷,縮地成寸?沒聽說過。
看他們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九叔就知道肯定沒明白,不過他也懶得講了。
畢竟那是道門三大派在多年前虛構出來糊弄普通人的假故事,後來因為火不起來連講得人都沒幾個了。
而且遠處那人已經快到邊上了。
幾個武丁幾句聊天的功夫,遠處的吳憂已經從剛剛可見的視線外快速移動到了近處。
這速度已經不亞於頂尖高手了。
不敢怠慢,作為柳氏外圍的第一道迎客門戶,他們連忙朝吳憂迎上去。
但卻馬上僵住了身子。
。。。
吳憂從接近柳氏莊園外圍開始就使用魅影般的移動方式,這本身就是窮奇的常規移動方式之一,消耗的精神並不多。
他當然能選擇跑步的方式,而且速度不會慢,但視覺效果就會打折扣了。
來之前已經仔細了解過柳家的風格,對於有本事的自然以禮相待,充數的或者看不上的則會送出莊外。
現在要塑造的形象是一個高手,肯定要特別點。
到了近處,看到幾個外圍護衛模樣的人一起迎上來,吳憂就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足夠重視。
自然而隨意的朝他們露出微笑,。
狀似無意間,一股強烈的邪氣流露出來,幾個武丁仿佛產生了瞬間的幻覺。
來者的臉像是被瞬間拉長,露出了一咧嘴的尖銳長牙,眼睛的弧線更像是妖邪而不似人類。
但下一瞬,這些幻覺全部消失了,來者恢復成了那個俊逸的中年散人,雖然依舊帶着一股邪性。
吳憂看着幾個短暫無言的人,平和的說道。
「諸位,勞煩通報柳氏家主,就說隱士散人邪道子求見。」
幾人聽到聲音才反應過來,看着吳憂的眼神帶着些許閃躲。
那個九叔忙行了一禮回道。
「我等是柳家護衛武丁,請閣下隨我去待客廳等候,我等這就通報家主。」
說着朝邊上一個手勢,立刻有兩人分出去通報。
按照常理,不是隨便誰都能見家主的,但這個邪道子實在是太邪性了,絕非等閒之輩。
還是通報一聲家主為好。
。。。
在嫡系主堂的後院,柳先元皺着眉頭聽着手下的稟報。
「此人真如你所說的這麼特別?」
「稟家主,屬下絕無虛言,剛剛看到的一幕屬下本以為是幻覺,但王喜也看到了同樣一幕。」
柳先元轉頭看向王喜。
後者行禮回道:「回稟家主,此事千真萬確,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九叔認為此人用的可能是一種叫縮地成寸的未知身法。」
柳先元心中詫異。
縮地成寸?這怎麼可能,這名字是天青宗根據歷代棕內古籍神話搞出來糊弄人的玩意。
完全是為了吸引一些好苗子去他們的勢力範圍培養的手段,而且最後效果還不大。
罷了,即便是阿九看花眼,至少這是個不容小覷的高手。
現在正需要人手,見一見吧。
而且。
柳先元眯起了眼睛,如果天青宗的故事並不完全是編的,武道的頂峰可能就不再是終點。
那麼這個邪道子或許是個契機。
。。。
吳憂正等在會客廳看着牆上的字畫,桌上的茶水點心一口沒動。
完全看不出字畫的意境,只是要裝出一副雅士的樣子。
柳先元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幾個家族宿老,而會客廳外圍已經隱蔽的被家族高手包圍。
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吳憂已經從四周傳來的情緒欲望中感知到了不對。
心中思量着,這柳家不安常理出牌啊,我又不是打進來的,至於嗎。
他想不到的是,其實是他之前過來的表現太有違於正常武道,引起了柳氏的一絲貪婪。
不過生命安全這種事情他倒不擔心,大不了直接在他們面前「消失」。
等自己「發育完了」,再帶着高等生物來報仇就是了。
但才來就被逼得逃到萬獸山有點不爽啊,至少搞清楚狀況先。
門口傳來了門廳守衛向家主的行禮問候聲。
。。。
柳先元一進會客廳就看到了吳憂,果然是一副接近道門的打扮,但又有不同。
站在字畫前的那位邪道子四周氣息詭異,仿佛在散發着一股實質性的邪氣,但定睛一看又仿佛剛剛是錯覺。
他心中馬上又慎重兩分。
「這位道長,此番來我柳家可是為了那條血蛟?」
吳憂慢慢轉過身來,露出滄桑俊逸的面貌。
「柳氏家主,這可不像是會客之道啊。」
這個「道」字音剛落。
隨着話音連續的是吳憂鬼魅般的移動,帶着一絲幻覺般的黑煙,廳中像是從字畫到柳先元面前出現了五個吳憂。
最遠還站在字畫前,最近的已經到了柳先元一臂的距離。
等吳憂「啊」說完,身後的四個邪道子慢慢帶着一絲黑絮消失。
這一切看得柳先元和他身後的兩名宿老均驚駭莫名。
心中的貪婪念頭急速消退大半,緊接着升起的是一種渴望。
吳憂從感知中敏銳的察覺到了這點。
心中一動,原來如此。
「柳家主,還是把外面的人撤去吧,武道對我是沒有用的。」
吳憂現在的想法就是,要裝逼就裝大點,不然露出弱勢搞不好就狼狽了,還影響計劃!
柳先元心中既是吃驚又興奮中帶着疑慮。
邪道子話中的信息量非常大。
武道對其無用?難道武道之上真的還有路?武道之上的境界又是什麼?
此時他也再不敢托大,不管是不是真的,但至少用強絕對不再明智。
微微拱手後回道。
「道長哪裏話,適才聽聞手下稟報甚是怪異,以為來了惡客才準備了一點小手段,現在見識道長這等奇人,我等怎麼還會徒增笑話。」
柳先元「啪啪」兩聲拍手。
在吳憂的感知中,外面的人手確實全部退去。
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想再找柳家合作了,準備問清楚情況和時間計劃就想法脫身,謊扯太大到時候不好圓。
血蛟的事情可以再想辦法,反正他從沒想過這次能一下解決血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