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想不勞而獲,從別人家裏搶東西,這就是強盜行徑,從來做強盜的都是沒有好下場的!」蘭玉虎聽了上杉若雲的一番說法之後,感到非常的認同,也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蘭玉虎雖然是練武之人,可他也有另外一層身份,曾經也是一個農民,很清楚農民對土地的執着,失去土地的農民,那可真是什麼都沒有了。
一無所有的人那是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的,特別是沒有什麼文化的農民,誰能幫他們拿到失去的土地,那他們就跟着誰一起拼命!
這個時候什麼「日本人來中國是友善的,是來幫助中國人科技進步的,是來一個共榮的!」的話都是蒼白的!
說的漂亮動聽的都是鬼話,老百姓是好煽動,但是也不好糊弄,糊弄別人的人,總有一天也會被人糊弄!
木村毅夫知道很多內幕,比他地位更高的上杉若雲知道的更多,因此什麼「日中友好」的話在「自己人」面前說出來,那他都嫌臊得慌!
「木村閣下,現在的日本正在被一群貴族官僚操控,他們根本不知道中國的國情,一心只為自己撈錢撈權,戰爭失敗了,他們也不會因此而受罰,照樣過着他們奢華的生活,而普通老百姓呢,則要承受親人失去的痛苦,還要面對一個破碎的家庭,日本發動這一場戰爭,最終受苦的還是我們這些普通的日本人!」上杉若雲道。
「這不過是你一面之詞,危言聳聽罷了。」木村毅夫說道。
「就算我危言聳聽,但那也是我對日本前途命運的擔憂,我不認為我是叛徒,我只是選擇一條與你們不同的救國的路而已!」上杉若雲道。
「救國,日本需要你來拯救嗎?」
「我拯救的不是日本的現在,而是將來!」上杉若雲鄭重有力的說道。
「將來,上杉小姐你有這個能力嗎?」木村毅夫嗤之以鼻,對上杉若雲的話絲毫不認同。
「那我們拭目以待!」上杉若雲微微一笑,示意獄警將木村毅夫帶下去。
「上杉若雲。你這個帝國的叛徒,帝國不會放過你的!」木村毅夫被架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指着上杉若雲怒罵。
「上杉組長,為何不……」蘭玉虎有些疑惑的問道。
「還不到時候。我感覺這個木村毅夫可以爭取過來,他的腦子還算比較清醒!」上杉若雲道,「你沒有看到我剛才輪番轟炸他的時候,他很少開口,甚至一言不發嗎?」
「這個我倒是沒注意!」
「他是個有腦子的人。這樣的人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主張,他不說話,說明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反駁我的話,內心的衝擊一定非常大,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應對!」上杉若雲道,「免得讓我看穿他心虛!」
「上杉組長,你真厲害,這都看出來了?」
「如果你有空仔細讀一讀陸將軍的《犯罪心理學》,你也能做到的。」上杉若雲莞爾一笑道。
「什麼犯罪……學?」
「是《犯罪心理學》!」汪二喜道。「我都聽道了,你耳朵離的這麼近都沒聽清楚。
「我怎麼沒聽說陸總還寫過這麼一本書?」蘭玉虎嘀咕一聲道。
「上杉,這《犯罪心理學》我怎麼沒看過,你在哪兒看到的。」汪二喜追上上杉若雲的腳步問道。
「讓你好好學習,你卻偷懶睡大覺,現在用到的時候才知道書到用時方恨少了?」上杉若雲嗔怪道。
「我肚子裏就那點兒墨水,這麼什麼學的一定很深奧吧,我尋思看不懂,估計把它扔到一邊了!」汪二喜訕訕一笑道。
「你想要看的話,估計現在不行了。這本書在總部的絕密檔案館裏,我也是偶然的機會下發現這本書的,還是陸將軍的原筆跡線裝本!」上杉若雲道,「這本書恐怕是不會對外刊行的。想要看可不容易。」
「噢,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你也別灰心,只要有機會回去,還是有機會看到的。」上杉若雲道。
「要不,你給我講講?」
「講不是不可以,但是現在沒時間。我們得去見一見那個身材不錯的護士小姐!」上杉若雲微微一笑道。
「那個叫智子的護士關在女監,我帶你過去吧。」汪二喜領着上杉若雲進入女監區域!
一個女獄警過來,看到汪二喜和上杉若雲都穿着東縱的軍裝,腰間還佩戴手槍,一看就知道是軍官,還有一個蘭玉虎跟着,那可是對這座監獄有生殺大權的,哪敢檢查證件,直接就放進去了!
蘭玉虎帶過來的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蘭長官好!」
「記住了,下車無論什麼人都要檢查證件,這一次你是不是看見我才沒檢查證件的?」蘭玉虎板着臉問道。
「是!」
「下不為例!」蘭玉虎從女獄警手中收回自己的證件道。
女獄警望着蘭玉虎遠去的背影,表情有些羨慕,又有些負責,隨後暗暗的嘆息一聲!
蘭長官雖然凶了一點兒,可是這監獄女所有女獄警的夢中情人,自從蘭長官來了,女獄警們都開始喜歡打扮起來,而且最喜歡的是在蘭長官面前偶然出現,夜裏春夢更是了無痕!
「蘭大隊,沒想到你在監獄裏挺受歡迎的,剛才至少看到三個女獄警對你拋媚眼兒!」汪二喜故意的落後一步,用膀子碰了一下蘭玉虎揶揄道。
「去你的,你小子就沒個正經!」蘭玉虎一頓白眼道。
「蘭大隊,你也老大不小了,就沒想過找個媳婦?」汪二喜道,相比很多人來說蘭玉虎三十掛零了,該找個媳婦了,這在東縱內屬於級別夠到,年齡也達到,兩條標準都到了,可以找個婆姨了。
「小日本還沒趕走呢,成什麼家?」蘭玉虎兩樣一瞪道。
「這倒也是。先把小日本趕走再說!」
「長官,女監這邊沒有單獨的審訊室,以往都是帶到男監那邊接受審訊,要不。我把我的辦公室臨時騰出來給你們用一下?」女監這邊的監頭說道。
「也好,二喜,我跟你去提人,上杉小姐在這裏等着吧,她是主審!」蘭玉虎道。
上杉若雲點了點頭。跟女監頭朝辦公室走了進去。
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和一個檔案柜子,靠牆壁擺放着。
「去弄三張椅子過來!」上杉若雲吩咐道。
「沒有椅子,只有長凳!」女牢頭為難道。
「那就凳子吧!」上杉若雲也不以為意,點了點頭。
女牢頭見上杉若雲這麼好說話,當下放下一半兒的心來,感激麻利的去搬凳子,還拿了三隻茶杯過來,把平時捨不得喝的茶葉倒出來一點兒。給三人各自泡了一杯茶,然後就垂手站在門口,給上杉若雲當起門衛起來。
不一會兒,智子一身鐐銬被押了進來,因為照顧他手臂上的上,只戴了腳鐐,手銬就免除了。
她的傷勢不輕,比山柱嚴重多了,子彈打中肩骨,差一點將她的骨頭給打穿了!
要不是及時取子彈。她還有生命危險。
雖然經過治療,但智子的傷情還不算太穩定,因此女監特地給她騰出了一間乾淨的牢房,並派了一個女獄警專門的照顧她!
照顧她的女獄警也跟着過來了!
「你們兩個出去。守在門口,誰都不讓進來!」蘭玉虎沖那女牢頭吩咐了一聲。
女牢頭帶着女獄警走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智子臉色蒼白,顯然是因為失血的原因,頭髮也有些亂,人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此時的她絕不像一個風華正茂的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反倒跟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媽差不多!
「姓名!」
「美,美智子,柳原美智子!」智子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職業!」
「護士!」
「什麼時候來的中國?」
「昭和五年五月!」
「是西元一九三零年!」上杉若雲怕蘭玉虎和汪二喜不了解日本天皇的年號,解釋了一聲道。
「畢業學校!」
「仙台醫護專科學校!」
「來中國之前做什麼的?」上杉若雲問道。
「在福岡一家醫院做了實習護士!」
「什麼時候加入特高課的?」
「一年半前,我被軍部徵召來到中國,隨後加入特高課,然後就進入這家德國薩爾牧師創辦的教會醫院,這間醫院日本醫生很多,所以很容易就進來了。」智子回答道。
「你的任務是什麼?」上杉若雲問道。
「就是在這家醫院當護士,學習中國的文化,還有漢語。」智子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跟你同樣的身份來中國的有多少人?」上杉若雲眼中一亮,追問一聲道。
「我不知道,跟我一起來中國的一共三個人!」
「三個,其餘兩個在哪兒,你們還聯繫嗎?」上杉若雲急忙問道。
「不知道,我們道中國之後,我被送到了奉天,然後就來到了這裏,另外兩個,一個去了天津,一個可能去了上海!」智子問什麼答什麼,絲毫沒有隱瞞!
「在來中國之前,你們是不是受過一些訓練,在那裏受訓的?」上杉若雲問道。
「我們接收大約三個月的訓練,具體地點我們不清楚,後來我們就被送上來中國的輪船,有人幫我辦好了一切手續!」智子道。
「你家裏還有親人嗎?」
「有,家裏還有奶奶,爸爸媽媽在關東大地震中去世了,就剩下這一個親人了!」智子說到親人,眼中閃現一絲淚光。(未完待續。)
第七百二十六章:電台藏在何處?(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