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和大地有什麼不同?這不是廢話嗎?刀是金屬,大地是泥土,刀是利器,大地是包容,是生命的起源,一個結束生命,一個創造生命,兩者是截然不同的東西,粗一想,沒毛病,仔細一想,似乎不對。
刀也是來源於大地,刀的歸宿,最後也會是大地,好比一個輪迴。
輪迴!
兩個字猶如一道閃電劈落,劉危安腦海轟鳴,迷霧揭開,一切都豁朗開朗,輪迴,就是輪迴!
那個偉岸背影的男子的刀法充滿輪迴的味道,刀出刀回,就是一個輪迴,他看透了輪迴,也就看透了敵人的招數,一刀一式,都是針對敵人的弱點,刀出斃命。
他之前一直看不透男子的刀法,分明平平無奇,為何有如此恐怖的威力,現在明白了,天地萬物,皆在輪迴之中,只要掌握了輪迴,就是掌握了天地的至理。
生命從自然之中孕育而生,最後回歸自然,這就是一個大的輪迴,宇宙萬物,從無到有,最後重歸虛無,也是一個輪迴。
劉危安沉浸於頓悟之中,不清楚外界的情況,他的體內,雷鳴轟響,傳出了奇異的聲音,那座插着刀的山峰,轟然崩碎,一柄造型奇特的重刀沖天而起,在虛空中揮舞,一道道恐怖的刀氣縱橫,虛空被切的一塊一塊的,數十公里之外的刀崖下,張舞鶴看着那一片異象,神色驚疑不定。
她感覺應該是劉危安造成的,但是不清楚,為什麼會造成如此駭人的聲勢,劉偉安幹了什麼,別不會有危險吧?
猶豫了很久,她才選擇相信劉危安,卻不由自主加快了收服彎刀的速度,一縷一縷的恐怖氣息從頭頂百會穴溢出,震動整個刀崖
陣法之外,嵩山使者忽然有所感應,瞬間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到了百米之外,他原來站着的地方,多了一支利箭,深深地射入了岩石,只露出了箭尾。
「你是何人?」嵩山使者盯着憑空出現的黑衣人,臉色漠然,內心卻是警惕,能夠出現在他身後,卻不被他發現,這個人的實力比他只高不低,若非,箭矢的殺意泄露,他可能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敵人的配合出現的一絲破綻,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你是個聰明的人,何故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黑衣人嘲諷。
「你能開口,說明你不是死士,但是你開口的時候,你已經是死人了。」嵩山使者道。
「沒有把握的話,我會出現嗎?」黑衣人不為所動,眼中的嘲諷愈發的濃烈。
嵩山使者突然出現在黑衣人身後,一掌拍了下去,黑衣人似乎一無所覺,直到被擊中,突然發出一聲冷笑,聲音充滿得意:「敢用觸碰我的身體,簡直不知死活!」
「深淵功法!」嵩山使者臉色大變,想要撤回手掌,哪裏來得及,黑衣人的身體突然化為無底深淵,恐怖的吸力爆發,把他牢牢吸住,一瞬間,他的丹田劇烈搖晃,隨時都可能崩碎。
更可怕的是,密林深處,一支利箭破空而來,拖着長長的尾巴,箭矢未至,一股射穿天地的可怕氣息率先到來,嵩山使者身體劇顫,臉色發白。
「嵩山,將很快成為歷史!」黑衣人眼中的得意剛剛浮現,猛然發生了變化,眼睛爆睜,幾乎凸出了眼眶,驚恐無比,張大了嘴巴,想要說什麼,但是根本發不出聲音
「第三刀?」陣法空間內,劉危安看着自動出現在手上的刀,表情奇怪,不是奇怪刀為什麼會落在手上,而是奇怪到身上的三個字:第三刀。
不知道是刀的序號,還是刀的名字,如果說是序號,劉危安感覺不太可能,如此強大的刀,應該不是批量生成的,可是,如果說是名字,未免太奇怪了,第三刀!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意思嗎?
突然,他揮刀朝後豎起,幾乎同時,一輪月白色的明月憑空出現,撞在刀鋒上,發出清脆之極的聲音。
叮——
第三刀紋絲不動,月白色的明月前進之勢頓止,繼而倒射而回,出現在一隻玉手上,劉危安轉身,玉手的主人是張舞鶴。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張舞鶴不解,為了不被劉危安發現,她特意在很遠的地方出手,收斂了所有的氣息,發揮了彎刀可以消失的特性,沒想到還是被劉危安感知了。
她很肯定,彎刀在擊中劉危安之前,是沒有泄露任何氣息的。
「恭喜你!」劉危安目光落在張舞鶴的彎刀上,看似輕薄,實則沉重,還兼顧隱身消失的特性,很符合張舞鶴的氣質。
張舞鶴攻擊時候,大開大闊,霸氣十足,但是為人不呆板,該偷襲的時候毫不猶豫,頗有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感覺。
這種女人如果盯上了某個目標,那個目標一定會很痛苦。
「你真的得到了第二把刀?」張舞鶴滿臉的不可思議,「你是怎麼做到的?」
「事在人為!」劉危安道。
「你這話讓天下都是付出了努力卻沒有結果的人情何以堪?」張舞鶴翻白眼,靠近劉危安,討好似的:「秘訣是什麼,我也多帶幾把出去,都是好刀啊,隨隨便便一把,都能賣幾萬金幣。」
「我沒這本事,我們快出去吧!」劉危安道。
「時間到了嗎?」張舞鶴問。
「不是,我感應到外面出了問題。」劉危安道。
「什麼問題?」張舞鶴臉色一變,守在外面的是嵩山使者,如果說真的出了問題,那就是嵩山使者出了問題,使者出問題,那是捅破了天的大事。
「不知道!」劉危安道。
「我們快出去!」張舞鶴趕緊道。
「你跟着我的腳步!」劉危安道,開啟陣法應該是嵩山使者,但是現在應該是等不到嵩山使者了,劉危安以自己的陣道之術推演,半個小時之後兩人走出陣法,眼前的一幕,讓兩人震驚不已。
山川全部被推平,破碎的大地一片狼藉,兩具屍體躺在泥土上,一個黑衣人,一個是嵩山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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