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兄妹兩個一起上,也不是煉虹的對手,還說報仇,不是自取屈辱嗎?」劉危安嗤笑。
庾秧光一張臉黑了下去,咬牙道:「大不了一死,總要讓你付出代價的。」
「煉虹才救了你,你就在這裏喊打喊殺的,堂堂庾家,都是恩將仇報之輩嗎?」劉危安質問。
「你可以誣陷我,但是不能誣陷庾家,否則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庾家也不會放過你的。」庾秧光厲聲道。
「煉虹有沒有救你,如果煉虹不出手,你與你妹妹是不是就要死了?」劉危安問。
庾秧光黑着臉不回答。
「如果救命之恩都不願意承認,那就當我沒說。」劉危安一臉鄙夷。
「不錯,我們兄妹的命是廣師妹救的。」庾秧光大聲道,他受不了劉危安那種鄙視的眼神。
「煉虹救了你們兄妹的命,反過來,你們兄妹要殺她的夫君,算不算恩將仇報?」劉危安質問。
庾秧光無言以對。
「天下之事,都要遵循一個理字,庾盛天為什麼會被殺,其中原因你們清楚嗎?不清楚就去調查一下,等弄清楚事情的經過,再來說報仇的事情。不要認為你們庾家的人就可以胡作非為,也不要認為只有你們庾家可以殺人,須知道,別人也能殺庾家之人的。」劉危安道。
「就算庾盛天有罪,也由不得你來殺人,我庾家自然會懲罰他。」庾秧光強硬道。
「不愧是庾家,這霸道的做事風格,和庾盛天如出一轍。」劉危安的笑有些冷。
「庾大哥,秧月妹妹,雖然你們是庾家之人,但是很多事情,你們是做不了主的,沒必要強出頭,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對付魔獸,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好不好?」廣煉虹誠懇地道。
庾秧光與庾秧月的臉色難看,目光一會兒看看廣煉虹,一會兒看看劉危安,拿不定主意。
「我支持廣師妹的意見,家族恩怨,哪裏算得清,丹霞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陸堯華開口了。
「那就聽陸大哥的。」庾秧光與庾秧月很敬重陸堯華,他一開口,兩人順着台階就下來了。
「謝謝陸大哥。」廣煉虹感激地看了陸堯華一眼,一顆心落回了肚子,剛才她真是擔心劉危安一個克制不住就要大開殺戒。在不認識劉危安之前,她一直認為世家子弟的身份是一道護身符,認識劉危安後,她突然發現這道護身符失效了。
在見識劉危安毫不客氣擊殺老傢伙後,她清晰地認識到了一件事,和劉危安講得罪世家的危害是行不通的。
「此地不能呆了。」劉危安忽然道,幾個人都是一驚,立刻運功觀察八方。
「魔獸來了嗎?」廣煉虹問,只有她沒有搜尋,因為她知道,劉危安說有危險,那就一定是有危險。
「很多。」劉危安點頭。
「故弄玄虛。」庾秧光露出嘲諷之色,他的實力在年輕一輩中屬於佼佼者,卻沒有發現有魔獸靠近,小魔獸有不少,但是能夠威脅他們的魔獸,沒有用。
「魔獸在哪裏?」庾秧月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劉危安。
陸堯華皺着眉頭沒有說話,他也沒有察覺有魔獸靠近,但是他更為冷靜,清楚劉危安不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因為馬上就能驗證的事情。
劉危安懶得計較其他人是什麼想法,轉身就走,廣煉虹沒有猶豫,跟着一起走,陸堯華略微思索,對庾秧光兩兄妹道:「走吧。」
「我們要跟着他們?」庾秧光很不情願。
「此地危機四伏,團結一致,是最佳的選擇。」陸堯華道。
「我們和劉危安不是一路人,根本不是一條心。」庾秧月道。
「別想那麼多,走一步算一步。」陸堯華道,庾秧光兩兄妹見他堅持,只能無奈同意。才走了沒多遠,陸堯華倏然變色,低聲道:「快走!」
「七星岩金蟲!」庾秧光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臉色大變。
「啊!追着我們來了!」庾秧月的臉上全是驚惶。
跟在劉危安身後的廣煉虹回頭看了一眼,眉頭深深地皺起來了,七星岩金蟲,五級魔獸,雞蛋大小一隻,個頭小,但是實力恐怖,是五級魔獸裏面的佼佼者,最可怕的是七星岩金蟲是群集物種,一出現就是一大片。
出現在身後的七星岩金蟲足有兩三千隻,現在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七星岩金蟲是有翅膀的,會飛,速度是快於他們的,按照雙方的速度比,最多五六分鐘就能追上。
「快走!」陸堯華低喝一聲,顧不得其他,猛然提速,庾秧光兄妹第一時間已經加速了,這會兒,他們已經忘記了開始的不情不願了,只想着擺脫七星岩金蟲,就算擺不脫,也得跑到劉危安前面,讓劉危安當炮灰。
然而,全身奔跑了一陣,讓庾秧光兄妹氣急敗壞的是,不管他們如何加速,始終與劉危安相差半公里的樣子,開始起步的時候,因為劉危安先走,相差半公里,現在依然是半公里。
就在庾秧光兄妹氣餒之時,前面的劉危安突然減速了,他們定睛一看,又驚又喜,是鄭家!鄭家在與一群裂土蠻牛廝殺,擋住了去路,鄭家節節敗退,形勢危急。
以鄭家的實力,不至於被一群裂土蠻牛弄得土頭灰臉,庾秧光兄妹十分奇怪,仔細一看,原來是空中還盤旋着一群吸血蝙蝠。
庾秧光兄妹頭皮發麻,這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怎麼辦?
廣煉虹正猶豫着該怎麼讓劉危安出手救人的時候,劉危安忽然停下了腳步,目光在樹木之間來回打量,不等廣煉虹詢問,劉危安取出一根一根的獸骨,在上面刻畫金石咒,然後打入地下。
「佈陣!」廣煉虹又驚又懼,以劉危安的實力,還需要佈陣,必然不是因為裂土蠻牛和吸血蝙蝠,周圍應該還隱藏着更為可怕的力量。
「陸世兄!」
「廣世妹!」
「庾世兄!」
「庾世妹!」
「鄭世弟!」
「鄭哥哥!」
鄭家之人也發現了靠近的廣煉虹、陸堯華等人,彼此都相識,危險這種突見熟人,都很激動。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陸堯華問。
「唉,別提了,一言難盡,你們怎麼會在這裏?」鄭書豪的年紀比鄭書東大幾歲,名氣比不上雙劍鄭書東,但是實力並不稍遜,只是他主要在家族主持日常工作,才會在外名聲不顯。這樣一位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此刻渾身浴血,有魔獸的,也有自己的。
鄭家人大約二十個,個個染血。
「說來話長,先對付魔獸吧。」陸堯華、庾秧光兄妹明知道此刻最應該做的事情是快速離開,但是見到鄭家遇險,他們沒辦法袖手旁觀,沒看見也就罷了,看見了不出手,道義上說不過去。
廣煉虹騰空而起,無盡的火焰如鮮花綻放,佈滿天空,剎那間,吸血蝙蝠被火焰干擾了感官,在空中亂飛,鄭家人壓力大減。
吸血蝙蝠靠的是聲波判斷目標,火焰的高溫扭曲了虛空,讓聲波的傳播發生了錯誤,陸堯華、庾秧光兄妹成績對裂土蠻牛大開殺戒。三人都是新生力量,一出手,如猛虎出山,殺的裂土蠻牛翻滾橫飛,鮮血迅速染紅了大地,鄭家之人一口氣才放下一半,兩個鄭家子弟同時發生慘叫,一個人心臟破開一個洞,一個腦袋被鑽出一個洞,倒在地上抽搐,眼見是活不成了。
是七星岩金蟲!七星岩金蟲到了。
三種魔獸對着眾人發起猛烈的攻勢,鄭家子弟本就久戰力竭,接連受傷,慘叫連連,沒多時,庾秧月也受傷了,左臂被七星岩金蟲鑽出了一個洞,血水嗤嗤噴射出來,庾秧月疼得汗水都冒出來了。
「喂,你幹什麼的?不幫忙嗎?」庾秧光左右一看,退無可退,冷不丁發現劉危安還在丟着骨頭,悠哉悠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劉危安直接把他忽略了。
「喂喂,不是說好了共同對付魔獸的嗎?」庾秧月衝着劉危安喊道,雖然沒見過劉危安出手,但是能看煉虹姐姐看上的人肯定差不了,多一個高手,總能緩解一下壓力的。
「他是誰?」鄭書豪奇怪地問,他還以為劉危安與陸堯華等人是一起的,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他是劉危安。」陸堯華道。
「劉危安,哪個劉危安?」鄭書豪感覺這個名字耳熟,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坤木城的劉危安。」庾秧光瓮聲道。
「嗯?」鄭書豪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掃了劉危安一眼,十分不解:「你們怎麼會在一起?這是怎麼回事?」
陸堯華與劉危安沒有恩怨,但是庾家與劉危安的恩怨比鄭家還深呢,庾家兄妹是如何做到與劉危安同行的,難道鄭家與劉危安真正的和解了?
庾秧光黑着臉不說話,這件事說起來很丟人。
「劉危安現在成了煉虹姐姐的夫君。」庾秧月道。
「什麼?」鄭書豪手一抖,差點讓七星岩金蟲偷襲,趕緊猛攻幾招,把七星岩金蟲擊退,忍不住追問:「怎麼回事?廣世妹怎麼會與劉危安玉雪龍呢?」滿臉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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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9章、化干戈為玉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