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考試過後,教室里可謂愁雲慘澹,失敗的打擊籠罩在學生心頭,成了大家揮之不去的陰影。
或許這就是一模考試困難的原因。
考試前,日復一日的複習就像是一場馬拉松賽跑,雖然不存在體力透支的現象,但很容易造成精神鬆懈,這種鬆懈很隱蔽,不容易被察覺,但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而一模考試給了大多數人當頭一棒,把他們打擊得體無完膚,這樣才能讓他們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糾正他們浮躁的學習態度,使其知恥而後勇。
考試總結班會上,李衡全單獨把蘇慶知拎出來,重點表揚。
今年的一模試卷是歷年來難度系數最大的一次,蘇慶知的這個成績在全市文科生中排名第二。
排在第一名的是市實驗中學的一個女生,總成績是589分,只比他多一分。
「一模考試已經過去了,希望大家能夠儘快調整狀態。這次考試就像一面鏡子,反映出了同學們的優勢和不足,大家要認真總結,再苦再累也就兩個多月時間,咬牙拼一拼,放手搏一搏,沒準你的人生將會因此而改變……」李衡全做學生們的思想工作。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時針嘀嗒嘀嗒的永不停歇,三月份很快就過去了,四月迎來了第二次模擬考試。
這次學校沒有組織大規模的會考,而是由學生們自行考試自我監督,並且進行自我評估。
高考前一共有三次模擬考試,其中第一次模擬考試最重要,當然也最困難,二模、三模的試題相對容易,主要目的是為了讓學生練筆,查漏補缺,同時提升自信心。
進入五月份,天氣熱燥起來,伴隨着高考的臨近,學生們的心態都有點躁動難安,就連蘇慶知也感覺到了一絲緊張的氣氛。
他害怕自己考不上中州大學,那樣的話將錯過很多……
他這三次的模擬成績分別為588分、595分、623分,如果按照這樣的分數,考入中州大學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模擬終究是模擬,畢竟不是真正的高考,還有很多變數。
到了最後衝刺階段,各任課老師都停止了輔導,由學生們自由複習,有什麼問題可以向老師提出。
高考在即,許多學生緊繃的神經開始鬆懈,那些平日裏相當守規矩的青年男女們在教室里、走廊上竊竊私語,膽大點的偷偷摸摸牽了手,更膽大的……
譬如高超群,竟然奇蹟般的將理科班那位對他愛理不理的班花鬨上了床,409宿舍的賀偉、徐良等人頓時把他敬為天人,頂禮膜拜。
高超群雖說被定義為渣男,但他分得清輕重,這種壞女孩清白的事情打死都不能承認。
不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這事有人證,瞞不過去。
那天,賀偉和成學玉去網吧看小電影放鬆身心,早上路過一家小旅店,剛巧撞見高超群牽着那女生,躡手躡腳的從裏面出來……
回到學校,409宿舍把門反鎖了,召開一場聲勢浩大的「批鬥會」。
「老高,你是怎麼把她騙出去開房的?」
「第一次是什麼感覺?」
「萬一懷孕怎麼辦?」
……
對於這些質問,高超群眼觀鼻鼻觀心,只要涉及到女生私隱的問題,他左耳進右耳出,誓死不吐一個字,渣男也是有原則的。
賀偉見他無動於衷,直接祭出了殺手鐧:「不說是吧?那到時候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譬如某理科班班花與文科班渣男出去開房,意外懷孕,無奈之下只能去黑診所墮胎等流言,哥幾個不敢保證不興風作浪……」
高超群被白開水嗆到了,驚道:「臥槽,你們不能比我還無恥吧?哥們真沒騙她上床,我倆就是出去吃頓飯而已。」
成學玉耷拉着老長臉:「你是不是覺得,哥幾個都是煞筆?」
高超群見糊弄不過去,無奈之下只得坦白:「這事不管你們信不信,哥們還真是無心插柳。」
「當時就是純粹的請她吃飯,畢竟還沒有發展到上床那一步,害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那天,哥們弄了一個燭光晚餐,又開了瓶紅酒,她就輕輕抿了下,我也沒敢讓她多喝。」
眾人急道:「後來呢?」
高超群舔着嘴角回憶說:「我倆就一邊吃一邊聊天,準備回學校的時候,她說頭有點暈,我就說要不今晚不回去了,她低着頭沒反對,沒反對不就是同意嘛,哥們感覺有戲,於是就開了一間房。」
賀偉「咕嚕」一聲咽了口吐沫:「然後你就把她睡了?」
高超群看着他,臉上寫滿了鄙視:「《刑法》規定,違背婦女意志,使用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行與婦女發生關係的行為,處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就為了那一哆嗦,把哥們大好青春搭進去,是我煞筆還是你們煞筆?」
賀偉搔着腦袋訕笑着,就拿追女生這件事來說,他們幾個人加起來都不如高超群。
高超群鄙視完賀偉,繼續說道:「開房的時候切記,一定要開一間房,並且只要那種有一張床的房間。當時我倆和衣躺在一張床上,本來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的,但哥們色向膽邊生,一下子抱住了她。」
賀偉、成學玉、劉建國、徐良四人瞪大了眼睛,不約而同的咽了口吐沫,問道:「她不反抗嗎?」
高超群說:「只要是個雛兒,肯定會反抗的,但哥們向她發誓,只抱着她睡覺,別的什麼都不做,她也就不再掙扎,算是默認了吧。」
劉建國說:「這種行為在文學上叫做『隔靴搔癢』,其結果是,越搔越癢,最後肯定得脫啊。」
高超群「吧嗒」一聲點了支煙,噴雲吐霧道:「詩人這話說得在理兒,但怎麼脫是一門學問。」
眾人忙問:「那你是怎麼脫的?」
高超群得意的賣了個關子,忽然瞥見蘇慶知放下了書,正揉着太陽穴緩解眼疲勞,便問他:「老蘇,哥們向來佩服你,這次你要是能猜中,咱們寢一個人兩隻雞腿!」
蘇慶知是過來人,知道男人最初騙女人上床有一個慣用的套路,簡而言之就是:
「我只抱着你,什麼都不做。」
「我只摸兩下!」
「讓我蹭蹭,絕不進去。」
「我進去絕對不動,在裏面待着就好。」
「我只動兩下。」
……
老司機開起車來那是相當麻溜的,不過他不想暴露太多,便笑道:「我又沒在現場觀摩,怎麼會知道呢。」
高超群得意的說道:「剛開始哥們就是安靜的抱着她,一動不動,然後說情話哄她,女人是最禁不住糖衣炮彈攻擊的,待她對你放鬆戒備,果斷的吻她,你們懂不懂?」
一群生瓜娃子口乾舌燥,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
這一夜,高超群成了幾個生瓜娃子的戀愛啟蒙導師,說出的話可謂是石破天驚,給予他們太多的震撼,成了他們從男孩走向男人的人生中最精彩的一節「生理課」。
第147章 從男生走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