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3點
港口上如同白天的街市,海悅號的甲板上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明天2點起航儀式過後就會開始三天兩夜的海上狂歡,作為h市最大的遊輪,剛建成試航過幾次,效果很不錯。
甲板上,一個足球場大小的狂歡廣場上,工作人員正在搭建着舞台,燈火通明,一個麥克風前,站着一個女人,在調試着。
紛舞魅姬,一根根長長的花辯,黑色的唇彩,一身優雅大氣的皮質長裙,凸顯出玲瓏的曲線,兩顆亮晶晶的黑葡萄,秀美淡雅的容顏上掛着一抹微笑。
作為近期歌壇現象級的歌手,紛舞魅姬的一切都極度神秘,發售過三張大熱專輯,她從未上過訪談節目,這次海悅號的船票能夠給搶購一空,有一半都是衝着這位實力派歌手來的。
天籟般的歌喉,無與倫比的創作力,低調而親民的風格,讓紛舞魅姬俘獲了大量樂迷的心,她那魔性的聲音在開口的一瞬間便足以讓人震懾。
這會台子下,一個紫色的身影優雅的走來,一身紫色的西裝,一米八幾的身高,膚色白皙,齊肩的白色長髮,稜角分明帥氣的面龐,瀟灑的笑着,男子是紛舞魅姬的經紀人,同時也是海悅號的老闆。
猛然間,男人如同變戲法一般,手裏多了兩杯紅酒,遞給了紛舞魅姬一杯,兩人輕輕的碰杯後,喝了一口。
「別難過了,魅姬,這次遺蹟已經無法再推進,克蘇斯便是我們的極限。」
一瞬間紛舞魅姬的眼神變得憤怒了,她捏着手裏的酒杯。
「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厭,那隻烏鴉,現在屍體解剖者那群人一定在笑話我們。」
「明天就好好享受這趟緩解疲勞的旅程吧,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至於船上的這些老鼠,如果敢亂來的話,這片海洋便會成為他們的埋骨地。」
紛舞魅姬靜靜的盯着殺死目擊證人的任務,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任務讓我想起了那時候的事情,你當時也是這樣的情況吧,可惜.......」
男子仰着頭,眼中浮現出了一抹憂傷,舉着酒杯一飲而盡。
「過去的事情就別說了,已經好久了吧,這次的事情是有人暗中挑唆,只不過大海是很廣闊的,這麼點小事,在海的面前,很快就會給吞噬掉。」
紛舞魅姬鬆開了手,酒杯掉落,一瞬間酒杯就消失不見了,她踩着黑色長筒靴跳下台子。
「有一隻小老鼠上來了,我去看看。」
一個男人瞪大了眼睛,雙手死命抓住緊勒喉嚨的繩子,不停的掙扎着,終於兩眼瞪大,雙腿蹬直,沒了氣息。
柳艾艾鬆開了手裏的繩子。
「是你看到我的,就沒辦法了,我也不想勒死你。」
一陣病態的笑聲在貨艙里響起,柳艾艾四下看着,這個巨大的船艙里,到處都是貨物,她緩步走了起來。
「小妹妹,這麼晚不回家,打算來這裏玩捉迷藏麼?」
在柳艾艾走過一堆貨物的一瞬間,一個悅耳的女聲響起,她警覺的轉過身手裏的一把匕首閃爍着寒光刺了過去。
嗡的一聲,一陣音波迎面拂過,柳艾艾靜靜的瞪大了眼睛,身上的衣物一瞬間便碎裂,手裏的匕首化作了碎屑。
一隻塗抹着銀亮色指甲的手,輕柔的按在了她的肩頭。
「下不為例,菜鳥殺手,如果再惹出事來的話,下一次不只是赤身裸體了,可能在冰冷的海洋里。」
柳艾艾靜靜的點點頭,眼前的女人一揮手,一張工作人員的id卡拋了過來,她接住後惡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紛舞魅姬。
「什麼意思?」
「有時間來聽聽我的演唱會吧,這樣你那病態的心靈或許會得到拯救。」
一條條飛舞花辯從柳艾艾的身邊划過,柳艾艾呵呵的笑了起來。
「不需要,我很享受現在的一切。」
「哦,原來如此,病得不輕吶!」
不一會後,柳艾艾走上了甲板,身上已經換上了侍者的衣服,她冷冷的望着港口處。
「這裏就是你的墳墓哦,微笑的怪物。」
一個集裝箱處,露出了半截影子,一抹反光,煜王扶了扶眼鏡,轉過身。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煜王。」
一瞬間四周圍一條條影子快速的閃現了過來,一隻只槍對準了煜王,幾十人瞬間抵達,形成了包圍,紛舞魅姬的經紀人款款的走了過來,眼中透着一股怒意。
煜王摘下了眼鏡,把三七分的頭髮朝後抹去,舉着雙手走了出來。
「水手,我只不過是來慶賀你們明日的起航的,沒有別的意思,你看,這瓶珍藏了很久的好酒。」
呼的一聲,空中一瓶沒有標籤的酒瓶飛了過去,水手接住後,看了一眼。
「煜王你在背後偷偷摸摸做的那些事,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水手,說話可不要含血噴人吶。」
「謝謝你的好意,回去好好的和你的寵物們呆着吧,我們這裏不歡迎你,如果你敢輕舉妄動的話,我會殺了你的。」
煜王哈哈的笑着,向前一步,走到了燈光下。
「回去和你們船長問聲好,還有啊,殺了你這種話,下次說的時候一定要更加的強硬才行啊,帶着殺意!」
一陣悠揚悅耳的歌聲飄蕩在房間裏,一盞枱燈亮着,滕雲飛坐在書桌前,雙手合十煙霧繚繞。
望着眼前電腦屏幕上的音樂,紛舞魅姬,這次海悅號上有她的演唱會,筆記本的鍵盤上,擺着一疊名單,已經分成了兩份,一份薄的,一份厚的。
有着一個個紅圈薄的那份旅客名單上,其中有一個格外的顯眼,紛舞魅姬。
而巧的是在神魔系統的排行榜上,在烏鴉後面一位,11位的信仰者,也叫紛舞魅姬,一字不差,因為沒有加過好友,無法看到勝率。
所屬公會,天枰海洋。
「不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吧。」
名單上,總計有139人是突然間更換了原本旅客的,可以想像得到,殺死那些有船票的普通人,搶掉船票,然後變更信息或者高價購買。
「我究竟在做什麼啊?」
滕雲飛揉着腦袋,顯得十分憤怒,明明不該把普通人牽扯進來的,百密一疏。
這場海洋上的巨大賭注,現在有了新的變化,如果這個歌手紛舞魅姬真的是信仰者的話,那麼這艘海悅號,極有可能是天枰海洋公會的地盤。
再次點燃了一根煙,滕雲飛走到窗戶處,扯開了窗簾,還有一天,就是海悅號起航的日子。
「明明已經有這樣的覺悟了,呵呵,明明早就有這樣的覺悟了,為什麼呢這裏的感覺,有些不舒服。」
滕雲飛揪住了心口窩處的衣服,看着從海平面上緩緩刺過來的光芒,原本灰暗的海面,變得波光粼粼,一層火紅色漸漸的染上了海面,光芒越來越強,很快海面就變成了金黃色。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安全抵達了吧。」
腦袋裏張小蕾的綠點已經離自己很遠了,在第八區靠近港口的地方不動了。
滕雲飛靜靜的凝視着海面上升起的火紅色太陽。
「最後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是選擇人,還是給食物吸引的野獸。」
一間破舊的小旅館,三樓的一個大房間裏,擺着三張床,被子散發着一股霉味,張小蕾捂着鼻子站在窗口處,這會蘇雪和楚夢都在看着集裝箱中間能夠憋見一絲的海上日出,海悅號就停靠在港口。
「怎麼帶我們來這種地方住啊,臭死了。」
張小蕾抱怨着,拿着枕頭丟在了地上。
「小蕾。」
楚夢就喊了一句,蘇雪打着哈欠,昨晚他們過來後一夜沒睡,確實是因為這個充滿了霉臭味的房間,睡不着。
「雲飛不知道怎麼樣了?」
蘇雪嘀咕了一句,這會楚夢雙手撐着下巴趴在低矮的窗口上,微笑着說道。
「就好像這初升的太陽吧,蘇雪姐。」
「嗯,就好像初升的太陽,總是讓人充滿了期待與希望。」
這會房間門給敲響了,張小蕾氣呼呼的扯開房間門,霧男和情報專家提着吃的進來了。
「吃飯了,客人們。」
「喂,大叔可是付了你們那麼多哇,你們就給我們住這種地方?」
霧男有些火大的望着張小蕾,但情報專家攔住了他。
「小妹妹,我們的僱主不是你,你無權對我們大呼小叫,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是想安全登船還是死呢?」
張小蕾不說話了。
一行人開始吃起了早餐來。
「對了,微笑的怪物很擅長用狙擊麼?」
這會蘇雪和楚夢的臉色都有些不好起來,但似乎擔心的內容不同。
「我以前擅長遠距離。」
楚夢說了一句,情報專家微笑着點了點頭。
「真是搞不懂那男人在想什麼,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
「是不是大叔出了什麼問題啊,大姐姐。」
張小蕾懵懂的問了一句。
「或許吧,是心理上的問題,畢竟到現在還不肯承認那些信仰者們,已經成為了嗜血如命的野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