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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6章都是你殺的
寒風刺骨!
激烈的廝殺中精神高度緊張,感覺不到疼痛。但戰鬥一結束,手臂和腿部就傳來鑽心的疼痛。
海東青這才意識到,除了手臂上那一刀,小腿在之前的亂槍中也中了一槍。
忍着疼痛在雪地中找回了背包,再找了個背風處,點燃便攜式防風煤油燈,隨手抓了幾把雪放進小鍋里。
喝了兩口熱水,身體才暖和了些。
緩緩的捲起衣袖,剛卷到傷口邊緣,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零下二十幾度的低溫,將傷口和衣服緊緊的凍在了一起。
海東青只得用匕首將傷口處的衣服割開,露出的傷口觸目驚心,血肉下的白色骨頭清晰可見。
從天而降的那一刀,太過突然,太過霸道,太過鋒利。
當時若是稍微再慢一點,恐怕就不是受傷那麼簡單了。
還好這裏不是熱帶雨林,不用擔心感染。
也還好之前在米國狙擊手那裏撿了個急救包,裏面藥品、繃帶、手術刀等急救物資一應俱全。
打好手臂的繃帶,有了之前的經驗教訓,沒有再去卷褲腿,直接用匕首將小腿中彈部位周圍的褲子割破,挖出一個大洞。
子彈深入肌肉,看不見彈頭,需要切開一個大口子才能取出來。
海東青取出一支麻醉針,猶豫了片刻,扔在了一邊。
前有埋伏後有追兵,幾個小時候過去,掉在身後的僱傭兵也隨時可能追上來,她不是麻醉師,劑量要是掌握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海東青將紗布卷咬在嘴裏,右手握着手術刀切入腿部肌肉,本已被凍住的傷口溢出汩汩的鮮血。
海東青牙齒緊緊的咬住紗布,面部肌肉微微抽跳動,大冷的天,汗珠從額頭上一滴一滴往下落。
子彈進入太深,手術刀一層一層的割開皮肉,能清晰的看到血肉之下的血管和跳動的筋脈。
海東青手上很穩,沒有割到血管和筋脈,最後在深入腿部肌肉達5厘米的深處找到了彈頭。
小心翼翼的用鑷子將彈頭夾出,中途不小心碰到了筋脈,疼得渾身一抖。
十幾分鐘過去,子彈終於取了出來,等縫合好傷口,綁好紗布,早已是汗流浹背。吐出嘴裏的紗布,紗布被咬破了兩層。
海東青喘着沉重的粗氣,吃力的從背包里取出另一件特製的黑色風衣穿在身上,熄滅了油燈,盤腿調息。
體內氣機緩緩遊走,滋養着全身每一處竅穴和筋脈。
以海東青為圓心,周圍附近漸漸騰升起白色的霧氣,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奪天地之造化以養己身體,逆天地之法則自成天地。
所謂霸道,這個『霸』字並不是對於人、對於這世間萬物,而是對於這天地、這宇宙、這萬界法則。
天邊泛起魚肚白,海東青緩緩起身,她的臉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卻比之前更上一個台階。
生死破繭,不僅適用於死中求進的外家武夫,同樣也適用於她霸氣無匹的霸道之道。
雪,終於停了。
迎着晨曦的第一縷陽光,海東青緩緩走上山坡,站在山坡的最高處,眺望遠方,俯瞰大地!
她第一次覺得,天地如此之小!
、、、、、、、、、、、
、、、、、、、、、、、廢棄的化工廠曠野無人,離得最近的是一個叫魚台村的小村莊,這間化工廠就是當年魚台村招商引資進來,後來因為化工廠污染到江州重要的供水源大魚河,在
兩年前被政府強制搬遷。
村裏的人天天咒罵村長坑害了魚台村,有人咒他全家掉進大魚河淹死,有人咒他全家出門被車撞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咒罵起了作用,就在昨天,村長一家人坐着小面的去鎮上,真掉進了河裏,一家五口人,除了上大學的兒子在外倖免於難之外,全家人齊齊整整
遭了報應。
不僅是村長家的人,車上還有另外八個到鎮上辦事的村民,全都跟着遭了殃。
出了這麼大的事,警察高度重視。
但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因為事故清晰明了,以前化工廠在的時候,常年有重型卡車經過,沿江公路的路基早就被壓得脆弱不堪。
化工廠不在了,這條本就是為化工廠而修建的路,也失去了維護和重修的價值。畢竟,重修這樣一條路,要花的錢可不少,村里沒有,鎮上也捉襟見肘,至於縣裏面,全縣這麼大一個盤子,每個鎮每個村都在要錢,方方面面都要花錢,它只
會把錢給最需要,最有回報價值的地方。面的車經過的那段路,路基本就不穩當,再加上前幾天山上有巨石滾落砸中,小面的和超載的一車人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連車帶人全都掉進了河水
里。
村子裏一下子死了十幾口人,哭聲、鑼聲、鞭炮聲,沒日沒夜的響,中途就沒斷過。
廠區內四處是鏽跡斑斑的大口徑輸油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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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荒涼。
草叢中,一隻覓食的小鳥突然抬起頭,小腦袋左右搖擺,小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下一刻,像是感知到了什麼未知的危險,振翅高飛。
就在小鳥飛離的附近,全身偽裝的狙擊手眉頭微皺,他雖然沒有感知到任何不對勁,但有時候動物的第六感比人要靈敏,心中不禁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他不敢亂動,小心謹慎的緩緩移動腦袋觀察,四周一片安靜正常,唯有右側十米開外的大口徑管道,黑洞洞的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緩緩回過頭,重新擺正腦袋,前方進入廠區的方向才是他應該觀察的地方。
正當他重新將眼睛移到瞄準鏡上的瞬間,突然心中警兆大起,一聲輕微的破空聲在耳邊響起。
不等他張嘴預警,一把三菱軍刺精準的插入了他的喉嚨,鮮紅的血液沿着軍刺的汩汩流出。
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看到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從管道里爬了出來,這人很高,像鐵塔一般高。
黃九斤半蹲在狙擊手身旁,一把拔出三菱軍刺,甩乾淨上面的血跡,插入小腿上的綁帶之中。
作為曾經華夏最強特種部隊的隊長,配跟他玩戰術的人沒幾個。
推開狙擊手的屍體,這已經是他幹掉的第三個狙擊手,也應該是最後一個,速度很快,前後不過十五分鐘。如果說海東青最怕遇上狙擊手和槍手的話,那黃九斤最不怕的就是拿槍的人,不僅僅是因為他體魄強悍,一般的手槍和輕步槍,只要不打中要害,根本對他形不
成致命傷害。
更重要的是,他對槍械的了解,對槍手位置的判斷,對周圍環境的把控,無人能及。
對於他來說,不存在客場,任何惡劣的環境都是他的主場。黃九斤趴在狙擊手的位置,從兜里掏出化工廠的建築設計圖,分析着夏冰和剩下的人藏在哪裏,這是他昨晚讓段一紅托江州市政府的關係搞來的,上面有着化工
廠的詳細佈局。
再次詳細看了一遍地圖,收好之後看了看時間,七點四十五,離約定的八點還有十五分鐘。黃九斤調整瞄準方向,瞄準了500米開外的一處廠房。手上這把狙擊槍是56式半自動步槍改裝而成,瞄具是德國美樂時za5ihd3-15x50瞄準鏡,各種真人cs
中的常用設備,也被不少觀鳥愛好者拿來觀鳥使用,市場價格1000元左右,物美價廉,很容易買到。
黃九斤單手握槍,另一隻手打開對講機,用手指輕輕敲了敲,裏面立刻響起了回應。
「收到,請說話。over。」
「請說話,over。」
「出去兩個人看看情況」。對講機里安靜了下來。
不到十秒鐘,關閉的廠房門打開,兩個端着步槍的男人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砰、砰」!
兩聲槍響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兩槍之後,黃九斤看也沒看鏡頭中兩人是否倒下,提起狙擊步槍,朝着廠房右側發起猛衝。
廠房裏的剩下的六個人見兩人剛出去就倒下,立刻端起步槍快速向後退,所有的槍口齊齊對準門口。
500米的距離不近,但對於全力衝刺的黃九斤來說,不遠。
靠近廠房的瞬間,黃九斤下蹲發力彈射而起,人在最高點的時候抬手將狙擊步槍仍上了房頂。
與此同時,雙手抓住窗沿,往上一用力,一頭撞破窗戶玻璃,跳了下去。
人在空中還未落地,一把手槍已經從腰間拔出。
「啪、啪、啪、啪、、」的槍聲響起。
六個人的注意力全部在廠房門口,冷不丁的破窗而入猝不及防。
幾聲槍響之後,一個彈夾打完,六個人全部倒在地上,槍槍正中眉心。
黃九斤沒有去檢查是否還有人活着,這麼近的距離,別說幾個猝不及防的木雞,就算是快速移動的活靶子也不可能從他的槍口下活下來。毫不停留,幾乎是在落地的瞬間就再次彈升而起,雙腳在牆面上兩次蹬踏,單手抓住窗沿一鑽而出,雙腳剛落到窗沿上立即再次起跳,雙手抓住平房的頂部邊緣
,翻身躍上。
高大的身形落下,雙腳沒有站立在房頂的地面上,而是直接趴下。
之前扔上來的狙擊步槍正好在他的身前。迅速調整好射界瞄準另一間廠房,廠房的大門正好打開,裏面的人聽到槍響第一時間聯繫狙擊手,在沒有得到狙擊手回應之後,打開門查看情況,正好撞在黃九
斤槍口上。
又是「砰、砰」兩聲槍響,三人倒地,一人爆頭,另一顆子彈貫穿旁邊一人脖子之後擊中了身後之人的心臟。
剩餘兩人見狀立刻後退躲在牆壁後面。
但是,他們忘了,彩鋼板建造的牆壁根本擋不住狙擊步槍的子彈。
很快,兩聲槍響再次想起。
兩顆子彈貫穿了牆壁,同時也貫穿了他們的頭顱。
十三個槍手,加上三個狙擊手,一共十六個人,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殺完廠區內所有的武裝力量,黃九斤並沒有起身,而是趴着緩緩轉身,瞄準廠區外2000米處樹林茂密的小山坡,點
開對講機,冷冷道:「有意思嗎」?
「咯咯咯咯、、」對講機里傳來咯咯的笑聲。「玩兒個小遊戲嘛」。
「小遊戲」!黃九斤聲音冰冷道了極點,「魚台村十二個無辜的村民,你竟然說是小遊戲」!!!!
「呵呵,黃九斤,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扒我的皮,吃我的肉。這就對了,這樣你就會跟我死戰到底,不會逃跑了,對吧」。
「你、、該、、死!!」「哈哈哈哈哈、、、,對,我該死,但我為了留住你,我別無辦法啊!準確的說,他們都是你害死的。況且,沒有那些鞭炮聲掩飾,你怎麼能輕鬆的幹掉那十六個
人呢」。
黃九斤憤怒的扣動扳機,一口氣將狙擊步槍里的子彈打光。「咯咯咯咯、、,黃九斤,十二個村民,還有廠區裏的十六個人,一共二十八條人命,都是你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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