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網絡上出現了本新書,叫《獵戶出山》,筆名小蚯蚓,是個新人,沒什麼名氣,成績自然也平平。
好在作者只是兼職,並沒有完全不務正業,若完全靠這個吃飯,估計得餓死。
不在意這本新書的成績,寫起來也更加飄逸自如,想到哪裏寫到哪裏,胡搞瞎寫一通,看的人自然更少。
其實寫這本書,他有另外一個目的,一個膽大包天得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身冷汗的目的,同時也是一個讓他大叫真他娘有才的突發奇想。
兵者,詭道也。在正面實力不如對方的情況下,唯有劍走邊鋒才有取勝的可能。當然,奇正相合才是王道,任何孤注一擲的念頭都是不負責任的想法。
一家茶樓的包房之中,傳來稀里嘩啦的麻將聲,這樣的聲音在南方能經常聽見,但在繁忙的帝都卻是少有。
「自摸,槓上開花」!
左丘興奮的攤開牌哈哈大笑,「給錢給錢」!!
趙啟明和羅玉婷爽快的掏出錢遞給左丘。楚哲一把拉開左丘的手,「我看看,怎麼又自摸,不會炸糊吧」。
左丘把手攤開,「自己看,看清楚」。
楚哲仔細檢查了一遍左丘的牌型,無奈的嘆了口氣,不情不願的從兜里掏出錢。
左丘伸手一把抓在手裏,「好歹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京官,扭扭捏捏丟不丟人」。
楚哲一臉肉疼,指着趙啟明和羅婷玉苦逼的說道,「你們兩個都是大老總當然不心疼,我這點為人民服務的工資還得養家餬口」。
趙啟明撇了撇嘴,「少在我面前哭窮,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當官的,胃口一個比一個大」。
「瞎說,我是那樣的人嗎」?楚哲反駁道。
羅婷玉專注的洗着牌,「正因為你不是那樣的人,才到了檔案處這樣的清水衙門」。
楚哲拉着左丘的手,忿忿不平的說道:「左丘,你來評評理,咱們隊伍中的蛀蟲就是讓這幫奸商給攛掇出來的」。
左丘笑呵呵的說道:「別拉上我,我現在可是一個正宗的平頭老百姓」。
楚哲看了看趙啟明,趙啟明正對他擠眉弄眼,又看了看羅婷玉,羅婷玉低頭看着牌沒有任何表情。
「左丘啊,咱哥兒幾個都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的好兄弟、、」。
羅婷玉抬起頭冷冷的瞪了楚哲一眼。
楚哲乾咳兩聲,「咳咳,總之我們都是好兄弟姐妹,給我們透個底唄」?
左丘神色淡然,早就猜到他們三個不只是約他打麻將那麼簡單。
「我知道你們都是願意為我兩肋插刀的好兄弟,但也正因為如此,我不希望你們捲入進來,你們只要幫我把拜託的事情做好了就夠了,這份恩情我左丘永遠記在心裏」。
趙啟明趕緊說道:「左丘,你這是什麼話,這是恩情的事兒嗎」。
羅婷玉重重的把一顆麻將拍在桌上,氣得蛾眉倒蹙,鳳眼圓睜。
「你以為你是誰,誰稀罕你的恩情」!
包房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氣氛凝重。
趙啟明趕緊笑着化解尷尬,「班長大人別生氣,左丘也是一片好心」。
羅婷玉哼了一聲,「他是好心,難道我們就是歹心不成」。
左丘平靜的撫摸着手裏的麻將,老神在在,一副『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淡漠。
「這是我的事情」。
「左丘」!羅婷玉氣得聲音發顫。「十年了,走了為什麼要回來,要死為什麼非要死在我的眼前」。
說着聲音帶着哽咽,「你簡直膽大包天,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險」。
左丘有些動容,淡淡道:「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還要去做」?
「不成功,便成仁」!左丘眼中充滿堅毅。「我已經三十多歲了,人生能有幾個三十年,讀了那麼多年書,不去世間走一走,怎麼知道是對是錯」。
羅玉婷眼神同樣堅毅,怔怔的盯着左丘,眼中閃耀着淚光。
「要麼就給我死遠點,眼不見心不煩。要麼就讓我跟你一起死」!
楚哲嘆了口氣,臉上略帶擔憂。
「左丘,班長說得沒錯。納蘭家在官場、商場乃至學術界都有一席之地,這種底蘊是幾代人積累起來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看得出你是要與納蘭家為敵。你一介書生,無異於飛蛾撲火。」
趙啟明也說道:「這裏面的事情比你想像得要複雜得多,隨着你的調查深入,早晚會被對方發現你的存在,人家要捏死你就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看要不就此打住吧」。
羅玉婷氣得胸脯起伏,「隨着調查深入,你不告訴我,我也能大概猜到。二十多年前那件大事兒已經蓋棺定論,這個時候想翻案,比登天還難」。
左丘哈哈大笑,「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公道嗎」!!
「左丘」!羅婷玉拍案而起,「你多大歲數了,還是三歲小孩兒嗎?公道對錯,是非黑白說得清嗎」。
左丘面色凜然,「我有一個朋友,沒讀多少書,但骨頭很硬。讀書人,讀不出個公道人心,讀不出個是非黑白,反倒把骨頭讀沒了,那還讀狗屁個書,不如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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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淡淡的看着羅玉婷,「玉婷,我左丘前三十年愛過恨過,猖狂過墮落過,渾渾噩噩不知所措如行屍走肉,直到現在才找回了自我活了個明白,這是我現在活下去的意義,你讓我放下,那我將如何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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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家拳練習者氣機更加綿長,生命也會更加長壽,但體魄的強悍程度與外家拳練習者還是有着很大的差距。
再加上陸山民從小在山中狩獵,對瘴氣有一定的免疫能力。而海東青第一次接觸,並且是在重傷之下。
休息了兩三個小時,陸山民身體徹底恢復,但海東青中的毒還沒那麼快完全解除。
兩人各自生着悶氣。
一個人站在高處太久,就習慣俯視眾人,一旦感覺到有人挑戰了他的權威,就會處於莫名的憤怒中。
海東青自從掌管了海天集團,高高在上殺伐冷酷,早已習慣了別人在她面前唯唯諾諾戰戰兢兢。這是第一次被人叫囂『閉嘴』,第一次被人掐大腿,第一次吃了別人的口水。想起來就渾身難受。
侮辱!這對她來說是極大的侮辱。
對於陸山民來說,這個女人的思維很奇怪,奇怪得無法理解,明明三番四次救了她的性命,沒討到半點好不說,還被莫名其妙的扇了一耳光。
陸山民不禁想到,難怪海東來唯唯諾諾膽小怕事,有這樣一個姐姐,恐怕是永世不得翻身。
天漸漸黑了下來,叢林中瘴氣橫行無法辨別方向,又考慮到海東青的傷勢和身上中的毒。陸山民打算在原地休息一晚上。
去叢林中打了些野物采了些野菜野果,為了防止暴露行蹤,不敢生火,只得將就生吃。海東青只啃食了些野菜野果,對於生肉,實在無法下咽。
『晚餐』之後,陸山民在地上挖了個深坑,把動物皮毛和吃剩下的東西深埋起來,這倒不是要保護環境,這些剩下食物的香味兒和血腥味兒很容易引來野獸,要是不深埋處理,晚上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之後再拿出匕首鏟掉地上的雜草,以防其中暗藏着蟲子,然後在周圍挖出一尺寬半米深的排水溝,防止晚上暴雨侵襲。
海東青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天空中最後一抹餘暉,她不是不明白陸山民之前的行為是為了救她,只是從來沒有人敢褻瀆她的權威,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見陸山民忙前忙後滿頭大汗,心裏的氣也漸漸消散了許多。
「你懂得不少」。
陸山民正用樹枝搭建一個簡易帳篷,回頭看了一眼海東青。女人主動開口說話,他也不好意思繼續冷冰冰。
「這些都是山里獵人祖祖輩輩傳下來的經驗,山里人就靠這些手段養家餬口,算不得什麼大本事」。
「在這裏呆一晚,就不擔心他們追上來」。
「你對大山不了解,他們要繞過瘴氣林至少得翻過一座山,望山跑死馬。我們一路的痕跡都在瘴氣林里,在廣袤的叢林中,我們就像螞蟻那麼渺小,失去了追蹤我們的痕跡,要找到我們比登天還難。奔逃了兩天,好好休息一晚養足精神才能活着走出去。更何況他們也是人,也需要休息,沒什麼可擔心的。這處瘴氣林是我們的絕地,同時也給了我們生路。放心吧,接下來的路會順利得多」。
「你總是那麼樂觀」?
陸山民笑了笑,「我在東海的一舉一動你都知道,應該也算了解我。我的眼裏無所謂樂觀不樂觀,只要沒死,該怎麼走路,就一步步走下去。我有個朋友說我只會看眼前的路,不懂得長遠看。其實我不是不懂得長遠看,任何事情都是在變化之中,誰知道現在看到的那個未來是不是真實的那個未來,但現在的現在,一定是現在這個樣子」。
陸山民在帳篷里舖上乾枯的枝葉,淡淡道:「今晚你就睡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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