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天怎麼都沒想到呂安竟然會告訴他這樣的結果,雖然感覺很驚訝,但是他還是相信呂安的。
因為他也不是普通人,並不覺得呂安說的是假的,實力達到某種程度之後,自然會有一些奇怪的能力,所以他並沒有覺得呂安在騙人。
「當真是大秦贏了?」沈景天再次問了一句。
呂安極為肯定的點了點頭,「其實這一切早就已經註定了,這並不是信口開河,相比你自己心中也是有答案的吧?並沒有看出你有多少詫異。」
「沒錯,選擇離開逍遙閣之前我其實就已經猜到未來會怎麼樣了,所以也就沒有多少詫異,只不過我沒想到這麼快,更沒想到你竟然能看到未來的情形。」沈景天苦笑了一下。
「這麼說你沒有選錯?我還以為你後悔選擇跟我了。」呂安笑着調侃了一句。
沈景天搖了搖頭,「後悔有什麼用?現在都已經這樣了,來都來了,總不能再拋棄吧?這樣的話,我的口碑可就要掉到谷底,要被人罵死了!」
呂安也是沒想到沈景天在意的竟然是這個口碑,當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那你就不覺得委屈嗎?本來在大秦好好的,現在突然到了我這裏,就落的一個如此不妙的結局。」呂安輕聲問道。
沈景天突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如實述說,「嗯,稍微有點委屈,不舒服,怎麼都沒有想到好日子竟然這麼快就結束了,不過呢,稍微有點挑戰性的生活才能算是圓滿的生活,不然其實挺無聊的。」
如此直白的話並沒有讓呂安看錯,笑着說道:「這樣的你,我倒是沒有看錯,如果你說不委屈我可能還要稍微懷疑一下。」
沈景天點了點頭,然後頗為難得笑了起來,「其實我是故意的。」
這話讓兩人同時哈哈一笑。
閒聊之後,呂安便是稍微認真了起來,「大商這兩人你覺得該如何與之相處,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建議?我和他們不是那麼熟,你和他們比較熟,心中應該有一個對待的態度吧?」
「說句不好聽的,這兩人其實就是兩個草包而已,看似好像很厲害,但真正能起到的作用並沒有想的那麼厲害,這是我這段時間總結出來的結論,他們兩個有點名不符實。」沈景天笑着說道。
這話倒是讓呂安感到極其的意外,因為之前和這兩人了解的過程中貌似並不是這麼不堪?
現在也才過了這麼點事情而已,已經淪落到這種程度了嗎?
看到呂安有點不相信,沈景天繼續解釋道:「這是我對他們的看法,因為光會喊口號的人很多,而且個個都會,這個本事並不稀奇,真正厲害的人是喊過口號之後能付諸實踐的,並為之努力的人,現在這兩個人有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感覺,不出意外的話,這兩人是難以成事之人。」
「當真?」呂安明白了沈景天的意思。
沈景天默默點了點頭,「嗯,辛迪是太子,辛言是親王,這兩人幾乎就能代表除了商王之外的所有皇室,這兩人的確和別人不同,沒有與之同流合污,在行事方式上也算是不錯,但他們沒辦法堅持,口號喊得震天響,但是真正要做的時候,這兩人可就沒有之前那麼積極了,也不是說推辭不認,他們就是在那裏拖,很多事情都是慢慢拖着拖着就不了了之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呂安隱約有種不悅的表情了。
「有,很多,寧安閣其實發起過對於逍遙閣的打擊,這還是他們兩人主動提及的事情,那麼我也願意配合他們,反正就是打擊一下逍遙閣在大商的佈置,自然是好事,倒是萬事俱備了,就差他們動手了,這兩人竟然有不願意了,說什麼聽到了什麼風聲,或者是碰到了什麼人,這麼做不好,反正亂七八糟的很多,然後就錯過了預計的時間,這事情自然就是不了了之,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唉,很難說。」
沈景天當真是有點不喜歡這兩人,直接說了一大堆。
針對這一番評價,呂安已經知道這其中所蘊含的含義了,同時也明白了沈景天對於這兩人的態度了。
那麼其實這一面見不見已經沒有任何的必要性了。
「這麼看來我就不和他們見面了吧?感覺沒有這個必要了!」呂安突然開口說道。
對於呂安的決定,沈景天顯然很是意外,「你這就打算不見了?」
呂安點了點頭,「既然成不了事,那的確沒有見面的必要了,從今夜開始,你就開始收攏寧安閣的人馬吧,這個地方我們沒有必要發展下去了,兄弟們的性命也沒有必要交代在這些人手中,你覺得那些人比較合適,你就把他們帶回匠城,或者你自行安排吧,寧安閣只要做到不關就行了,你自己佈置吧,依然由你說了算。」
對於呂安的突兀決定沈景天默默的點頭,「明白了,現在已經是要到了決戰的時候了嗎?」
「可能快了吧,大秦一旦等到一個好時機,那麼大商和大漢的大軍必然會被重創,如此一來,整個大局便是已經算是定下了,大秦一邊贏一邊擴展,反正都是北境之人,只要大秦不那麼冷血,那麼結局便是註定的!」
呂安說着便是起身了,準備離開這裏,並不想和辛迪辛言叔侄見面了。
「我走了,如何應對這兩人你就自由發揮吧,之後的時候,我給你一年時間安排,一年後記得會匠城,時間可能不多了。」呂安說完便是打了招呼緩緩升空而起。
沈景天再次點頭,眉宇中多了一絲小小的嚴肅,他聽出了呂安口中的急切和無奈,那麼這個很有可能會發生的未來可能不怎麼好看!
等到呂安的身影消失在空中之後,莫涼帶着辛迪辛言兩人出現在了院中。
沈景天的臉一下子就扳了回來,一臉可惜的說了一頓藉口。
辛迪辛言兩人臉上滿是極其可惜的表情。
唯有莫涼看穿了這一幕,但機敏的她什麼話都沒有說,之後又老老實實的將兩人送走。
等到只剩下她和沈景天之後,莫涼便是詢問了一句。
沈景天也沒有故意隱瞞,將呂安的意見和安排都告知了莫涼。
莫涼聽了便是心頭一涼,很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不過因為莫涼的特殊身份,沈景天還是多加了一句話。
「二選一,呂安知道你心中還有別的想法,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如果你選擇他,那麼你就和過去完全撇開,如果撇不開,那你就離開寧安閣,離開匠城吧,這是呂安讓我轉交給你的話,你相對比較特殊一點。」
莫涼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便是心中一沉,極其認真的點了點頭。
沒有思索太多,便是在沈景天面前單膝跪地,表達起了忠心。
這個行為幾乎就已經說明了莫涼的真正決心,沈景天一臉平靜的嗯了一聲,「我替呂安收下你這一跪,一年後我們回匠城,期間將你覺得有用的可造之材找出來,自行安排,還是送匠城,你自己決定,另外大商的寧安閣不關,人也不遣散,多給一筆經費,讓他們老老實實藏起來,正常過日子就行,如果沒有召喚,過一輩子都沒有,基本信息整理好,錢按時發放,等到戰事結束,寧安閣便是隨意興起,這是超越壓制逍遙閣的最好機會!」
莫涼眼前瞬間亮了起來,表情極其的興奮,連連點頭,「明白了!沈掌柜!」
沈景天輕輕嗯了一聲,之後便是揮了揮手,結束了這一日的辛勞。
呂安從沈景天那裏離開之後並沒有選擇和蘇沐他們匯合。
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去見一個熟人,當然他也算不上太過熟悉,只是有過幾面之緣而已。
曾經在西域有過幾面的沈琳,她現在被人喊到了大商處理這裏的麻煩事。
他來找沈琳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沈琳知道肖無的消息。
這是呂安過來的主要原因,再如何說,肖無對於呂安的幫忙還是很大的,而且現在他也沒有聽到肖無的改變,貌似依然和曾經一樣?
他想確認一下這個事情,所以他來找沈琳了!
當他出現在沈琳面前的時候,沈琳並沒有太過的驚訝,就好像是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切一樣,一點都沒有驚訝。
「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我這個人了!現在才來?」沈琳冷笑了一聲,表情頗為的不滿。
呂安有點意外的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會來?」
「你的寧安閣在大商發展的如此火熱,現在這裏就已經是你們的重點區域了,那麼你作為閣主自然要來和這片區域的逍遙閣主事人聊一聊,而且我們還是朋友。」沈琳回道。
對於這個朋友二字,呂安談不上太多的認同,只能說是認識,雖然在西域的時候沈琳幫過他,但這個幫忙也上升不到朋友二字。
「其實我今天來的目地並不是關於寧安閣和逍遙閣,我是來問一個人的消息。」呂安很認真的說道。
這倒是出乎了沈琳的意外,「你來問我的消息?我倒是挺好奇你問的這個人是誰?」
「肖無,逍遙閣的肖無,也是你們的長老之一,他最近在幹嘛?我聽說他好像去西域了,目地是什麼,好端端的他為什麼會去西域?如果西域需要人手,你為什麼會來北境?所以你能幫我解釋一下嗎?」
呂安很認真的問道。
一聽到是這個問題,沈琳的表情明顯變得古怪了起來,「肖無?你竟然問的是他?」
「怎麼了?不可以嗎?有什麼問題嗎?」呂安也是感到古怪,沈琳的回應明顯有點反常。
「問題倒是沒有,就是你問這個問題讓我覺得有點反感,我並不是很想回答。」
沈琳一臉不喜的說道。
呂安隱約意識到了一點小小的問題,「所以你是被趕出來的?肖無來了,接手了你的地盤,你就被趕出來了?」
「如果你想這麼理解,那麼你就可以這麼理解,他的級別比我高多了,他來接手西域並沒有什麼問題。」沈琳仍是有點嘴硬的辯解道。
而這話幾乎就是認同了呂安的猜想,呂安再一次追問道:「那麼我想知道肖無去西域的目地?他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西域,而且我記得西域好像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大事情吧?燚火門的辛火一直待在匠城,我並沒有聽說什麼消息。」
「消息?現在自然不會有什麼消息,因為還沒有開始呢,不過按時間來算,現在應該已經開始了吧。」沈琳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個回答讓呂安意識到了一絲小小的不對勁,「之前?現在?什麼意思?肖無是去佈局了嗎?針對誰?燚火門嗎?」
「是去佈局了,不過針對誰你可能猜錯了,並不是你說的這個,因為他們想要的目標不是人,而是那隻鳥,那隻和你有關係的朱雀!」
沈琳極其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這話瞬間讓呂安震驚了起來,「怎麼可能!針對朱雀?誰有這個膽子?怎麼可能針對的了,肖無是在找死嗎?」
「是不是找死我不知道,反正事實便是這個,因為這是我知道的情況,我是持懷疑態度的,所以你也看到了,我被調離了,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他們打算對朱雀動手。」沈琳依然是一副聳肩的態度,因為在她的想像中,這就是一個找死的行為。
不只是她,連呂安都是這麼想的,即便藍山再強,再加上那隻黑虎好了,同樣也不可能是朱雀的對手。
因為呂安曾經見識過朱雀和靈貓的交手,這兩者的對決即便是現在,呂安依然覺得沒人能及,這就是像是兩個級別的存在。
那種級別的神獸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人撼動的存在。
這無疑就是一個找死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