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爬出通風口,廁所的大門也搖搖欲墜了,耳環男象徵性的開了兩槍,阻止外面的人逼的太緊,之後並不戀戰,也立刻爬了上去。
張恆伸手將他從通風口拉出,落地後小男孩的第三條信息也來了。
「文森特大概五分鐘後到,不過黒巢留在外面的人已經開始包圍綠色青蛙了。」
「我看到了。」
酒吧的背面是條小巷,張恆看到了巷口出現的人影,幾乎是同一時刻對方也發現了他們,立刻舉起了手槍,大喊道,「不許動!」
不過這時張恆和耳環男已經快跑到了小巷另一頭,兩人在身後的人開槍前穿過了小巷,轉上了馬路。
然而這並不意味着他們就安全了,除了身後小巷裏的追兵外,黒巢埋伏在酒吧外的其他人也正在駕車從隔壁的街道趕來。
「你有什麼計劃嗎?」耳環男邊跑邊問道。
「你呢?」
「我打算找條河。」耳環男的身上顯然有某件遊戲道具,讓他可以在跳河的時候安然無恙,這也讓他養成了一遇危險就找河的習慣。
「…………那我們大概是要分開了。」張恆道
「好,你可以先跑,我視情況幫你拖延個幾分鐘,不過到底能拖多久我也沒法保證,真有危險我肯定先撤。」耳環男握槍的姿勢很熟練,張恆不知道他的射擊技能是在副本中練成的,還是現實里就會。
張恆更傾向於後一種,因為他的射擊技巧很嫻熟,應該在上面投入了不少時間,同時他本人的反偵察水平也很出色,如果不是脖子上的那顆痣,張恆很難在酒吧認出他來,因此耳環男很可能在現實中也是警務人員。
兩人交換了電話,隨後耳環男舉槍,扣動扳機,將小巷中探出來的一顆腦袋又打了回去。
「就是現在,分開跑吧!」
說完這句話,耳環男也轉身向街道另一側跑去,他啟動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掃過張恆剛才所在的位置,卻發現後者已經不見了。
耳環男愣了愣,道具?但是他很快就在一間已經打烊的郵局上方看到了張恆的身影。
張恆在耳環男舉槍的時候就已經踩着外面的金屬貨架跳到了大門的雨棚上,磚牆式的復古建築風格給他提供了許多着力點,只用了不少五秒鐘,張恆已經扒到了二樓的窗台,然後又一口氣爬上了樓頂。
「這也行?!」耳環男還沒來得及感慨,槍聲就提醒他後面的人已經追了上來。
除了小巷中的追兵,另外還有一輛達西亞桑德羅也向這邊開了過來,耳環男貓身躲在一隻垃圾桶後,聽着引擎的聲音越來越近,耳環男知道一旦被包夾就麻煩了,他現在有些後悔自己逞什麼英雄,早知道張恆爬牆這麼順溜就應該讓後者擔負吸引追兵的使命。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耳環男舉槍,對着面前咖啡廳的窗子連開了五槍,讓玻璃上佈滿了碎紋,之後一咬牙用皮衣蒙住腦袋直接沖了上去,他帶着一身碎玻璃碴重重摔進咖啡店裏,然而顧不得身上的傷口,立刻又從地上滾了起來,直奔後門而去。
張恆用手機看了下城市地圖,知道一公里外就是伊澤爾河,耳環男逃脫應該沒有什麼問題,而這時也有人注意到了樓頂上的他,張恆沒有再停留,不等對面將槍口轉過來,他已經閃身消失了。
張恆跑了一段,把身後的追兵甩沒影,這時候看到了一個地鐵站,他從寵物店的屋頂跳下來,花了十歐元從入口處流浪漢那裏買到了他的帽子,戴在頭上,擋住臉,之後趕在一輛地鐵關門前走了進去。
地鐵行駛到半途中的時候,小男孩又給他發來了一段視頻。
耳環男看起來有些狼狽,邊退邊戰,一路跑到了伊澤爾河邊,眼看就要被黒巢的人給抓住了,下一刻他卻是又復刻了之前高速上發生的事情,直接轉身跳進了河水裏。
「你曝露了,不過就在剛才瓦爾多入侵了酒店的系統,把你的相片和身份信息給替換了。」
「多謝了。」張恆道,「等我回去。」
又過了十秒鐘,小男孩給他發來了一張地鐵線路圖,同時在上面標註了回酒店的推薦路線。
一個小時後張恆重新反返回住處。
「怎麼辦,酒吧里的監視器並不聯網,你的相貌已經被拍下來了,之後都沒法再在黒巢的人面前露面,那接下來的行動該怎麼進行?」馬尾男探頭看了眼外面的走廊,確認沒有其他人後把門關上有些擔憂道。
「而且經過這兩次,黒巢的人肯定會在蕾雅最常去的地方進行更多的佈置,只要有可疑的人出現,他們就能在第一時間發現。」菲利普道,「我們甚至沒法再接近蕾雅身邊。」
「那就讓她來接近我們。」張恆道。
「嗯?」
「讓她來接近我們,你們說的對,如果讓黒巢進行提前佈置,我們沒有任何勝算。」張恆道,「所以我們需要把這次行動放在我們自己的主場。」
「我明白了。」瓦爾多嚴肅點頭,不過過了會兒他又撓着腦袋道,「那個……我雖然明白了但是你能不能給其他人解釋下?」
張恆打開電子地圖,指着東南部的一個地方道,「這裏有一座滑雪場,距離格勒諾布爾大約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經過這兩次事情他們會在全城搜捕我和跳河的傢伙,沒必要和他們硬碰,我們撤到這裏可以避開他們的搜索,同時也能先他們一步在這裏做準備,把這座滑雪場變成我們的主場。」
「你說的沒錯……只不過忽略了一個問題,蕾雅的所有通訊設備都處在黒巢的監視下,他們在等着我們聯繫她,一旦我們聯繫她,先來的就是黒巢的秘密部隊了,而如果我們不聯繫她……她也不會來這座滑雪場,你看,這就像是一個悖論。」
「雖然現在是滑雪的季節,但是蕾雅本人並不算是一個滑雪愛好者,從小到大她滑雪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瓦爾多道,「我們坐在滑雪場等她的話,也許兩年後也未必能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