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帝京基地市。
這裏是三十六大基地市的中心,也是天機武館的核心所在。
雄偉的大廳內,有着一張圓形的暗金色桌子,上面刻印着一道道弧形痕跡,仿佛天體運轉的軌道。
在這暗金色的桌子旁,坐着三個人類,兩男一女,他們的磁場似乎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隱隱散發着可怕的波動。
這種波動,甚至隱隱與不同次元的世界產生了共振,不用想都知道,這是破天級的境界。
「情況實在讓人有些憂心,已經有百年的時間,銀河星域未曾設立巡察使了,這次突然冒出來一位,還不知道底細。」說話的是額頭眉心有着淡淡雷電印記的男子。
他的周身有着絲絲電芒閃爍,忽隱忽現,紫色的長袍上,透着無盡的威壓。
「銀河星域巡察使何等身份?他的一切都是絕密,又豈會讓我們知道?雷痕,你別忘了,從級別上來說,那位巡察使要遠遠高於我等,自天機武館成立以來,銀河星域總共也只出現過三位巡察使而已,用想的都知道,這次的這位,定然身份尊崇,非同一般。」
那身穿黑色紗衣的少女忽然道,她聲音雖然輕柔稚嫩,可眸子裏卻透着一股滄桑的氣息。
身為地球軍團長的雷痕,瞥了一眼:「隴心玉,我自然知道這位巡察使的分量,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人着急,你想想看,銀河星域,乃是我地球人類的起始之地,多少勢力紮根在此?這麼大塊蛋糕,盤根錯節,那位巡察使大人如果是個玲瓏溫和的人還好,可萬一遇見嫉惡如仇的,他一句話,就能讓整個局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到時候頭疼的就是我們。」
身穿黑色紗衣的少女沉默了下去,她乃是地球商寶司長,平日裏乾的就是與各方勢力的頭臉人物打交道,因此更加知道銀河星域的複雜程度。
能夠在這種地方分一塊蛋糕的,哪一個是好惹的,他們三人苦心經營,才維持着如今平衡穩定的局面,同時也撈足了油水。
只要任期一滿,他們功成身退,便能夠憑藉着積累的諸多財富和寶物,在族群內部兌換到諸多珍貴資源,甚至於進入各大宇宙秘境。
到時候,或許還能再進一步,窺探領域級的奧秘。
但,這新來的巡察使讓一切都生出了變數。
「他只要想查,總能找出我們一些證據來,到時候……」身穿黑紗的少女秀眉微蹙。
「查?怎麼查?這麼大一個盤子,怎麼可能事事都按規矩來?他如果真的追查,整個銀河星域,有哪個人是乾淨的?」雷痕冷笑:「這位巡察使大人如果聰明,就不可能大動干戈。」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雖不至於大動干戈,但萬一是個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主,想要整治你我,還是容易的。」
「一切就要看他的性格了。」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實在不行的話,那就看胳膊是否擰得過大腿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這樣商議討論着,巡察使即將親臨地球,這對於他們而言是關係命運的大事,自然無比重視。
「雷軍主,隴商主!」就在此時,最上方的男子開口了,他的肩頭有着猙獰的尖刺,額頭前端則有着一根觸鬚,好似銀鈎一般,看樣子,竟然不似地球人類。
他一說話,其他兩人都不言語了,紛紛看了過去。
在這地球之上,能夠讓天機武館軍、商兩大主管如此恭敬的,也唯有星館主了。
只不過,眼前此人,卻不是蒼王,畢竟那是洪天王的親傳弟子,不世出的巨頭,他出任地球天機武館的星館主,也只是掛了個名號而已。
平日裏真正主事的,便是這位代理星館主,夏侯。
「天機武館歷史上,銀河星域只出現過三位巡察使,第一位,便是總館主的大弟子青山界主。」
「第二位則是天斧山主人的親子。」
「第三位……大家都知道,那是我人類最為耀眼的天才,紅塵界主。」
說到此處,夏侯微微一頓,眼中透着炙熱:「這三位如今都已跨入超凡之境,且每一個都是身世顯赫之輩,所以這新任的巡察使定然不凡,所以,那些小動作就乘早收起來吧,我敢斷定,他身後的大人物不是你我可以招惹的。」
「至於有些陰狠招數,更是想都不用想,否則的話,闖了大禍,別怪我沒有事先打過招呼。」
夏侯一聲冷哼,面色有些冰冷。
「夏侯館主,我們也只是說說,這強龍過江,我們哪敢興風作浪。」雷痕笑着道,自知剛剛自己言語有失。
夏侯面色緩和了一些,抬手虛按:「你們也不用如此緊張,我倒是從蒼王大人那裏收到了一點風聲。」
雷痕,隴心玉兩位強者聞言,眼睛都是一亮,紛紛湊了上來。
「如何?」
「願聞其詳。」
夏侯掃了一眼,輕聲道:「我聽蒼王大人說,這新來的巡察使,年紀不大,是位年輕人。」
「什麼?」
雷痕,隴心玉相視一眼,紛紛露出震驚之色,年輕人,能夠做到這個位子?就算他們身為破天級強者,苦熬多年,也難以染指此等大位吧。
「到底是什麼人?元星辰?還是楚北冥?又或者是齊玄宗?不對啊,他們如今不是在……」
雷痕心中嘀咕着,腦中搜索着如今地球年輕一輩中,有可能坐到這個位子的人選。
但想了半天,似乎也沒有一個靠譜的。
「別想了,我都沒有理出頭緒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年輕人並不簡單,曾經在邊界疆域服過役,本身就擁有戰將軍階。」
此言一出,雷痕,隴心玉心裏俱是咯噔一下,瞬間沉默了下來。
戰將軍階,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獲得的,就算是一般高手,不熬個三五年,根本混不出來。
這年輕的巡察使居然還是一位戰將。
「先在軍中服役,現在又繼任銀河星域巡察使,這擺明了是有大佬在為他鋪路,這位年輕人的前途難以想像,所以聽我一句勸,安分一些,別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夏侯掃了一眼,冷冷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軍、商兩大主管哪裏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當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