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章丘城,熱鬧非凡,張燈結綵,似乎提前過新年。
小小章丘城中,卻有一座奉敕修建的齊國公府,這座國公府僅用了不到一個月就完工,佔據了章丘城城南半邊,說不盡的豪華氣派。
一整條街都被括盡來,街頭街尾還各立起了一座大牌坊。
大宅門更是朱漆涮就,門前立兩大獅子,門內列兩排戟。
「河南十二郡討捕副使、滎陽太守張公到!」
遼東戰場上兇悍無比的刀牌將杜伏威,此時卻站在齊國公府大門前充當迎賓,高聲唱報來賓名字。
好歹如今也是五品的鷹擊郎將,可這位卻站在這裏很高興,畢竟這個迎賓的位置那還是他搶來的,想站在這裏的左五軍將校多了去了。
鬚髮半白的張須陀早就在牌坊前下馬,步行來到這裏,隨從遞上名貼交上禮單,然後被闞棱迎着從旁門進入。
齊國公府的中門雖大,可除非皇帝駕臨,否則是不會打開的。
「工部尚書崔公到!」
崔君肅笑呵呵的過來,手一揮,便有隨從上來遞上禮單,負責記錄的魏老道翻看了一眼,便有些咋舌,上面居然寫着河南五處田莊共良田千畝,絲綢鋪一座,金銀鋪兩家,酒樓飯館四家,並奴僕百人。
「清河崔氏鄭州房果然財大氣粗,一出手就彰顯不凡啊。」
王子明坐在旁邊輕聲道,「這不會是給崔七娘的嫁妝吧?」
「當然不是,崔七娘的嫁妝可不止這點,這算是崔尚書感激咱們羅帥幫他入朝了。」
五姓七家的家底確實夠雄厚,哪怕崔君肅只不過是清河崔的一個分支族長,也能夠出手就這般闊綽。
「北海太守杜公到!」
杜如晦也換上了緋袍,年紀不滿三十,就能穿上緋袍,坐上一郡太守之位,也確實讓他紅光滿面,他倒沒送什麼大禮,不過是送上了兩箱茶葉,都是上好的茶,對於好茶之人來說,這也是極為珍貴的。
「齊郡太守房公到!」
「河南刺史張公到!」
房玄齡和張儀臣幾乎是一起來的,張儀臣這位曾經的羅成老上司,章丘舊縣令,現在依然還是司隸台的刺史,分刺河南。雖說品級不高,六品官,可畢竟是負責河南十二郡的司隸台巡察官,職權不小。
不過看着現在昔日的這些部下,如今一個個不是國公就是太守的,說不眼紅也是假的。
「當年我就知道士誠雖池中之物,如今果然了得啊。」
這會,看着羅家那高大門宅,張儀臣心裏暗暗後悔,當初還是太小看了羅成一點,要不然,當時直接把女兒潤娘許給羅成好了,而不是把親戚寄養之女當成自己庶女許給羅成,要不如今他就是齊國公的岳丈了。
「是啊,使君眼光好啊,當初一眼看中士誠,提拔他入了仕途。後來又一眼識中叔寶,當初叔寶才只是一個府兵伙長,如今都已經升任了齊郡都尉,前途無量啊。」
聽到這話,張儀臣才稍感安慰了些。
「東郡郡丞翟公、齊郡都尉秦公、東郡法曹黃公、東平郡校尉徐公、濟北郡校尉程公、濟陰郡校尉單公到~」
杜伏威拖長着尾聲,高聲報出相伴而來的六人。
這六位都是羅成當初的結義兄弟,也都是河南地方豪強,羅成如今一回來,立馬對這幾位兄弟重重提拔,絲毫沒想掩飾他要重用這些親信的意思。
「翟大哥好,單二哥好,秦三哥好,程四哥好,黃五哥好,徐六哥好。」杜伏威挨個的叫人。
翟讓伸手拍了拍杜伏威,「才兩年不見,你小子如今都長這麼高大了啊,聽說在遼東表現很猛啊,如今都是鷹擊郎將了。」
「那都是跟着五哥好,是五哥提攜我。」
單雄信一雙鐵手緊緊握住杜伏威一隻手掌,「羅成把李三娘和崔七娘帶回來了,跟我說說情況。」杜伏威有些尷尬,不知從何講起。
程咬金一巴掌拍在單雄信背上。
「我說二哥你就別為難人家杜大了,有啥不高興的你直接找羅七弟去嘛。」
單雄信收回手,「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沒什麼不高興的。羅七弟如今貴為國公,收納幾房妾侍也正常,只要他不寵妾滅妻,我也沒理由找他問罪。」
「這還差不多,二哥你自己也四五房妾侍,沒理由攔着七弟納妾嘛。」程咬金哈哈道。
「好了,進去吧。」
六人還帶了不少朋友過來,比如翟讓帶了兄長翟弘,侄子翟摩侯,帶了好友王儒信和賈雄來。
而單雄信帶了邴元真,程咬金帶來了牛進達,徐世績則帶來了蘇定方、祖君彥。
這些人也基本上是原北齊官員貴族之後,如今政治上不得意,在地方上做土豪,天下亂起,紛紛招募鄉勇,保家衛民。
齊國公府大廳,來賓眾多。
既有羅成左五軍的一票老兄弟,如剛趕來的原亞將宋老生和長史侯莫陳乂以及大將馮孝慈,也有本就沒走的慕容長生、尉遲亮,也有薛家的萬徹萬均兄弟倆。
另外羅家軍的元老們今天也都在,存孝、嗣業、士信、趙貴、周德威、杜伏威、輔公祏等,也有羅成的五大金剛護衛郭孝恪、李君羨、王君廓、張亮、王鐵漢,以及羅成的三義子闞棱、西門君儀、王雄誕。
另外有魏徵、王子明、柴孝和、齊國遠、李如珪等。
再就是張須陀、張儀臣、杜如晦、房玄齡、崔君肅等交好官員,再有翟讓,單雄信、程咬金、牛進達、蘇烈、徐世績、黃君漢、邴元真等一群好漢。
真是濟濟一堂。
羅成看着這些人,覺得自己有種謀臣如雲猛將如雨的感覺。
論謀士文臣,這魏徵、杜如晦、房玄齡、祖君彥、賈雄、張儀臣、王子明、柴孝和、侯莫陳乂等都是。
而猛將更多了,秦叔寶徐世績程咬金單雄信蘇定方黃君漢牛進達等等,哪個不強?更別說他左五軍這些百戰餘生的老兄弟了。
要是以這些人為基礎開府設幕,羅成覺得自己完全可以逐鹿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