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白天的小雨逐漸擴成大雨,在雷電聲中肆虐着。
希爾伯特坐在床上,腦子一刻都靜不下來。
白天出現的神秘人到底是誰,和父親和查庫斯家族又有什麼關係?
他們為什麼說是查庫斯家族的故人,而不說是爺爺或者父親的故人?
那句「查庫斯家族的血脈居然會死於心臟病突發,真是不可思議!」又代表了什麼?
科里尼爺爺說查庫斯是個有歷史淵源的偉大家族。
父親一直為查庫斯男爵這個頭銜而驕傲,真的只是因為這個不算大的貴族頭銜?還是因為查庫斯家族的血脈?
希爾伯特查庫斯忽然發現,儘管從小就接受貴族式教育,在家族的氛圍下成長,但自己卻沒有真正了解過家族。
他在兒時到懂事這段時間,一味地埋怨父親的刻板嚴厲,此刻一想卻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父親不了解查庫斯家族淵源。
他忽然覺得,很可能小時候自己眼中的嚴厲環境,已經是父親有所保留的最大寬容了,寬容到查庫斯家族可能存在的秘密也從未讓自己知曉!
不過,不論查庫斯家族到底有什麼淵源,經過白天神秘人的到訪,希爾伯特心中一直以來的懷疑又堅定了起來。
「父親絕對不是正常死亡!」
他低聲自言自語着,捏着床單的手因為用力使得指節發白。
自己之前居然會妥協,會相信那個宏偉寬闊的背影會被小小的心臟病打敗!
一旦接受這個自己內心一直以來懷疑的觀點,希爾伯特的好奇心和求知慾立刻就爆炸似的增長。
在想要查明父親死因的同時,心中也有一絲奇特的興奮感。
僅僅是一個貴族男爵家族卻在新時代之前就擁有大片產業,並且為什麼家族一直以來都如此低調?
科里尼爺爺口中的家族淵源是什麼,為什麼連他也不認識那兩個神秘人。
越是回憶和深思,越是覺得查庫斯家族可能非同一般。
為什麼那兩人身上沒有雨水,是因為衣服的防水材質嗎?
不!防水材質的衣服僅僅是會讓水珠滑落,卻不會滴水不沾,更別提他們連頭髮都沒濕。
其實希爾伯特在白天就明白,那兩個在雨中來悼念父親的,很可能不是凡人!
只是多年來接受的教育讓他下意識的一直否認這種可能,直至深夜思緒的爆發。
他不擔心會見不到兩人,希爾伯特相信,明天父親的棺槨下葬的時候,他們一定還會出現!
。。。
就連秦小俠也沒想到,在自己引導之前,希爾伯特這個查庫斯家族如今唯一的直系血脈,本就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父親是死於心臟病。
這執念是如此強烈,以至於稍一點撥的效果出乎預料的好。
不過秦小俠並非真的是想好了才說那句話的,因為在看到老查庫斯屍體的時候,他確實感覺到什麼一絲古怪。
沒有魔力感應,沒有特殊能量,硬要說的話就是感覺有一點不和諧,如同看到曙光的那一張大地圖一樣。
可糾結之處就在於,秦小俠自認不算招魔體質,蘇酥也不太可能,總不至於隨便找到一處地方,就遇上異界的不速之客吧?
這種感覺有些不好,甚至讓他有種老查庫斯的死有點受累於自己的錯覺,當然他也明白這不太可能。
為求保險,他特地在同希爾伯特對視的時候埋下一個心靈力量的暗示,這學自上次紅女妖在飯店對肖麗麗的手段。
因為在臨出門前,秦小俠已經反應過來屍體上不和諧的原因可能是什麼,也正好用來做一些佈置。
由於沒有海妖天賦,所以不可能如紅女妖那麼變態使人「夢遊」,但也能在短時間內於其精神層面埋下一絲隱晦魔力。
這完全夠用了,因為秦小俠不需要人迷糊,清醒的人從所見所聞中得出的自我推斷,才會令自己對某些事情深信不疑。
。。。
「轟隆隆~」
雷聲驟響,將希爾伯特驚醒,他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着了。
窗外的雨還沒有停下,沒有絲毫減弱的趨勢。
稍微有些冷,沒有再熬夜的想法,多年的習慣他決定還是洗漱一下再睡。
祖宅雖然安裝的現代的電氣設備,但房間佈局卻沒法改,衛生間需要路過樓梯到二樓走廊另一端。
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
打開門,走廊里暗沉沉的,只有偶爾的閃電能照亮一切。
熟悉這裏的希爾伯特沒開燈,直徑朝着衛生間走去,在路過樓梯口的時候他楞了一下。
靈堂位置應該是開着燈的,為什麼現在樓梯下面的方向卻是一片漆黑?
難道電路被雷電劈壞了?
看了看手機,wifi依然完好的顯示在屏幕上,說明並未停電。
皺了皺眉頭,希爾伯特打開樓梯燈,直接下樓穿過一扇門廊來到了靈堂。
「啪嗒」一聲,等被打開了。
父親安詳的躺在靈柩中,簇擁的鮮花因為花土的關係也依然鮮艷綻放着。
在靈堂坐了一會,希爾伯特去了樓上衛生間刷牙洗漱。
不過當他路過樓梯口的時候,發現燈再一次滅了。
「呲。。。」的一聲從樓下傳來,十分類似尖銳指甲抓在鋁合金上的摩擦聲,希爾伯特忍不住升起一陣雞皮疙瘩。
「呲啦。。。」
第二陣聲響傳來,讓他忍不住**了一下。
這聲音實在受不了了,而且也處於對靈堂的緊張,希爾不特開了燈就跑了下去。
靈堂的燈被再次打開,室內依然如故。
。。。
查庫斯莊園外遠處,兩個黑衣聲音站在雨中,隔着遙遠的雨幕依然能看到那棟大房子一樓關閉又亮起的燈光。
「導師,他不會有危險嗎?」
蘇酥顯得有些擔憂。
「放心,只是些微不足道的東西,查庫斯家族的血脈沒你想像的那麼脆弱!」
秦小俠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四顧,仿佛在尋找什麼。
「老查庫斯的死果然有問題,只是不知道正主在什麼地方?」
這話令蘇酥緊張起來,不過一想到有導師在又馬上安心了。
這場雨的確是秦小俠弄的,目的不是為了烘托氣氛更不可能是下着玩,只不過從老男爵的屍體上感受到的那一絲異樣讓他想到了一種弱小的半陰靈性怪物。
那就是噬魂怪。
名字聽起來好像很厲害,其實是一種智力不高的弱小生靈,只有當生靈死亡後,它們才敢靠近遺體或者陰靈蕭散處,想辦法從屍骸上抓出一絲殘留的靈魂。
老查庫斯屍體上的那一絲不和諧其實是弱小的噬魂怪標記,說明早些時候,噬魂怪就知道這個人要死了,提前留下一絲印記。
只不過人類的靈魂和肉體遠比噬魂怪強大,印記很容易就被人類的靈魂和肉體免疫瓦解,只殘留了一絲微不可聞的特殊氣味。
說出來蘇酥都有些不信,一種魔物居然能弱雞到這種地步,甚至連光都怕,雖然光不會對它們產生什麼實質傷害,但它們知道光線下活動的生物就會很多。
潮濕和陰暗,雨夜正是噬魂怪最喜歡活動情況。
弱小的生靈往往有其獨特之處,噬魂怪能從屍體殘留靈魂中扣出靈魂要素,不多,但總能有一絲。
這種靈魂物質即便一些強大的魔力掌控者想要提取都很困難,而對於噬魂怪來說卻是天賦,所以也往往被一些強大的魔物控制為己用。
看到蘇酥的緊張,秦小俠啞然失笑。
「也有可能根本就沒正主只是我想多了。」
不過即便沒有其他魔物,光噬魂怪會出現在查庫斯莊園也夠巧的了,秦小俠不禁抬頭望望天又看看大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誰?誰在這裏?」
叫了兩聲沒有任何回應。
燈光下希爾伯特望着父親的靈柩,但這次看似乎有哪裏不對。
視線一凝,不是靈柩不對,而是靈柩邊的花朵有問題!
雖然不太明顯,但左右兩側有一些地方的花朵顯得有些蔫,同周圍那些依然飽滿盛開的同類對比之下就區別開來了。
心裏有些害怕起來,關於父親非正常死亡的一系列猜測再次翻滾出腦海。
難道是靈異事件?
忐忑着離開了靈堂回到了樓上,不過他沒有回房間,而是在漆黑的走廊里靜靜的等着。
或許應該叫醒母親或者幾個傭人?
這種想法閃過的同時,樓下的燈又一次滅了。
希爾伯特沒有去叫醒任何人,而是悄悄摸着黑下樓了,這次他擠不開燈,也不發出任何聲響。
躡手躡腳來到門廊後,先看了看餐廳方向,然後通過門廊悄悄望向靈堂。
「呲。。呲。。」
雞皮疙瘩在全身鼓起,不光是這聲音,還因為他看到靈堂內,父親的靈柩上,趴着兩個慘白透明的怪物。
樣子有些像畸形的猴子,只是沒有尾巴,長長的手臂一端是一雙帶着尖銳指甲的怪手。
希爾伯特呼吸漸漸急促,身子微微**着。
此刻兩個怪物正伸手朝着靈柩內掏着,玻璃罩似乎無法無法起到隔斷作用。
「呲。。」的聲響讓希爾伯特的雞皮疙瘩更盛了。
突然間,心底莫名升起一陣勇氣,好似找到了殺父兇手,希爾伯特猛的衝進靈堂。
「是你們!是你們殺了我父親對不對?你們這些骯髒的惡靈!!」
兩個噬魂怪似乎受到了極大驚嚇。
「嚄!!!」「啊!!!」
各自發出一陣驚吼就跳開了靈柩,異常敏捷的朝外逃竄。
希爾伯特火氣升騰。
「想跑!!!還我父親命來!!!啊!!!」
恍惚一下,刷~
他一下子好似越過了一大段距離,從門廊處直接追上了已經到達大堂壁爐位置的其中一隻噬魂怪。
「給我去死!!!」
揮拳!沒有武器的希爾伯特只想到這一種打擊方式。
「砰~」
拳頭驟然亮起一道藍光,整個壁爐的灰燼都為之一震。
「嗚啊。。。。」
一聲短促的怪異慘叫,噬魂怪直接被擊碎,留下了一灘慘白的惡臭液體。
這一下爆發之後,強烈的肌肉酸痛和乏力感傳來,希爾伯特無力再動,眼睜睜看着另一隻怪物從打開的窗戶上竄了出去,似乎它們也並非完全可以穿牆。
後怕、恐懼、疑惑、奇特、興奮。。。
渾身抽痛的希爾伯特在之後被這些複雜的情緒佔據腦海。
『剛剛那些是什麼?我為什麼可以。。。』
ps:星期四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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