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章抗議是弱者無能的呻吟
比起吳村,鴛鴦村的財富則更加讓人眼紅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劉猛早已把主意打到了鴛鴦村的身上,雖然他沒有精力對付鴛鴦村,卻指使一些小部落時常去找鴛鴦村的麻煩。近年來,鴛鴦村與土著暴發了大大小小十數次戰鬥,儘管鴛鴦村損失不大,不過卻讓鴛鴦村上下都感覺到了危機。
「劉伯,憶黃城至少還需要九個多月才能建好。其實我們也沒有三千人,只有兩千六百多人」
劉德發道「土著時常欺壓我們漢人,對於你們救吳村的義舉老朽是非常感激的,對於我們在夷州討生活的漢人來說,城守大人就是我們的大救星!」
冉智點點頭道「我們漢人倍受土著欺壓,其實也怪我們不團結。據吳主薄所說,整個夷州差不多擁有四五萬漢人,即使沒有四五萬人,三萬總有吧。可是正是因為我們不團結,才讓土著有機可趁。鴛鴦村加入我們憶黃城吧,子異粗略的看了以下,光五指山以西的平地就能開採十萬畝田,種植糧食足夠養活兩三萬人。我冉子異對天發誓,只要鴛鴦村加入憶黃城,我們會一視同仁的。」
劉德發沉吟了一下道「城守大人,對於加入憶黃城的事情,就老朽來講,是非常贊成的。只是鴛鴦村有一千四百多口人,再加上故土難離,我們在大清河河畔生活了一百多年,哪有這麼容易說遷就遷的。這事,還需要回去跟父老鄉親們商議一下。」
說是商議其實這也是外交中最常見的拒絕方式。冉智聽到這話,忍不住有點失望。吳去病也有點不悅。當初吳村有難,向鴛鴦村救援,相距不到百里的鴛鴦村不僅沒有伸出援手,反而拉着與鴛鴦村親近的黎山村和高家村與吳村斷絕往來。
都到了這個份上,他們還在算計,這讓吳去病非常生氣。可是他也知道團結就是力量大,如果有這三村的加入憶黃城的人口可以突破五千之數。有了這些人手,他們不僅可以組建更多的軍隊,也能抵擋住劉猛的進攻。
雖然不滿劉德發的自私,可是為了大局着想。吳去病還是儘可能的促成這次合併。吳去病道「劉老,您不考慮一下嗎?去病年少德淺,根本不足以擔任主薄之職,若劉老加入憶黃城,去病甘願讓賢。」
劉德發道「老朽雖然是鴛鴦村的村長,可是也要尊重村民們的意見。」
作為曾經的太子,熟悉權謀之道的冉智,自然明白劉德發是擔憂什麼。國人就是這點劣根,寧為雞首不為牛後。劉德發想着自己的利益,不願意加入憶黃城,還不是害怕權柄丟失?冉智冷笑着。他突然想自己冉閔當初也被,一群打着大義之名的自私自利之徒拋棄。大魏六州一日之間易職,三十萬大魏軍隊一下子倒戈了二十多萬,那個時候冉閔心裏一定非常難受吧?
冉智有一點不認同冉閔,那就是冉閔對於這樣一群小人太過縱容了。冉明這一點做得就不錯,做不成朋友,那就是敵人,這個隊你不站也得站。
冉智聽到這話就道「劉老,本城守還有點事要處理,就由吳主薄陪着各位到處看看吧。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喝點不醉不歸!」
對於這樣的榆木腦袋冉智失去了繼續拉攏的興趣。夷州雖然漢人少,可是晉國賦稅重,活不下去的百姓很多,只要站穩了腳跟,大不了去晉國沿海去搶人。對於冉智當下直接甩臉子,劉德發身邊的一個中年男子臉色也非常難看。不過看着這是冉智的地盤的份上,他倒沒有敢胡言亂語。
這個中年漢子其實也大有來頭,這位叫高傳逵,是高家村的村長。在高家村高傳逵就是一個土黃帝,從來沒有人敢給他甩臉子。
冉智回到了城守府,此時冉智不用再住帳篷了。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移民已經建立起一莊簡易的宅院,這座在城中佔地十餘畝的院落就是城守府,臨街一排房子都是憶黃城城守府以及職司的衙門。後院則留下了一幢清雅的房子,這就是冉智每天休息的地方。
看到冉智怒氣沖沖的回來,羅玉虎就知道看來今天談判沒有成功。
羅玉虎裝作氣憤的道「師尊,他們那幫傢伙太不識抬舉了吧!」
冉智道「玉虎不必理會他們,現在可不是我們求着他們,很快他們就會認清現實的。」冉智雖然想要三村的兩千多人口。沒有足夠的人口,無法組建足夠的軍隊,也沒有辦法在土著的圍攻之下生存下來。
現在,冉智倒沒有那麼急切了。他們的這個登陸地點太好了。不僅擁有一個天然港口,還出來了一道天然屏障。獅子關就像是戰略咽喉之地,憶黃城三面環同一面環海,東西兩山無路可行,只有南面的獅子同才能通行南方將近十里的山谷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即使沒有獅子關,只要在兩側埋伏一些人手,就能讓土著大軍鎩羽而歸。現在又建起了獅子關,在關城的保護之下,土着想攻進憶黃城,根本沒有什麼可能。
除非土著願意願意拿人命填這道十里險谷,十里險谷肯定會讓土著流不少血。別說是不善長攻城的土著,就是全幅武裝的漢人精銳,要想突破這十里狹谷,不扔下三五萬屍體,就別想過去。
吳去病也是年輕人,年輕自然少不了氣盛的毛病。看到冉智不悅,再加上劉德發等人三村同進共退,特別是吳去病原本誇下海口的,結果三村人倒是來了,卻沒有加入憶黃城。這也讓吳去病沒有面子。吳去病也懶得與這幫老傢伙虛與委蛇,就直接派出了一個助手,帶着他們在城裏城外看看。
其實此時憶黃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只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工地,到處都是忙碌的人們。只要有點自尊,誰會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看到憶黃城沒有什麼誠意,劉德發道「本來想結個善緣,看來不能如願了。」
高傳逵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毛都沒有長全呢,還學會擺譜了。」
劉德發冷笑連連。一夜無話,一行六人提出向冉智辭行。冉智一下子樂了,沒有客套一下的耐心都沒有了,讓吳去病送給他們一些儀程和其他幾個罐頭、幾斤白酒。
高傳逵看到吳去病給他們的儀程,差點罵娘了。「這是打發叫花呢」
黎山村村長笑道「在人家眼中,我們不就是叫花子嗎?」
劉德發的積威甚重,大聲道「少說那些怪話,要知道禍從口出!」
高傳逵道「我看他們誰敢!」
「這是人家的地盤,人家怎麼不敢?」劉德發的眼睛毒,他已經從裝備上發現了問題「憶黃城的來歷不凡啊,誰叫人家有大靠山,有底氣呢?」
「什麼靠山?」高傳逵不解的問道。
劉德發道「馬公弩機、大橫刀、精鐵重盾,這些東西是一個小小的村族可以製造出來的嗎?」
「難道是?」
劉德發道「弄不好啊,這些人就是北面魏國朝廷派來的,他們佔據夷州所圖不小啊!只要在夷州立足,他們就可以渡海威脅大晉臨海諸郡,這一刀要是下去,可夠狠的!」
在渡過獅子關口時,劉德發看到了八牛弩,他們鴛鴦村是海盜,沒有少在這種八牛弩底下吃虧,對於這種武器,劉德發簡直太熟悉了。就在劉德甲肯定自己的猜測時,突然前面傳來的陣陣怪叫聲。
「不好!」劉德發道「走不成了,快回去!」
高傳逵也臉色大變,只見眼前密密麻麻都是土著,少說也有四五千人。
劉德發反應倒快「扔下東西,快調頭回去,否則這樣走過去,我們一個人也別想活!」
憶黃城城守府冉智也接到了土著大舉來襲的消息「城守,大約七八千土著來襲!」
冉智道「來人敲響警鐘,所有老弱婦孺全部撤回城內,所有男子全部集結起來。留守城中的三屯全部做好戰鬥準備,隨時準備支援獅子關!」
獅子關是憶黃城通向夷州南方的唯一通道,一道天然大峽谷形成了憶黃城的天然屏障。當然這個獅子關遠沒有聞名天下的函谷關險峻,不過卻也是難得的戰略咽喉要地。這個峽谷最寬處莫約二三十丈,最窄處卻四有四五丈,谷深在三十丈至五十丈之間。峽谷兩側,絕壁陡起,峰岩林立,地勢險惡,地貌森然。
當土著前鋒進入這個峽谷時,楊運早已派出兩隊百餘人,分別埋伏在峽谷兩則。當初就是發現了這個峽谷的險峻,所以冉智早已命楊運在峽谷兩則構築工事,無數巨木或石塊分別擺放在兩則山壁上,這些巨木和石塊早已按照山壁的地勢,重心在外,只要砍斷用來綁固巨木的繩索,這些巨木和石塊就會瞬間衝下山壁,據推算,擺放在兩側的巨木和石塊,就足以把這道峽谷填滿。
除了這些巨木和石塊,長達近十里的大峽谷內還按放了二十餘輛新打造的鐵滑車。所謂的鐵滑車據傳說是兵神韓信發明的,他用鐵滑車困住了楚霸王。這種鐵滑車的工作原理就是利用車子的勢能,把鐵滑車從山頂推下去,在山勢落差較大的情況下,鐵滑車就會快速沖向敵人,從而輾壓敵人。鐵滑車的外形為雙輪手推車形,車體類似水罐車,當然由於冉智所部缺少鐵,這種鐵滑車根本沒有用鐵來包裹,所謂的鐵刺自然也沒有了,而是用硬木削成木刺,重達千斤的車輛,順着山勢衝下去,絕對不是人力可以抵擋的。
「都伯,土著過來了!」一個斥候匯報道。
這個都伯就是吳去病的小舅子張志強,張村早已被土著消滅了,一個六七百人的村子,只活下來不足百人。對於張志強來說,復仇是人生唯一的意義。張志強道「通知下去,沒有我本都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妄動!」
都伯也是屯長,按照軍隊的人數編制,這相當於後世的連級規模。而憶黃城所有的兵力,目前只有五個屯,也只是一個加強營的編制。看着密密麻麻蜂擁而來的土著。張志強內心裏非常激動「父親、母親,孩兒馬上就能給你們報仇了。這一次我一定要讓這次該死的畜生付出慘重的代價!」
沒有過多久,那些臉上塗抹着亂七八糟顏料的土著,直接擁簇着向獅子關行去。黑壓壓的人群,幾乎看不到邊。有道是千人盈城、萬人盈野,只要人數上萬,這就無邊無沿。這些土著其實並不全是阿里卡該部的人,劉猛在看到楊運所部弩機的巨大威力之後,就感覺到了恐懼。為了減少自己部落中的傷亡,劉猛又號召其他部落一起圍攻吳村。其中像曹亞部(後世的鄒族的祖先)、巴利卡部、阿米希部,瓦羅部等十幾個部落都參與了這次戰鬥。
「老天爺啊,怎麼這麼多土著?」一個新編士兵臉上露出深深的恐懼之色「我們能打得過他們嗎?」
人數多達上萬的土著,這基本上集合了夷州中北部地區大部分部落的大部分青壯,這些土著發出如同鬼哭狼嚎的吼聲,更加讓人從心底發出恐懼。
別說是新編士卒了,就連楊運的老部曲,多少經過與諸胡血戰的自固勇士也露出膽怯之色,如果只是面對三五倍的人數優勢,這些自固勇士還真不害怕這些土著。可是土著人數遠遠的超過了他們的預料,這不是三五倍,而是多達二十餘倍的巨大優勢。
張志強也冷汗直流,他強自震鎮的吼道「慌什麼,我們一定打敗土著的!」
說出這句話,就連張志強自己也都感覺臉上發熱。
劉德發站在獅子關簡易的關城上看到土著當既驚呼道「憶黃城肯定完了!」
說了這句話,他嚇得趕緊閉嘴,因為他發現周圍士卒已經對他露出了吃人一般的表情。
高傳逵也是方寸大亂,結結巴巴的道「早知道如此,根本不該來這一趟!」
劉德發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願憶黃城的人能擋住他們吧,否則我們今天也都懸了!」
高傳逵道「劉伯,我們,我們逃吧!憶黃城肯定會被土著屠殺的,我們犯不着跟他們陪葬。」
劉德發道「暫時還不用,我們看看憶黃城真正的實力再說吧!」
劉德發人老成精,他發現周圍的憶黃城的士卒經過短時間的混亂,已經鎮靜了下來。他們臉上絲毫看不到絕望的神情。劉德發猜測,這批魏國來的人,應該還有後手。高傳逵看到劉德發不願意走,他們三村向來都是以鴛鴦村馬首是瞻,自然也得硬着頭皮留了下來。
很快,土著的前鋒就擁擠到了獅子關前。張志強道「看清楚了嗎?土著過去了多少人?」
「沒有數清,人太多了。反正至少也應該有五千人吧!」
張志強道「五千也夠了,準備放巨木和鐵滑車,我們一定要讓土著看到我們的厲害!」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士卒快速奔跑而來「城守有令,伏擊計劃暫時取消,爾等原地待命。」
「這是為什麼?」
傳令兵道「怎麼你敢抗命不遵!」
「抗命?」聽到這個詞語,張志強就嚇得臉如土色。他們這些新編士卒學習的第一課就是遵守命令,張志強第一次違反軍紀,被打了十棍,第二次就蹲了三天小黑屋。張志強已經怕了,他寧願是死也不要再蹲那個小黑屋了,那裏絕對不是人待的地方。
冉智如何要取消山崖上的伏擊行動,說穿冉智是所圖不小。冉智看到那些密密麻麻毫無隊形可言的土著,特別是發現土著的前鋒居然擁擠到了獅子關城的壕溝前。原本冉智還想在獅子關前挖出一條護城河呢,然而動工之後,冉智就傻眼了。這個大峽谷的谷底不是泥沙,而是石頭,除去地表莫約三尺厚的沙石,底下都是堅固的岩石。也不是岩石不能挖開,只是太廢工費了。中國古代匠人也是非常聰明的,對於山石他們通常都是先用火燒,然後再用冷水澆灌,在驟熱驟冷熱脹冷縮的原理下,山石就會裂開。
冉智不是不想修,結果只挖出一道莫約三尺深的壕溝,關鍵不是壕溝,而是站在壕溝邊上的土著。難道那些土著就不知道無論壕溝還是護城河,都在城牆上弓箭的覆蓋之下,他們就是故意站在那裏當靶子。連行軍的基礎常識都不具備,冉智已經給那些土著劃上了死人的等號。
冉智的計劃是先用獅子關的關城,消耗土著的銳氣。在這些土著銳氣低落,退意已決時,再命令張志強部把峽谷封死。這樣就可以逼降那些土著了。現在冉智太缺少人力了,開山採石築城需要人力,開荒墾田也需要大量人力,特別是整個憶黃城根本沒有什麼牲畜,馬也只有十數匹。
在冉智眼中,這些土著就是最好的免費勞力。用這些土著就可以把憶黃城以及憶黃港快速建築起來。同時,還可以命土著為憶黃城的百姓建築房屋。
就在冉智準備全殲來襲土著的時候,劉猛也來到了獅子關前,在劉猛身邊有一個壯漢就是阿利卡部的首領巴利埃納。要巴利卡部,其實也算是夷州北部較大的部落了,整個北部地區,巴利卡部擁有上萬部眾,族中也可以拉出三四千男丁。這次巴利埃納就是受了劉猛的蠱惑,巴利埃納就帶着一千五百餘人加入到了攻獅子關的進攻中。
「巴利族長,前面就是漢人的地盤了。看到沒有,他們都有實力建這一座大城(其實不過是一個小關隘),他們的財富可想而知!」劉猛道「此舉,阿里卡多部只為報仇,不為劫財,諸位首領都可以憑藉自己部落的實力,所搶得財物,阿里卡該部分文不取,不過阿里卡該部要得到吳村的女人,還是那個殺死我們阿里卡該部勇士的人頭。」
巴利埃納大言不慚的道「你放心好了,我們巴利部的勇士是最勇猛的,只憑我們巴利部,那些漢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劉猛一陣馬屁亂拍,巴利埃納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看到打造的木梯準備得差不多了,巴利埃納也不整頓隊形,直接站在部眾面前嘰里呱啦的一陣大吼,然後一千五百餘巴利族勇士就亂糟糟的發起了進攻!其他部落首領也不甘落後,紛紛在陣前鼓舞士氣「勇士們!進攻!殺死那些漢人,搶劫他們的財富和女人!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進攻就這樣的亂局下開始了。如果冉智只是原來冉智,沒有經過軍隊的歷練,特別是親自殺人,親自經歷血戰,那麼冉智肯定會害怕這種場面。可是現在冉智膽氣壯多了。他帶着一百名親衛,還二百名援軍來到獅子關。
看到冉智到來,楊運道「主上,刀槍無眼,還請暫避!」
冉智大笑道「區區土著,如土雞瓦狗,縱有百萬,又何足道哉!」
「可是,主上,這裏的土著足足上萬人啊!」楊運勸道。
冉智道「才上萬人啊,我還嫌他們來得太少了,我們憶黃城要想發展,到處都要人。我們的人太少,只有用這些土著了。非常可惜啊,只有萬上,最終只能得到幾千人奴隸就不錯了!」
冉智才不想被楊運把持軍權呢,他需要分潤一下楊運的功勞。所以冉智這才不懼危險,來到獅子關城上。冉智道「楊將軍不必擔憂,直管去指揮戰鬥。本城守帶着一百親衛,只要哪裏遇到危險,本城守就帶着他們頂到哪裏!」
看到冉智如此堅決,楊運也沒有辦法。他只好轉身走到了自己指揮的位置上。
從壕溝到城牆的距離只有五十步,他們完全在弩箭的打擊之下。可是冉智、楊運都沒有下令進攻,反而關城出現詭異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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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0章抗議是弱者無能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