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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沐晨說話的聲音很大,而且情緒也很激動,說話的同時還不斷揮舞着手臂,臉色漲紅,傑西覺得,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金沐晨如此失態。
「傑西,難道你還明白嗎?那些混蛋是在賊喊捉賊。」
傑西看着有些略帶癲狂的金沐晨,腦子裏好像也突然飛進來一顆炮彈。
沒錯,那幫傢伙是在賊喊捉賊,按照那山本慎吾所說,光是美術館裏丟失的那些佛像,就重達數噸,這樣的東西,沒有幾輛大卡車,和起重機,可是非常難以運走的。
而金沐晨始終都和自己在一起,從博物館裏出來的時候,他也就拿了幾個大號的旅行包而已。
而且到哈特福德的酒店之後,他也給自己看了那些旅行包里的東西,除了一些中國的古畫,還有西方的油畫之外,他並沒有拿那些佛頭,或者瓷器什麼的。
他自始至終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根本就不可能私藏什麼東西,更何況如果他真的還有其他的同夥,利用起重機和卡車,從美術館裏盜走那些東西,那鬧出來的動靜,根本就不可能瞞得過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別說自己了,恐怕就是波士頓那些白痴警察,也一樣瞞不過。
更何況自己和他一起從美術館裏出來的時候,那美術館裏的情況還好好的,根本就沒看到任何火災的苗頭,怎麼可能是他放的火?
按照電視裏那個霍普金斯博士的說法,大火應該是在凌晨六點左右燒起來的,那時候他們都已經離開紐黑文,快要到哈特福德了。
金沐晨那時候和自己可是在一輛車上,他又怎麼可能回去放火?
如果說他利用了定時放火設備,那更是不可能,因為整個洗劫行動計劃。自己是全程參與了策劃的,而行動所使用的工具,大部分都是自己籌集來的,金沐晨根本就沒插手。他怎麼可能搞得到那種定時放火的裝備?
那麼這樣一來,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正如金沐晨所說,那就是波士頓美術館的人,在賊喊捉賊。
「想想看傑西。咱們從美術館裏偷了這麼多的東西,美術館的那些管理人員,在得知消息之後,首先想到的就應該是如何向美術館背後的那些大股東交代,你之前也說了,那些股東們可都不好惹,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財產損失慘重,難免不會追究美術館負責人的責任,以那幫傢伙的背景,他們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而這時候那些美術館的高管們第二個想到的問題。恐怕就是如何盡最大的可能來避免損失,想必他們很多寶貝,都在保險公司投了巨額保單,這樣的話,很有可能他們會製造一場火災,來讓保險公司加大賠付。而且說不定,有些居心叵測的人,還借着這個機會,在裏面渾水摸魚也說不定……」
金沐晨很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推斷,而與此同時。他的視線主要就集中在電視上,那個滿臉沉痛,正在一一宣佈美術館東方部損失的山本慎吾的身上。
這傢伙嘴巴里說的很多丟失的文物,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可沒拿,那麼保不齊,就是這傢伙渾水摸魚,然後把一盆髒水,全都潑在了自己和傑西的頭上。
傑西這時候也是皺緊了眉頭,在分析金沐晨所說的這些話的可能性。越想越是覺得金沐晨說的有可能。
畢竟她認識金沐晨也有段時間了,雖然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古怪,但是她還是非常相信金沐晨的為人的,她不相信他會背着自己,搞出這麼多的意外。
這件事背後肯定有古怪,而且波士頓美術館那幫傢伙,賊喊捉賊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畢竟以前她可是經常混跡於富豪圈子裏,和美國各大博物館,美術館的負責人都經常打交道,這幫人到底什麼尿性,她是在清楚不過了。
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裏男盜女娼,說的就是這幫傢伙。
所以就算是在沒底線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他們干不出來的。
「可就算他們賊喊捉賊,那咱們又能怎麼樣?反正現在他們那邊已經是焦頭爛額了,不往咱們身上潑髒水,那才不正常。畢竟咱們已經得到了好處不是嗎?他們願意怎麼罵,就由得他們去吧,只要他們找不到咱們,咱們就悶聲發大財有什麼不好?」
雖然心頭也是非常氣憤,對方手段骯髒,但是傑西看着站在客廳里,盯着電視還是氣咻咻模樣的金沐晨,連忙出聲安慰他說道。
和金沐晨接觸了這麼長時間,他的性情,傑西實在是在了解不過了。
他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大男孩,你對他好,他就會十倍的對你好,可是如果你對他不好,那他可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吃虧的受氣包。
他對日本人好像本能就有一種討厭的情緒,現在這個波士頓美術館的東方部主任,卻依舊在電視上大放厥詞,再往他身上潑髒水,他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
不過現在在回波士頓,可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選擇,接連兩天,發生了兩件可以說震驚全世界的大案,現在波士頓警方恐怕都已經瘋了,這時候再回去,難免有可能會自投羅網。
所以傑西可不贊成,金沐晨在這個時候發瘋,但是金沐晨卻並不這樣想。
看着在電視上,依舊滿面沉痛,而且還在不斷呼籲美國民眾,如果有發現盜賊線索的人,請儘快的像警方或者館方提供線索的山本慎吾,金沐晨這時候可是拳頭攥的緊緊,滿面的鐵青。
看來自己這前次波士頓之行,好像還真就忘了些什麼,就是好好的教訓一通這個王八蛋。
之前自己看克拉克的監控,他在和那個詹姆斯,還有克拉克一起密謀的時候,可是說過,不用在乎自己一家人的性命。
那時候自己還只是把他當成美術館方面的走狗,所以並沒想太多,而在美術館那邊大撈一筆之後,自己就已經把這孫子給忘到腦後去了。
可是現在看來,自己好像犯了一個錯誤,就不應該寬恕這個傢伙。
看着他現在在電視上大放厥詞的模樣,金沐晨就是一陣噁心,你姥姥的,之前放過你,你就應該感謝你祖墳冒青煙了。
現在居然還不知死活的往老子身上潑髒水,前次的帳還沒和你算呢,現在你由來挑撥,那好這次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沐晨,沐晨,你有聽我說話嗎?」
傑西的聲音,把金沐晨從剛剛那種自我憤怒的狀態當中叫醒了過來,回頭看着滿臉擔憂的傑西,金沐晨心頭一陣愧疚。
「聽我說,沐晨,我知道你很生氣,我也很生氣,可是現在真的不是回波士頓的好時候,咱們現在必須要低調,這個傢伙,就讓他多活幾天,等過了這陣子,咱們在找他算賬好不好?」
聰明的傑西,顯然猜出了金沐晨這時候在想些什麼,而這時候她和金沐晨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也和以往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說帶着幾分軟語相求的姿態。
金沐晨心頭一軟,然後笑着看着傑西說道:「沒錯,親愛的,你說的很對,就讓他在活一段時間。時間不早了,我肚子又餓了,要不我們在下去找個地方吃點?」
傑西看着金沐晨噗嗤一笑:「你真的應該去參加大胃王比賽。」
「哈哈,都是之前的大豐收刺激了我的狀態,讓我新陳代謝加速而已。」
午夜時分,一個黑影,悄悄的從酒店的高級套房裏溜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直奔電梯,到了電梯才鬆了口氣,然後按下了直接通往酒店地下車庫的按鈕。
等金沐晨來到車子前打開車門,剛剛坐進去,還沒等發動汽車,就聽到有人在敲車玻璃,扭頭一看,正是似笑非笑,穿戴整齊的傑西。
他無奈的降下車窗:「傑西,這次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真的沒必要跟着我一起冒險。」
而傑西則是根本就不理會他,直接伸手進來拉開車鎖,然後進到車裏,坐在副駕駛位上。
「沐晨,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們是同伴不是嗎?在洛杉磯,你沒有丟下我,這次我又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回去?而且你也需要我這個策劃指揮不是嗎?」
原來傑西是早就看穿了金沐晨的想法,就知道他這報仇不能隔夜的脾氣,所以她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金沐晨看着傑西,心理一陣暖意交融,而傑西則是給了他一個俏皮的白眼。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開車?想要找那個山本慎吾的麻煩,我們可需要做非常仔細的準備,這次我們的目標可和前面的美術館不一樣,這次我們可要面對一個非常讓人頭疼的對手。」
金沐晨裂開嘴一笑,然後發動汽車,一腳油門下去,車子飛速駛出了地下車庫……
從哈特福特到波士頓,路程並不遠,很快兩人就到了波士頓近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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