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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房屋裏,一扇牆面緩緩移開,司笙和墨上筠從裏面彎腰走出來。
司笙拍了拍肩上的灰,跟墨上筠對視了一眼。
眼裏划過一抹深意。
與此同時——
墨上筠摸了摸耳朵,微型耳麥里響起丁鏡的聲音,她先是怔了一下,隨後微微眯起眼。
聽完後,她輕輕「嗯」了一聲,繼而扭頭看向司笙。
「蕭逆和風眠不見了。」墨上筠一秒給司笙做了總結。
司笙頓住,「怎麼回事?」
「說是他們倆懷疑唐一有兩個,時不常交換一下。今晚唐一又消失了,他們倆根據讓唐一留下的熒光腳印跟上去,之後就再也沒了消息。」墨上筠說,「徹底斷聯繫之前,蕭逆似乎暈倒了。」
司笙眸色一寒。
她道:「找。」
墨上筠不置可否。
人不見了,自然得找。
而且——
要大張旗鼓地找。
很快,墨上筠就聯繫到凌西澤和丁鏡,讓他們把能用的人帶上,以「迷宮村」為中心,進行地毯式搜索。
通知完,墨上筠掐了同盾,看了司笙一眼。
「你怎麼想?」她問。
司笙冷靜下來,眯眼,唇角輕輕一挑,「很有意思。」
墨上筠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蕭逆和司風眠跟上『唐一』後消失,無非就是撞見了『唐一』的秘密。」司笙道,「但是,『唐一』的選擇很多。」
「嗯。」
「可以選擇重傷他們倆後逃走;可以選擇直接滅口後逃走。『不滅口,把人帶走』,顯得多此一舉。」
墨上筠笑了笑:「既然把人帶走,就證明他們倆對『唐一』或是『那幫人』而言,有用。」
「嗯。」司笙贊同地點頭,「短時間內,蕭逆和司風眠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少不了吃苦。」墨上筠不緊不慢地提醒她,「如果是用他們倆來牽制你呢?」
司笙無所謂道:「再說吧。」
眼下最要緊的事是,找到司風眠和蕭逆。
如果找不到——
再想其他對策。
因為司風眠、蕭逆以及「唐一」的消失,司笙和墨上筠跟其餘人找到後半夜。不過,因司笙懷了孕,不適合熬夜,凌晨二點後,就被凌西澤直接拎出了迷宮村,扔到了停在路邊一輛越野車上。
「現在,回去睡覺。」
隔着敞開的車窗,凌西澤站在外面,將車鑰匙扔給司笙。
司笙伸手撈過,卻沒走,手肘抵在窗沿,難以置信地睇了他一眼,「你讓孕婦開車?」
「我發現你丟了倆寶貝弟弟,一點都不擔心啊。」凌西澤彎下腰,抬手搭着車頂,湊過來打量她,「你是不是看他們不爽很久了?」
司笙正兒八經道:「年輕人得吃點苦頭。」
「德行。」
凌西澤曲起一根手指,在她眉心彈了一下。
司笙往後一躲,沒躲過。
她皺眉,擺架子:「我好歹是一堂主,注意着點。」
「行。」
凌西澤咬着牙笑了。
司笙也笑了下,趴在窗沿上,抬眼,用餘光瞥他,瞧見他在月光下深邃立體的面部輪廓。她道:「我今晚得失眠,你早點回來。」
「嗯?」
凌西澤挑眉。
司笙一本正經:「痛失愛弟——」
凌西澤又彈了下她的額頭。
「趕緊回去休息。」凌西澤叮囑。
「我說你——」
凌西澤轉過身,往迷宮村入口走,同時抬手擺了擺,扔下一句話,「一個稱職的姐夫,是不會在天亮前放棄搜尋的。」
司笙:「……」
沉默半晌,她眸光一閃,忽然喊:「喂!」
凌西澤步伐一頓,回頭。
雙眸如炬。
「注意安全。」司笙微微抬高聲音,叮囑。
「好。」
凌西澤唇角彎了一下。
*
看着凌西澤的背影消失,司笙才長吁一口氣。
但是,她沒走。
往後靠在椅背上,司笙將靠背往後調,仰到,半個身子窩在椅背里。
天窗敞開,她睜開眼,見到漆黑的夜。
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一直在忙,她沒有時間好好整理。
趁着這一段放空的時間,她理着思緒,一條一條的,慢慢理,不急不緩,抽絲剝繭。
許久。
司笙緩緩吐出口氣。
1、蕭逆和司風眠暫無性命之憂。
2、不管范子城目的如何,眼下要緊的事,是打開機關城入口,讓機關城面世。
但——
司笙拿起車載通訊:「鏡姐。」
「怎麼了?」
丁鏡正在開車帶人在迷宮村附近搜尋,很快就回應了司笙。
「陪我去弄個人唄。」司笙說。
「行啊。誰?」
「孟姬。」
……
半個小時後,丁鏡開着越野車來到營地,將車在某個帳篷前一停,然後就開門跳了下去。
司笙坐在副駕駛,手肘搭在窗口。
手指一點一點的,慢條斯理。夜晚的風掠過耳側,一縷髮絲被盪起,悠悠落下。
不消半刻,丁鏡拖着一個人影現身。
女人只穿着背心和長褲,從睡夢中驚醒,驚慌的眼睜得大大的,在柔軟的月光里,還有淚水凝聚。
她的嘴被丁鏡封住。
淡淡地瞥了眼二人,司笙挑了挑眉,唇角勾笑:「走吧。」
丁鏡一個手刀朝孟姬後頸砍下去,孟姬當即兩眼翻白,失去了意識。爾後,丁鏡將孟姬扔上後座,自己又回到駕駛位。
「去哪兒?」
「隨便找個地兒,」司笙打了個哈欠,「能拋屍就成。」
「行嘞。」
丁鏡爽快地應了。
引擎再次發動,車輛轉了一個彎,在道路狹窄的營地里穿行。片刻後,車前燈照到一抹頎長的身影,二人定睛一看,停了下來。
司笙探出頭,「阮哥?」
阮硯提着個小箱子,緩緩踱步而來,淡定道:「我想測試一下最近做的審問小道具。」
「只有後面能坐了。」司笙往後指了指,「委屈一下。」
「嗯。」
阮硯提着小箱子上了後座。
司笙一笑。
*
這是一個好天氣,天邊泛起魚肚白,天空不知何時褪去了濃郁的黑,漸漸被青灰色取代。
司笙舒適地坐在副駕駛座,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剛睡醒,神志尚未清明,她伏在車窗上,吹着晨風,半眯着眼,遙望遠處漸漸被染了血色的朝陽。
視線里出現一雙軍靴,塵土飛揚,往上是一抹高挑的身形,颯爽英姿。丁鏡摘下帽子,給自己扇了扇風,繼而朝司笙挑眉,「交代了。」
司笙想推開門。
「你就別去看了。」丁鏡制止道,「對小孩不好。」
「行。」
略一思索,司笙應了。
「她確實是范子城安插進來的,但她不知道唐一的存在。」丁鏡倚着車門,手肘斜斜地搭着車窗一小截,側首瞧着司笙。
司笙從善如流地拿起一瓶水,擰開,遞過去。
丁鏡接過,仰頭咕咚咕咚灌了兩口,不疾不徐道:「跟你們分析的一樣,有很多人從小就被培養成工具,他們被訓練、被洗腦,在確保他們衷心不叛變後,會針對性地進行培養,送入各個領域為他們做事。」
「但他們只會聽命行事。哪怕是同一個任務,他們接到的任務內容,都是屬於自己的內容。除非需要團隊搭配合作,不然連同一個任務里另一個夥伴的存在和負責的內容都不知道。」
「不過,這只是一開始。」
「後期『唐一』——準確來說是范子城,主動在她這裏自爆了。」
司笙「嗯」了一聲,「你慢慢說。」
她現在有的是時間來聽。
「一、她負責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你們帳篷的竊聽器,就是她想辦法放的。」丁鏡道。
司笙若有所思,「怎麼匯報的?」
丁鏡:「用他們專門的密碼——你懂得,類似摩斯密碼那種,大同小異。她會寫『觀察日誌』,每次去『迷宮村』都會將其放在指定地點。東西被誰取走的不知道,但她每次過去時,先前放的『觀察日誌』都會消失。」
司笙:「『迷宮村』每天都在變化,她是怎麼找到固定地點的?」
丁鏡:「她來之前,得到了六月的『迷宮村』路線圖,每一天的路線都背熟了。」
這一點倒是不意外。
「迷宮村」的地圖來自於巴哈。
司笙手上這一份,就是從巴哈那裏搶來的。
而,巴哈是為范子城辦事的,他給范子城一份,理所當然。
所以另一批為范子城辦事的人——如孟姬——拿到迷宮村地圖是很正常的。
「繼續。」司笙道。
丁鏡仰頭又喝了兩口水,才繼續道:「二、她還有個任務,就是將食物、以及一些被連她都不知道的物品,送到『迷宮村』。」
「嗯?」司笙挑眉。
「她要運送的東西,被放到我們紮營地附近,藏在一個洞裏。應該是事先準備好的,沒來得及運走。但是,因為我們在那裏紮營,范子城那邊的人沒法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拿東西,所以就找她當了送貨員。」
「她每次去迷宮村,都會從洞裏取一些物品,然後混在他們的設備里送過去。跟倉鼠搬家似的。據說現在已經被她搬空了。」
「至於要送的東西,她只知道一部分是食物,另外的就不清楚了。用木盒裝着,不算大。大概有十來個木盒吧。」
聽得丁鏡慢慢說完,司笙不緊不慢地問:「你怎麼看?」
「迷宮村里,肯定不止范子城、唐一這兩個人。不然,不會需要大量食物。」丁鏡分析着,大腦還算清晰,「按照孟姬描述的分量來看,十個人是有的。算上那些個未知的木盒,初步判斷他們這些人有針對性的計劃,而且——時間就在你開啟機關城那一天。」
「嗯。」司笙頷首,「我跟小師姐在靠近中心處的建築里找到了一些地下密道,裏面有人居住過的痕跡,還有一些食品垃圾。」
「那風眠和蕭逆豈不是很大可能在密道里?」丁鏡連忙道。
「是這麼想的。」
「那你們還讓我們去迷宮村外圍找?」
「暫時不想打草驚蛇。」司笙道,「以范子城謹慎的性格,肯定會斷絕一切潛在危機。如果他知道我們找到了密道,可能會影響到他的計劃實施,甚至對蕭逆和風眠造成危險。讓你們在外圍找,一是為了做樣子,二是……萬一風眠和蕭逆不在密道,而是被帶走了呢?」
丁鏡聳肩,「可能性很低。」
司笙笑了,「總之,如果這兩天在地面找不到他們倆,那按照排除法,他們倆肯定在地下。兩天時間,他們就算不吃不喝也不會死。兩天後,在我開啟機關城時,小師姐會派人同步去地下找他們。」
「行。」
思慮半刻,丁鏡點點頭。
她倒是沒有怪司笙一開始沒跟她說這些,畢竟——
她以前的職業,讓她習慣聽從指揮。知曉越多信息,承擔的壓力就越大,不是她喜歡的。
她不愛動腦筋。
「你說范子城主動找孟姬暴露身份怎麼回事?」司笙問。
「哦,這個啊……」丁鏡揚了揚眉,「就在前兩天吧,范子城頂着唐一的臉,跟孟姬自爆身份——孟姬至今不知道唐一是他們的人,只認為范子城易容成唐一混進了營地而已。」
頓了下,丁鏡道:「范子城讓她在開啟機關城那天,把一種藥放到凌總他們營地的伙食里。」
司笙問:「什麼藥?」
丁鏡攤手,「不太清楚。但她說對身體無害,大概會導致一段時間的疲憊、精神無法集中……總之就是限制他們的工作能力。」
「不對,」司笙眯了眯眼,「西澤他們算是這一撥里最沒用的——」
「有這麼說自己老公的嗎?」丁鏡忍不住吐槽。
「不是麼?」司笙還挺直接的,「他們就負責拍攝記錄而已。弄他們做什麼?不弄這些搞研究的專家們可以理解,因為他們沒啥用,都是炮灰。要弄也該弄小師姐的人才對——」
丁鏡道:「弄得了嗎?你小師姐謹慎到方方面面,孟姬一碰飲食就會被發現。凌總這一撥人警惕性沒那麼強。」
「但目的是什麼?」司笙沒想明白。
「你都想不明白,我就更不用說了。」丁鏡懶得費那個腦力勁兒,「不過肯定是有企圖的。總不可能在這麼嚴峻緊張的形勢下,平白無故讓孟姬冒險做這事吧?」
「唔。」
司笙點頭。
兩人談到這裏,阮硯拎着暈了的孟姬走回來。
「阮哥有什麼想法嗎?」司笙問。
阮硯把孟姬塞給丁鏡,手裏拎着個工具箱,沉吟兩秒後,道:「技術團隊負責無人機。限制技術團隊的行動,證明他們可能會從無人機入手。」
「他們打無人機的主意做什麼?」丁鏡拽着孟姬的衣領,就跟拎着個布娃娃似的。
「不知道。」
阮硯扔下三個字,坐上了後座。
丁鏡和司笙對視一眼。
打道回府。
*
搜了兩天,依舊找不到蕭逆和司風眠的蹤跡。
孟姬被墨上筠控制住,當天下午就被送出營地。
營地的氛圍變得死氣沉沉的,人少的時候,似乎都喘不過氣來。
但——
機關城的開啟,照常進行。
這一天,烈日灼灼,陽光烘烤着地面,地表氣溫之高,使得這片天地成了蒸籠。
墨上筠帶隊,護送司笙前往迷宮村中心。
凌西澤帶隊,負責拍攝機器照常進行。
丁鏡帶隊,混在墨上筠的隊伍里,抵達迷宮村後,跟隊伍分開。
……
一切按照計劃進行。
烈日當頭。
被留在營地的專家團,組隊站在高處,眺望迷宮村的方向,一個個的面色不善。
「沒見司笙怎麼研究啊,她真的就將開啟機關城的開關找到了?」
「扯淡呢。估計跟我們一樣,去了一趟,然後一無所獲地回歸。」
「都是一樣的資料,一樣的調查。她花的時間還少。能成功就見鬼了。」
「有沒有機關城這東西都不一定呢。」
……
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有個別專家被曬得頭頂冒煙,戴上一頂草帽,坐在地上,拿着水壺喝着水,嘴裏還不忘了奚落:「做戲啊。資本家和資本家背後的女人,搞了這麼一大出戲……還把軍隊扯進來了。看他們怎麼收場。」
有年輕的學者搭話:「聽說網上議論得很熱乎呢。就這個機關城。」
提到這個,其餘學者也搭話。
「國外都有關注的。我來之前,很多國外的同學,都跟我聊過這事。」
「不知道現在輿論怎麼樣了。」
「資本肯定先控制輿論唄。什麼樓蘭計劃,什麼機關城……搞得神秘兮兮的,卻沒從真正實行者身上看到一點重視,這齣戲啊,真是越看越假。司笙他們圖什麼啊?她上億的粉絲,還有名聲。這機關城沒搞好,隨時把自己搞死。」
「想獲得政府關係吧。她老公不是搞無人機的嗎?這不,藉機用上了。不管成功與否,紀錄片一放出去,玄方科技肯定名聲大振。」
……
在營地的專家們閒得無所事事開始陰謀論時,在這片無人區之外的網絡世界裏——
忽的被一場風暴席捲。
平靜安詳的早晨里,不知是誰轉了幾段國外新聞,如同平地驚雷,將原本相安無事的網絡世界,炸得人仰馬翻。
一時間,那幾個視頻,席捲全網。
那是國外幾大具有影響力的新聞媒體的報道片段——
他們在新聞里指出,四十餘年前,東國在某無人區搞了一項研究,是進行人體研究的。為了掩蓋這一真實目的,他們以「建造奇蹟建築」為由,組建了一支百餘人的建築團隊到場,預備構建一棟震驚世界的建築——機關城。
同時,他們還透露,現在東國正在重啟此項目,調了部隊和專家過去。
並且,特別報道了「司笙」這個人。
他們簡單講明了下司笙這一年的離奇經歷,然後又爆出一個重磅消息——司笙是機關城總建築師易中正的孫女。
這新聞過於勁爆,在國外一經播出就引起廣泛議論,外網的媒體集體瘋了,某社交網絡被這事直接擠到服務器崩潰。而消息傳到國內後,各大平台的服務器也都出現卡頓狀態,幾乎每家互聯網公司都在搶修。
全網都瘋了。
壓都壓不住。
【這是真的嗎?!國外的媒體怎麼知道這麼多事?!】
【新聞沒怎麼看懂,我就知道——司笙又帶着爆炸性新聞來了。】
【司笙這次炸掉了世界媒體……】
【我願稱司笙為世界流量第一人。】
【又是司笙?】
【人體研究,奇蹟建築……不是,人體研究先不論,奇蹟建築我能了解一下嗎?】
【跪求美人給一個看機關城的機會。】
【好奇,太好奇了。】
……
一時間,沸沸揚揚,全民皆知。
電視台。
喻寧剛結束節目錄製,就見工作人員圍聚在後台,手裏清一色地拿着手機,嘴裏議論着「司笙」「機關城」一類的詞。
「怎麼了?」喻寧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喻姐,你看。」
有人將一段視頻發給喻寧。
「消息壓不住了,甭說網絡,我們電視台電話都被打爆了,說什麼國外的記者都知道了,我們是幹什麼吃的……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艹。國外媒體同一時間報道這個,肯定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圖什麼?」
「光是一個人體改造就夠抹黑我國的了。什麼機關城建築,大概是想博得關注吧。」
「本來這種三流新聞,不該引起這麼大轟動的,主要還涉及了司笙。」
「對。現在一旦跟司笙掛鈎的新聞,都是一點就炸。何況還是這麼大一個事?」
「我國外的朋友不關心人體改造、不關心機關城,就逮着我問——你們國家那個司笙究竟是不是有這麼神啊?說實在的,司笙這一年來的故事,都可以寫一部金手指爽文了,能不引人注目嗎?」
「司笙完了。」
「這事要沒處理好,影響到國際聲譽,他們那一幫跟項目相關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
在同事的議論里,喻寧看完了片段。
她第一感覺同樣是——慘了,司笙和凌西澤要完。
事情鬧得這麼大,不管司笙他們有沒有差錯,都會拿他們開刀。
她舔了舔唇角,趕緊走到走廊上,撥通了閻天靖的電話。
「靖哥,網上的事——」喻寧擰着眉開口。
「知道了。」閻天靖還算冷靜,「這事壓不住,只能任其發酵。」
「這樣的話,司笙和凌總豈不是會出事?」
「暫時還不清楚。」閻天靖道,「做最壞的打算,他們就算沒被追究責任,以後任何發展道路都得被掐死。」
畢竟——
如果不是司笙的事件過於傳奇,引起了廣泛關注,這個事或許還可以壓一壓。
名氣太大,是司笙的原罪。
——哪怕司笙本人什麼都沒有做。
喻寧吸了口氣,「沒有別的辦法嗎?」
「沒有。」閻天靖停頓了下,「不止如此,受到牽連的人,還不少。」
「……」
「你也不要太擔心,這邊已經在聯繫西澤他們了。如果司笙真的有什麼神秘力量護體,這次沒準也能化險為夷。」
「你能不能正經點兒!」喻寧氣急。
「事已至此,沒辦法。」閻天靖倒是看得開,說完他又溫和地安撫喻寧的情緒,「你別急。」
「我沒急。」喻寧沒好氣道。
閻天靖低笑:「你都要咬人了,還沒急。」
「……」
「我這邊先忙,有什麼消息及時跟你說。」閻天靖道,「你安心工作吧。」
喻寧:「……」
她哪能安心得了?!
……
安城,豆腐鋪。
正在玩遊戲的段長延,見到隊友遲遲沒動靜,一看發現人都下線了,剛想罵人,卻發現那人又上了線。
「兄弟們,不玩了哈!我要去吃瓜了!」那人說。
「什麼瓜?」
「比遊戲還重要?」
那人:「哎呀,你們自己上網看吧!這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下了啊。」
說完就又下線了。
不到半分鐘,其餘隊友一一下線。
段長延發現,到處都有掉線的人,一個個都沒動作,也不知怎麼了。
他莫名其妙地下了線,結果手機屏幕頂端就彈出一則新聞,「司笙」和「機關城」幾個字,立即將他注意力拉過去。
他點進去。
良久。
他暗罵了一聲。
一個電話撥給鄭永豐:「出事了,機關城的事不知被哪個孫子捅出去了,我感覺這事是衝着師叔來的——」
「知道了。」鄭永豐打斷他。
「你知道?」段長延一怔。
這個八百年不碰一次網絡、一年前才換智能手機的傢伙竟然知道?
「全知道了。」
「全」,最起碼囊括半個江湖圈。
段長延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眉頭緊皺:「怎麼辦?」
鄭永豐道:「束手無策,靜觀其變。」
「……」
屁嘞!
什麼都做不了?!
鄭永豐一頓,「除非揪出罪魁禍首。」
「范子城?!」段長延提到這個名字就頭疼。
奶奶個熊。
真能揪出范子城,他們至於追查那麼久嗎?!
不過——
這也側面表現出,這一個事,是真的棘手。
……
*
「冬媽——」
休假的冬至,剛一睡醒得到消息,就直奔出臥室。
他扯着嗓子一吼。
背着包走到玄關處的冬穎,差點沒被他這一嗓子嚇出個平地摔。
「你這死孩子,大上午的發什麼瘋?!」冬穎沒好氣地質問。
冬至直接跑過去,「你看網上新聞了嗎?」
「看了。」
冬穎撥開他,打算換鞋。
「現在什麼情況,雖然網友都在調侃我偶像,但這事對她沒有好處吧——」冬至敏銳地察覺出事情嚴重性。
「嗯。」
「不是,」冬至向前一大步,擋在門前,警惕地看着她,「你背着包想去哪兒啊?」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管了?」冬穎換好鞋,站起身,瞪了他一眼,「你給我滾蛋。」
「我不!」
冬穎作勢要扇他,「你滾不滾?」
「我不!」冬至緊緊地靠着牆,倔強地抻着脖子,「你肯定又要去做危險的事了!我不准!」
「信不信我扇你?」冬穎一巴掌實在不忍心扇下去。
「扇我我也不滾。」
「你個破孩子,」冬穎一把拽住他,將他往後一拉,「一邊兒去。」
然而,冬至雖然武力值不如她,但纏人是一把好手,被揮到後面後,直接一把抱住她的腿:「冬媽你別搞事,你又沒偶像那能耐,小心把自己搭進去了還給人添亂——」
冬穎頓時炸了,直接把他拎起來,瞪着眼,「你敢損你親媽?」
「……」
冬至被她嚇得脖子一縮,弱弱道:「我沒損,我實話實說……」
冬穎把他推開,「斷絕母子關係三天,你好自為之。」
「冬姐你別去找死。」冬至又纏上來。
「我去百曉堂,」冬穎沒好氣地扒開他,「跟他們討論解決辦法。」
「……哦。」冬至眨巴眨巴眼,「我跟你一起。」
「就你這樣?」
冬穎打量他一眼,看着他身上幼稚的卡通睡衣——那是司笙漫畫的周邊。
「啊!」冬至反應過來,伸出一根手指,「等我一分鐘!」
說完就跑回臥室。
事實上,冬至都沒花一分鐘。生怕冬穎一個人跑了,他隨手拿了一套衣服就跑了出來,然後躲在冬穎後面上了車,在車上才將身上那一套卡通睡衣給換了。
冬穎頭疼得很。
*
在這一場轟動性事件背後,很多意識到其中嚴重性的人,都忙得焦頭爛額。
他們在想——
怎麼辦。
如何最大限度減輕這事的影響。
如何緩解對司笙的不利影響。
甚至有人提議以身犯險,如果抓不住范子城,就自己挺身而出頂替,拉上一幫自願的,來個「法不責眾」。
不過——
在他們手忙腳亂、胡亂諫言之際,網上又出現了一個轟動性事件。
「媽!冬媽!又出事了!」
冬至在副駕駛上滋哇亂叫,差點沒讓冬穎一腳踩上油門衝到路邊去。
冬穎踩了剎車,沒好氣地瞪過去,「大驚小怪什麼?!」
「你看!機關城!」
冬至將手機懟過去,指着手機屏幕。
冬穎抬眼去看。
——那是一個直播間。
——正在直播機關城破地而出的畫面。
冬穎猛地一震。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