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進入幽冥山後,再也沒有人回來過。
所以,大家對於幽冥山都十分恐懼,那山的方圓幾百里處,沒有生物敢游離。
連一個村莊都沒有見過。
可見的,便是荒蕪和死寂,還有那中心點,一般的死山。
混沌的身影從虛空中落了下來。
徐子墨腳剛剛踏在這片天地間,便是無窮無盡的死氣朝他湧來。
要將他整個人都摧毀。
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着,恐怕要不了多久便會淪為白骨。
徐子墨體內的生命之樹飄下一片葉子,將這些死氣全部給阻隔了起來。
他這才得以安心朝幽冥山走去。
走了十幾分鐘,都是不見一個人影,孤寂的讓人甚至覺得自身就是孤魂野鬼。
走到山腳下,徐子墨抬頭看着幽冥山。
山不算高,也五指的形狀屹立着,古老的氣息盎然瀰漫着。
「白骨戚戚哀哀間,
生死之路通幽冥。」
如同黑色潑墨的字體寫了幾句話,印刻在前方的石碑上。
「莫求凡世無寄託,
幻海之下霄團圓。」
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誰刻上去的,登山的路是一塊塊不規則的台階。
徐子墨一站上去,突然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彈了出去。
「只有死人可踏幽冥,」一道威嚴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緊接着,便是無窮無盡的死氣,宛如飄起的迷霧,見過整片天地都給籠罩。
那死氣越來越濃重,甚至到最後還吹起了陰風,陰風中有陰兵陰將的身影若隱若現其中。
呼嘯的陰風如同人的哀嚎聲。
徐子墨沒有說話,他的手心處,生命樹被放小了無數倍,在手心旋轉着。
那濃郁的生命之氣散發而出,這生命之氣比死氣還要強大許多。
出現時,直接給湮滅掉了。
「真是讓人討厭的氣息啊,」有沙啞的聲音從幽冥山的走道傳來。
下一刻,從虛空中走出來兩名身穿黑袍,手拿鐮刀的使者。
他們二話不說,直接朝徐子墨殺了過來。
徐子墨一揮手,隨意兩道刀氣迸發而出,直接將兩人斬殺。
不過下一刻,這兩名使者的身體竟然分裂成四個。
仿佛殺之不盡,四變八,八變十六,十六又成三十二。
徐子墨冷聲說道:「絕對的實力,不是靠數量可以彌補的。」
他周身無盡刀氣縱橫着,一步步朝幽冥山的山道走了上去。
無論旁邊的使者分裂成幾個,都會瞬間被刀氣殺氣,哪怕千千萬萬,也不能靠近徐子墨一步。
再次走上山道,依舊是強大的力量想要將他推出去,不過徐子墨這次有了準備。
自身的力量不斷抗衡着,一步步朝上方走去。
走了一段路後,身後的黑袍使者也消失了,一直到半山腰的位置,他遇見了一名老者。
老者靠着一塊光滑的巨石,兩隻手裏各拿着一根勾環。
此刻正磨着勾環,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徐子墨的身影停在他的旁邊,老者擦拭勾環的動作很有律動。
看的久了,竟也會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終於,老者停下來手中的動作,笑着看向徐子墨,說道:「聞名已久,今日如願所見。」
「你哪位?」徐子墨問道。
「贏勾,」只聽老者一字一句的回道。
「九大山鬼之一,」徐子墨皺眉問道。
九大山鬼中,他只見過兩人,魁以及猰羭,這贏勾雖然也是其中之一,但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
「你們山鬼是幽冥的人?」徐子墨問道。
「我們只聽命於千災末日大人,」贏勾搖頭說道。
似乎是知道徐子墨的疑惑,他解釋道:「我是奉命鎮守幽冥山的入口,不讓鬼族的人離開禁地。」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徐子墨問道。
「這個你得問千災末日大人了,」贏勾笑道。
「只是沒想到,尊駕也會來這禁地。」
「禁地的入口在哪?」徐子墨問道。
「幽冥山上幽冥城,午夜三更城門自然開,」贏勾說道。
徐子墨點點頭,徑直繼續沿着山路走去。
「尊駕是不是想離開鬼神域?」看着徐子墨離開,贏勾突然開口,說道。
「怎麼?」徐子墨轉過頭,回道。
「我們有辦法讓你離開,」贏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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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條件,需要你一個承諾。」
「沒有承諾,也不需要你們幫忙,」徐子墨直接拒絕道。
「我知道尊駕身邊有大聖護道,但以你如今的實力,離不開鬼神域的,」贏勾繼續說道。
「縱使大聖,也無濟於事。」
「這不是你一個關心的事,」徐子墨淡淡的說道。
「我就在這幽冥山,尊駕什麼時候想通了,隨時找我,」贏勾笑道。
「這是你的意思?」徐子墨問道。
「千災末日大人的指令,」贏勾如實說道。
徐子墨微微皺眉,隨即繼續朝山上走去,身後又傳來了贏勾擦拭勾環的聲音。
登上幽冥山的山巔。
徐子墨看到了一座城池,一座飄零於陰暗中,死寂如鬼城的城池。
只是如今是白天,當你從城池走過時,那就如同海市蜃樓的倒影,身體會直接穿過去。
徐子墨也不着急,就坐在原地等候着。
從下午時分一直等到深夜。
終於,隨着夜色更深,那座城池便越來越凝實,越來越逼真。
最終,隨着「咣」的一聲城門打開響起,幽冥城……開放了。
兩名鬼使站在城門口,朝裏面看,熱鬧非凡。
徐子墨進了城,竟然沒有人阻攔他,街道上似乎是過着鬼節,人們帶着鬼面具,賣的東西,也大多與陰間有關。
…………
「書接上回,那神族的大神將與鬼王大人戰了幾百回合,最終還是不敵敗下陣來。」
徐子墨聽見聲音,轉頭看去,只見這鬼城竟然也有說書的。
那城樓口,不時的傳來叫喊聲,惹人注目。
徐子墨走上城樓,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不過那些人看到他,竟然全部躲閃開,不願意與他坐在一起。
「老頭,今天的故事先不聽了,等明日來再講,」有人說道。
「真是晦氣,又來個外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