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和酒老只在靈花閣待了一天就離開了,不過回來時是兩個人,走的時候卻是三個人。
看着酒老和宋師弟離開,以及跟在他們身邊的那個全身黑袍的人,素媛是懵圈的。
咋回事?
滄神族內部的事處理的非常順利,其他各脈也是配合的不錯,進度一點點的在推進,最起碼明面上的一些事物,都已經歸於了玄辰的手下,暗地裏和不知道的,就得慢慢被時間所磨合了。
玄辰也不是那麼看重這個位置,到底只是一個虛名而已,他之所以心念念的重新奪回來,一方面,是因為一口氣,夏家之所以囚禁他這麼久,他不相信滄神族沒人知道,但卻裝着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他得出這口氣。
另一方面,滄神族的勢力龐大,人脈廣,他可以藉助這股力量去尋找和酒老一模一樣的那個人,為當初死去的那麼多兄弟報仇。
雖然酒老知道白瑜在哪裏,但是不會看着兄弟再次去送死的。
隨着他們再度返回滄神族,站立在門外,全身包裹在黑袍下,站在中間的玄君之,看着曾經的家,輕輕抬起頭,聲音嘶啞:「沒能想到,有一天竟然還可以活着回來。」
酒老輕輕拍了拍玄君之的肩膀:「對不起,讓你回來晚了,當年,本該把你們一起帶回來的。」
玄君之搖搖頭,看着酒老:「沒什麼對不起的,我只知道,你不會對我動手的。」
酒老連連點頭:「我永遠不會對自己的兄弟動手。」
宋仁看着他們的樣子,心中頗為的感動,有些兄弟,到死都不會相信你會背叛他。
就像當日玄君之重新復活後,看着酒老,並沒有害怕、恐懼或者去躲避,而是突然笑了:「無塵,你怎麼老成了這個樣子——」
那是他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隨着通知了肖長恩,守門的得到命令,便讓三人就此進去了。
一直到了玄脈宋仁的客房處,酒老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嘿嘿一笑,直接取出自己的劍匣背負身上。
只是一瞬間,原本蒼老如同老頭樣子的酒老,腰杆變得挺直,整個人直接由七八十歲的容貌成了四十歲的中年人,無論氣勢還是氣質,都仿佛換了一個人。
看着酒老這般的樣子,宋仁突然有些明白,當年老師是如何追到玄衣前輩的,連着一旁包裹在灰袍下的玄君之也露出了微笑:「還和當年一樣啊。」
酒老此刻這幫裝扮,純粹是為了找尋當年大家在一起的意氣風發樣子。
直至,外面響起了小兮的咯咯笑聲和玄衣的聲音。
「這麼着急找我幹什麼,小兮,你師爺爺越來越沒個正形了,以後我們不學他好不好?」
「好,師爺爺還一直不洗澡,臭臭的,上次他抱小兮,好臭的,小兮都沒敢親他。」
房間內,剛欣賞自己年輕相貌的酒老,頓時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甚至抬起胳膊使勁聞了聞,又聞了聞胳肢窩,頓時一陣乾嘔。
天啊。
隨着外面房間門被打開,玄衣牽着小兮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黑皇。
在見到玄衣已經有些中年,不再是當年他們兩個哥哥寵你的樣子時,灰袍下的玄君之頓時身體一顫。
玄衣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不說話的人,不知為什麼,心裏突然一跳。
小兮則看了一眼變得年輕的酒老,滿臉笑容,撓撓頭:「這個師爺爺,怎麼這麼熟悉,似乎在哪裏見到過?」
「小兮,快來!」宋仁蹲下身,喊着小兮,而後將他抱起,畢竟接下來就是大型認親現場和大哭了,別讓這孩子搗爛。
玄衣很快收回了目光,而後看着背着劍匣的酒老:「你這是幹什麼,又要準備對誰出手了?」
酒老背着劍匣,可以短時間提升他的勢力,因為這是他的命器,但若脫下來,就是這幾十年的滄桑老頭樣子。
面對玄衣的問話,酒老則嘿嘿一陣傻笑,玄衣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傻子——」
「怎樣,有沒有感覺回到了當初的樣子?」就到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和興奮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前後的樣子,還有,那個人,是誰?」玄衣突然湊近壓低聲音問道。
畢竟酒老當年是風雲過,雖然如今樣貌大變,但他們七十八人前前後後也結了很多仇家,如今背着劍匣,回歸當初樣子,萬一被有心人給放出去話,也是個麻煩。
酒老露出一抹神秘之色,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不說話的玄君之道:「再等等,很快你就知道了。」
「還搞神秘,你不說我可走了,現在我們有多忙你不是不知道,」玄衣做勢就要走,卻被酒老慌忙拉住衣袖。
就在這時,門外有聲音響起:「劍無塵,劍無塵,着急忙慌的叫我過來幹什麼,我正拉攏人心呢,耽誤了事你就給我全權負責。」
玄辰罵罵咧咧的推開門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房間的幾個人,其他人當然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只是那個黑袍人,卻給他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但卻又說不上來。
「那個,有客人啊,這位是——」玄辰立馬收了臉上的笑容,悄悄將目光看向酒老,等他解釋,難不成又是請來的外援?
酒老未曾說話,而是關了房門,然後將他們兄妹拉的站在一排。
玄君之也在這一刻起身,酒老將他拉在了兩人的對面,最後長舒一口氣,給宋仁使了一個眼色。
宋仁便招呼了一下黑皇,抱着小兮往外走去。
酒老看着玄衣和玄辰,突然向着兩人一行禮:「對不起,當年沒把他們倆帶回來,甚至於後來我苟且偷生,連面都未曾露過,如今,能讓你們再次團聚,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次了。」
玄衣和玄辰眨了眨眼,你這又搞什麼鬼?
酒老則輕輕咳嗽了一下,站在身邊的玄君之,輕輕拉下頭套,然後臉上露出當年的笑容。
「大哥,小妹,好久不見!」
玄衣愣了!
玄辰愣了!
酒老哭了!
只是一瞬間,兩人就哭着撲了過去。
哪怕這是幻覺,也讓我們緊緊抱一次,別讓我們早早醒來。
聽着裏面的哭聲,外面的宋仁嘆了一口氣,小兮則似乎猶豫了很久,然後道:「爹爹,我見過一個人,跟師爺爺好像啊,他還騎着一個大獅子,不對,也不是獅子。」
「嗯?」宋仁疑惑:「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