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左洛夫子爵現在算是徹底地看穿了康斯坦丁大公,對他的評價是越來越低。如果不是暫時沒有更好的選擇,他早就跟對方說拜拜了。
反正他已經算是半躺平了,他給出的建議康斯坦丁大公愛聽不聽,不愛聽他也不堅持,最後吃了虧就不要怨他。
當然他也在積極地觀察形勢尋找新的可以投效的主人。因為他算是看明白了,康斯坦丁大公不可能成事,必須乘早物色新主人,因為搞不好哪天康斯坦丁大公這條船就沉了。
所以離開了康斯坦丁大公的府邸後,他直奔了聖彼得堡小有名氣的沙龍。
沙龍的主人名叫阿列克謝.阿列克謝耶維奇.博布林斯基。是不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眼熟,是的,這位的父親就是葉卡捷琳娜大帝和阿列克謝.格里戈里耶維奇.奧爾洛夫的私生子阿列克謝.格里戈里耶維奇.博布林斯基。
雖然這位小私生子並不被羅曼諾夫家族待見,但是憑藉父母親的關係在俄羅斯上流社會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而到了他的兒子阿列克謝.阿列克謝耶維奇這一代,雖然更加的被邊緣化了,但因為經商有方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比很多老牌破落貴族家庭要舒服得多。
而這也就給了阿列克謝.阿列克謝耶維奇.博布林斯基折騰的本錢,仕途不得意的他將鬱郁不得志的原因完全歸咎於當局和羅曼諾夫家族,所以私下裏組織了一個不得意者聯盟。
將那些破落貴族以及貴族私生子的「優秀」後代都聚集起來,一起吐糟俄羅斯糟糕的體質,控訴社會對他們的不公,並分享最新的各種官場小道消息見聞。
普羅左洛夫子爵是這個聯盟的常客,只不過他參加聚會的目的不是為了吐糟什麼,而是打探消息。
因為別看與會的人大部分都是些小人物,但他們因為身世和血脈的關係和聖彼得堡各大家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他們的消息不是一般的靈通。
普羅左洛夫子爵輕車熟路地進入了會場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葉捷門列夫。
這個葉捷門列夫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倒不是說他的身份很顯赫很了不得,實際上他就是個小卒子,在貴族圈毫不起眼。但是他有一項能力卻是普羅左洛夫子爵特別看重的——那就是消息特別靈通。
這麼說吧,他就是聖彼得堡貴族圈的包打聽,只要你想知道哪位爵爺的情報他都能幫你搞來,反正就沒有他搞不到的情報,至少普羅左洛夫子爵還暫時沒有遇到過。
「伊利亞,最近過得如何?」他笑吟吟地打着招呼。
「一般般啦,子爵您最近好像過得很精彩啊!」葉捷門列夫笑着回答道。
普羅左洛夫子爵有些窘迫,他能聽出對方不過是打趣,但最近康斯坦丁大公被整得雞毛鴨血連帶着他們這些手下人都跟着倒血霉,這多少還是讓他臉上無光啊!
他聳了聳肩裝作不在意地回答道:「還好啦,也就是這一陣風,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葉捷門列夫只是笑了笑,不過誰都能看出他並不是特別認同普羅左洛夫子爵的話,顯然他認為就算過了這一陣風康斯坦丁大公也不會有什麼起色。
不過他也不會傻乎乎地揭短,所以只是笑了笑道:「那就好,前一段時間我還真有些為您擔憂呢?怎麼了,找我有事?」
看着葉捷門列夫眼眸中放射出的光彩普羅左洛夫子爵有些頭疼,跟太聰明的人打交道就是有些頭疼,他們什麼都能看穿,想在他們面前掩蓋真實意圖實在是太難。
而現在他偏偏又不能太早的暴露真實意圖,否則聖彼得堡的貴族圈很快就會知道他準備改換門庭另找新主人,這要是傳到了康斯坦丁大公耳朵里那樂子就大了。
雖然總體而言葉捷門列夫的嘴巴還算緊,但必須看到他就是個該死的情報販子,任何能賣出價錢的消息他都會出售,雖然他普羅左洛夫子爵不過是個小人物,但誰能保證就沒有人盯着康斯坦丁大公?
這些人一旦知道了他要改換門庭,指不定會鬧出什麼風波。現在他不希望的就是再生波瀾,最好是悄悄地毫無聲息的就完成這一切。
他一遍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一遍拉家常似的問道:「有什麼有趣的消息嗎?」
葉捷門列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有趣的消息可是不少,但是……」
說着他就望着普羅左洛夫子爵不說話了,後者自然是秒懂,對情報販子來說一切都是向錢看齊,沒有錢就免談。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五百盧布。」
葉捷門列夫聳了聳肩道:「這有點不夠啊!」
普羅左洛夫子爵沒好氣地說道:「這是行價!」
葉捷門列夫哼了一聲:「這是以前的行價,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漲價了!」
普羅左洛夫子爵皺了皺眉頭,葉捷門列夫的話雖然很氣人,但也暴露了一些關鍵的消息。
情報漲價在聖彼得堡並不罕見,每每要發生大事或者形勢非常緊張的時候情報都會漲價。
比如前一段時間康斯坦丁大公的案子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情報就漲了一大截。
可現在風頭不是已經過去了嗎?按理說價錢也該恢復正常了啊?
難道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葉捷門列夫嘿嘿一笑道:「怎麼?你還不知道?」
這話問得普羅左洛夫子爵想打人,不知道什麼?感覺既嘲諷又吊口味!
他沉默了片刻後回答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更何況有些消息也未必是真的!」
這其實就是砍價,意思是說你的消息不一定保真,也許一切不過是煙霧彈呢?
葉捷門列夫也不生氣,淡淡一笑道:「那可不一定,現在外面的風聲可是亂得緊,很快就有大事要發生哦!」
普羅左洛夫子爵心中一緊,葉捷門列夫的信譽還是不錯的,他說有大事發生那就一定有情況,那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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