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小孩子。
還做着這麼……天真爛漫的事情……
更讓人難堪的是……
他講了很多。
這條魚不理他。
……
男生有些委屈。
明明是這條魚自己出現的……
是這條魚最先來挑釁他的。
現在不理人算是什麼回事？
搞得他才是那個……
呃……
男生愣了愣。
隨即苦笑。
他的表現的確像是窮追不捨、糾纏不休的人。
……
蕭驍看向虎蛟。
虎蛟身子一僵。
……
蕭驍歪着腦袋。
「都溜了人家這麼多次了。」
「不給人家一個解釋嗎？」
……
溜？
微微一愣後，男生再次苦笑。
別說。
他還真有些像是被溜的。
……
虎蛟扭過頭。
身後的蛇尾蟄伏在水窪底部。
像是伺機而動的獵人。
……
白蛇無聲咧開嘴角。
露出尖銳的獠牙。
……
虎蛟莫名一股寒意流竄全身。
它倏然扭頭。
然後對上了一雙艷紅色的豎瞳。
……
虎蛟猶如被定住了一樣。
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
蕭驍的手指輕輕撫過白蛇的腦袋。
白蛇頓時乖巧的扭了扭身子。
……
虎蛟只覺得全身一松。
它驚疑不定的看着白蛇。
那是什麼？
不是……
它是妖怪嗎？
不是的話又怎麼會把它嚇得那麼厲害？
……
虎蛟驚魂未定。
身子都縮了起來。
…..
男生隱約察覺到了一些異常。
細究卻好像沒有任何的問題。
看着蕭驍如常的面色，男生有些懵。
他看向奇怪的魚。
嗯？
在奇怪的魚身上，他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他的印象中，總是囂張甚至有些惡劣的奇怪的魚……
此時卻顯得有些侷促……
嗯……
或者說，縮頭縮腦？
他沒有想過，類似這樣的詞有一天能用在奇怪的魚身上。
奇怪的魚可是看着他摔跤都無動於衷，還會幸災樂禍的對他挑釁的討厭傢伙。
……
「願意說了嗎？」
蕭驍微笑。
……
虎蛟抽了抽眼角。
它能不願意嗎？
它敢不願意嗎？
那條白蛇好兇的。
這個人類的身邊還跟着妖怪。
這個人類身邊的白蛇都這麼凶了。
要是它惹這個人類生氣了……
虎蛟抖了抖身子。
呃……
不敢想……
不敢想……
……
雖然有些不甘不願，畢竟覺得有些丟面子……
但在威脅下……
虎蛟還是說了。
它可不想莫名其妙的交代在這。
……
其實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最初水打到男生的臉上也是意外。
它只是隨意扑打了一下水窪。
恰好有一道水流飛濺而出，打到了男生的臉上。
它也有些意外。
卻沒有在意。
沒有想到……
那個男生竟然看得到它。
它的興致上來了。
……
虎蛟玩這個追逐遊戲玩得不亦樂乎。
看到男生摔倒了它笑得很大聲。
難得遇到一個看得到它……
還對它沒有威脅的人類……
沒錯。
後面這點很重要。
要是它遇到的是眼前的這個人類……
它的追逐遊戲從一開始就結束了。
還有什麼好玩的？
就要男生這種看得到它、又笨笨的……人類
才好玩。
所以，它經常來找這個男生玩。
它覺得男生也玩得挺高興的，不是嗎？
人類不是挺喜歡玩這種追逐遊戲的嗎？
它看到過人類玩遊戲。
有很多類似這種追逐的遊戲。
……
蕭驍笑了笑。
……
啊？男生看看奇怪的魚，又看看蕭驍。
奇怪的魚一直在叫。
像是鴨子一樣又有些不一樣的叫聲。
……
他完全聽不懂。
但蕭驍的樣子……
……
「它說什麼？」
男生喃喃。
「你聽懂它說什麼了嗎？」
……
蕭驍微微頷首。
「它只是喜歡跟你一起玩。」
……
哎……
男生愣了。
喜歡……跟他一起玩？
……
「它覺得跟你一起玩很有趣。」
蕭驍眉眼微彎。
「就每次都來找你一起玩了。」
……
男生：……
「你……聽得懂它的話？」
這條奇怪的魚真的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它……在跟我玩？」
……
「嗯。」
蕭驍點點頭。
虎蛟玩得可高興了。
……
男生的嘴角抽了抽。
他的眼角抽了抽。
他的整張麵皮都抽了抽。
「……它是看我狼狽覺得好笑是吧？」
他追的那麼辛苦。
還摔了那麼多跤。
連奇怪的魚的尾巴都沒有碰到。
……
蕭驍略微聳了聳肩膀。
沒有出聲。
唔。
虎蛟剛才的描述還真有幾分這個意思。
……
男生：……
好吧。
他明白了。
這條奇怪的魚真的是又奇怪又討厭。
……
男生蹲在水窪邊。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奇怪的魚……
之前-
包括剛才遇到這位厲害的好心人之前。
他都是跟奇怪的魚隔着雨簾匆匆忙忙的看幾眼。
他跑得氣喘吁吁的，還能看清什麼？
……
男生睜大眼睛。
這條奇怪的魚……
真的長得有些奇怪。
哎？！
男生第一次發現……
「它的尾巴！？」
他看向蕭驍。
竟然是一條蛇尾！？
……
男生很吃驚。
這條魚長得……好奇怪。
又……
男生歪了歪頭。
有些漂亮。
……
他第一次看到……
有這樣顏色的金魚嗎？
他不確定。
他記得有黑色的金魚。
但像這樣水墨色的金魚有嗎？
就算有，人家金魚也沒有蛇尾啊。
……
「那個……」
久久的愣怔後，男生看向好心人。
「它……」
「是什麼？」
既然這個好心人都聽得懂這條奇怪的魚說什麼了……
那麼也該知道這條奇怪的魚是什麼吧？
……
「想知道？」
蕭驍眉梢微揚。
……
男生心裏咯噔一下。
怎、怎麼了？
他不能知道嗎？
他觀察着好心人的臉色，猶豫着點了點頭。
「嗯。」
「我想知道。」
……
蕭驍的眉眼彎出了淺淺的弧度。
「妖怪。」
……
「啊？」
男生下意識出聲。
「什麼？」
他沒有聽清楚。
……
「它是妖怪。」
蕭驍多說了兩個字。
……
男生的嘴巴慢慢張大。
他聽到了什麼？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妖……怪？」
……
「……你認真的？」
男生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好心人。
妖怪哎……
是妖怪哎！
為什麼這個好心人可以這樣雲淡風輕的說出來？
好像他說的不是妖怪，而是貓貓狗狗一樣……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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