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這次不殺人的!」
城區外的某條小巷裏。
雙腳着地的魏三,猛地將三千怨推至了牆邊。
「喔,冷靜,冷靜一點。」
三千怨無辜地舉起雙手,他的衣領被魏三抓得扭曲變形,可此人卻依舊風淡雲輕。
「我殺人了嗎,那隻黑貓不是把人都救下來了嗎?」
「那要是它沒能力救人該怎麼辦?」
魏三憤怒地出聲質問道。
「你根本就不在意普通人的死活!」
「是的,我不在意,但這個世界本就如此殘酷。」
如是說着,三千怨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好比你們靈管處,也會為了多數人而犧牲少數人一樣。你根本就不了解這個世界的真相,你根本就不知道,在我們所有人的頭上,到底還懸着一些什麼樣的東西。」
話至此處,青年已經用手握住了男人的胳膊。
隨着力量的逐漸失衡,魏三終是不甘地鬆開了三千怨的脖頸。
「沒有人會在乎他者的生命,自私的天性惡劣亦不可迴避。你要記住,真正的權利無法賦予,只能由人們自己去爭取。我們要讓弱者覺醒,而覺醒的過程,必然不可能溫聲細語。」
「咳!」
渾身無力地跪倒在地上,男人用手捂着自己的咽喉。
剛剛,青年所爆發的力量,差點讓他斷了呼吸。
「希望下次,你不會再這樣衝動。」
冷漠地抬手整了整衣領,三千怨風度依舊地開口說道。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以後有機會的話,再帶你去看看那扇門。」
「嗬……」
聲音沙啞地擠出胸腔,魏三艱難地直起身子。
「你方才,動用的咒物,是曼陽的吐煙鰥夫?」
「沒錯。」
三千怨平淡地聳了聳肩膀。
「那東西,不是交由咒物局,暫時收容了嗎?」
魏三步履搖晃地扶着牆面。
「我又讓人給取出來了。」
三千怨漫不經心地陳述道。
好似從靈管處里拿件東西。
對他來講,根本就不是什麼值得留意的環節。
「……」
魏三沉默了片刻。
良久。
乃重新動身,跟上了青年的背影。
他暫時回不了靈管處。
但他仍然。
可以配合靈管處圍剿三千怨。
屆時。
罪犯與叛徒,一個也別想跑。
……
「被封禁的直播間,建國以後為何不許成精?」
「一次又一次,到底是誰在封鎖我們的消息。」
「自媒體時代的到來,意味着信息壁壘的崩塌!」
「超能力,妖怪,外星人,民眾需要知道真相!」
「我們的社會是否安全,傳說真的只是傳說嗎?」
「八條手臂的貓耳少年,我願稱之為八臂童子!」
「決定啦,這期的cos展,就出八臂童子的仿妝!」
「為何崇尚陰柔妖異,論當代社會的審美扭曲。」
「真假善惡,作為普通人,我們該如何與超凡共處?」
……
深夜。
並不算大的旅店客房內,看着邢苔展示在自己面前的一篇篇帖子。
姜生只覺得額角脹痛。
是的,就連它「本人」都沒有想到。
自己和三千怨交手的過程,居然被旁觀者給拍了下來。
甚至還發佈到了網上。
雖然那段直播已經被徹底封禁了。
但此刻,卻仍有不少的錄屏和截圖尚在外流傳。
於各種自媒體人的炒作下。
這些新奇的話題,已然在短短半天的時間裏,上漲到了一個無法被遏制的熱度。
我當時感覺到旁邊有人了,甚至還讓雨衣給對方施加了一點幻術。
可誰知道他居然在直播啊!
鬱悶地扶額自心底吐槽着。
姜生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得不承認。
在面對三千怨的時候,它確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周遭的情況。
「這些,就是全部了嗎?」
懷揣着最後的一點僥倖心理。
姜生只希望。
自己日後還能照常出門。
「不。」
邢苔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攤開雙手。
「事實上,這些僅僅是一部分,甚至官方已經刪除了一部分。然而網民們的熱情,還是大大超出了預期。」
「該死,他們都不用上班的嗎?」
姜生難以理解地翻閱着手機。
事實證明,它變成人時的樣子,已經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記錄了下來。
「你以後出門還是變成貓吧。」
邢苔善意地提醒了句。
「別把領巾綁到脖子上就行。」
至於邢苔自己。
她又不是話題的主角,而且也沒有什麼顯眼的特徵,自然不必擔心叫人給撞見。
「嗯,也只能先這麼辦了。」
姜生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呵,八臂童子。」
下一刻。
貓妖乃對着手機上的某個稱謂,苦中作樂地自嘲道。
「這外號可真難聽。」
「我覺得還不錯啊。」
笑嘻嘻地眨着雙眼,邢苔開玩笑似地肯定了句。
「很符合你的形象。」
姜生對此,緩緩地搖了搖頭。
因為那些形象,都不屬於它。
約莫是又過了十幾分鐘,姜生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黑貓的臉色變了又變。
直到最後,才低頭接通了電話。
它為什麼會這麼慎重。
那是因為知道這個號碼的人,除了已經死去的楊默默和白貫吉。
大概也就只有莊鳶,和靈管處的處長李國光了。
「餵。」
貓妖的語氣十分平淡。
帶着些許隱晦地警惕。
「喂,姜生吶。」
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個蒼老且渾厚的聲音。
「我是李國光。」
「我知道是你。」
「哈,那老頭子就不廢話了。三千怨在重明市沒錯吧,魏三怎麼會和他在一起。還有,你願意協助靈管處的行動嗎?」
「你打算派幾個人來?」
姜生冷漠地凝望着牆壁。
「另外,我不要叛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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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八臂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