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的將士在拼殺,長安的百姓過安穩的日子。
天黑了,長安不似九曲之地溫差變化那般大。
今天給人的感覺悶熱,百姓們睡不着覺,沒有宵禁,他們紛紛出來溜達。
長安的街道上掛起了柴油燈,燈光並不是很亮,卻照在人的心裏。
因為每一個柴油燈的下面都站着一名軍士,不一定是哪個衛的,他們輪班。
在這樣的情況下,見不到偷竊、搶劫、拐孩子的事情發生。
『叮鈴鈴、叮鈴鈴~』伴隨着清脆的鈴聲響起,一輛自行車在慢慢前進。
自行車一邊車把上掛着一盞煤油燈,一邊車把上掛着一個暖水瓶。
騎車的人嘴裏哼着小曲兒,悠然自得的模樣。
百姓們聽到鈴聲,紛紛扭頭,又往旁邊讓讓。
「梁掌柜的,你幹什麼去啊。」有人認識,趕緊打個招呼,證明自己能夠跟人家說上話。
「天熱,在家呆不住,我去豬場看看。」梁掌柜的很自然地回應。
他故意的,白天不能去?自己家的馬車不能用?豬場沒有熱水?
他非要選在這個時候,如此富貴三大件才有用武之地。
百姓們羨慕,卻不仇富,梁掌柜他們知道,提供路邊房子的,還有與其他地方百姓合作養豬。
人家有錢,卻願意往外拿,自己出了城,喝的一口水或湯,就有人家的錢。
長安城中如今流行騎自行車,還有的後座上有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這等情況下,唯有拉着千工拔步床的大馬車才能與之抗衡。
如果說還有哪一種東西能抗衡,或者超越的話,那便是……
『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四匹馬拉着一輛周圍閃爍着小燈的車出現。
車廂的兩邊有個大大的紅十字,在燈光閃爍中忽明忽暗的。
「李東主好。」
「李東主出來了?」
「東主好。」
「快讓路,灞水李家莊子東主出行。」
李易的救護車出現,不用吆喝,也無須按鈴鐺,百姓紛紛讓路問候。
這次連羨慕都沒有,感覺很正常,似乎李易就應該如此。
在百姓心中,李易是個象徵,跟吉祥物似的。
李易在車中沒騷包地探出頭來揮手,車子不佔中間的路,在旁邊不急不緩地走着。
後面跟了一百個羽林飛騎,趕車的是郭子儀,他胸前挎着突擊步槍,旁邊放有弓箭。
「聞恬啊,那個孩子是什麼情況,怎麼不送來?」李易問對面坐着的永穆公主。
小蘭在旁邊出聲:「不是說了麼,突然就不說話了,也不跟其他的孩子玩兒,總是發呆,以前還好好的。」
「哪一天的事情,孩子的家大人知道什麼情況嗎?」李易不好判斷孩子生了什麼病。
其他方面正常,最有可能的受到了驚嚇,突然就自閉了。
若是這種的話就好辦多了,先天方面的想改變,非常困難,後天的有方法。
也可能是兒童抑鬱症,不然的話,其他行為應該有反應。
比如說吃飯啊、睡覺啊、走路啊等等。
「就是前幾天,初六就不說話了,初五的白天我還跟她玩過。」永穆公主回憶了一下。
「找太醫看過?」李易繼續了解情況。
「看了,給喝安神湯,然後咒禁博士親自過來,也沒好用。」永穆公主說的時候表情失落。
她願意帶孩子們玩耍,給孩子們上課。
一群孩子本來玩兒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個變了,她心情跟着受影響。
「五月初五,端午節,難道是中毒了?」
李易又一次猜測,有的時候端午節大家喜歡用什麼偏方。
如果吃了什麼東西中毒,也可能影響神經系統。
「李郎,能醫好嗎?」永穆公主期待地看着李易問。
她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了,她找來的太醫都是最厲害的,而且不是一位。
太醫們的方子、法子不好用,只剩最後一根稻草。
要是李易也說治不好,那就完了,徹底完了。
「能!」李易篤定,違背原則了。
當醫生的哪敢說自己可以治療好某一種病?闌尾炎手術都會出現問題。
「嗯!」永穆公主眼睛亮了,她相信李易,李易說能,就一定能。
「嗯!」李易也嗯一聲,有點心虛。
病人還未見到,自己先打出去保票。
「還有什麼其他方面的事情?你們想想,比如哭不哭啊,晚上驚醒不?」李易提示。
「一說要帶着來找你,她就哭。」小蘭想到了一個情況。
「找我為什麼會哭?」李易納悶,我難道有什麼邪?
「豆蟲看了嗎?有沒有長大一圈?」李易感覺車裏太壓抑,換個話題。
小蘭聰明,趕緊接話:「有呢,現在一寸大了,還不夠胖。」
「那倒是不小了,今年可以專門用花盆來養,明年就有更多的豆蟲給別人用。
用大棚,早一點,不能放在豆秧上,豆秧未長大,不過豇豆葉子餵倒是可以。」
李易開始科普,介紹起催長,溫度夠了就行。
連着大豆一起種大棚,然後蛾子產卵,送到外面餵豇豆葉子。
提前半個月長大,就能多賺半個月的高價。
能提前一個月,價格更高,有人就喜歡搶那一點時間,人無我有。
三人聊着豆蟲,旁邊一輛馬拉公交車路過,公交車的速度快,看樣子是剛換的馬,正有力氣呢。
公交車半夜現在也有,時間變成了兩刻鐘一輛。
用來應急,有人病了,距離藥鋪近,可以去藥鋪找人,或把病人抬過去。
遠的話,半個時辰不夠去藥鋪把人找回來,而且找回來沒有藥,抬過去,時間還是長。
就可以乘公交車,公交車會臨時變線,同時催馬。
相當於巡線的救護車,兩個月的時間還真救了十幾個人。
成本顯然過高,有時兩刻鐘一輛的車,跑到時間換馬或換人,一個乘客都沒見到,空跑。
遇到沒生病的乘客,能收一點料錢。
遇到生病的乘客,不收錢,趕緊帶着去藥鋪。
李易在自己曾經時代改變不了整個體系,在大唐他能,他說在京兆府做什麼,京兆府就會去做。
不存在任何問題和阻力,他計算的不是單純的夜間車輛的成本。